他倚在门框上，嘴角微微勾起，漆黑的眸底却深如幽潭，令人捉摸不透。
“如此说来，我还应该感谢你不成？”听得他的话语，墨纭染怒极反笑。
这样一来，父亲的生死便全然捏在了他的手中，而且父亲虚弱的身体已经经受了一次颠簸之苦，若是她要再让他转院的话，不知道能否承受得起。
“谁让你没有经过家属允许就让病人随意转院的？”墨纭染手指微微收紧，垂在两侧的手握成拳状，心中的怒意在这一刻瞬间爆发开来，“若是你这一番举动让我父亲有个好歹，我必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我父亲不管怎么说也是地税局局长，我就不信上法庭你能占到什么便宜。”
似乎已然料到墨纭染会这么说了，顾戚寒只是微微一笑，狭长的眸子微微带着些许讽刺般的笑意，“谁说，没有家属允许了？”
闻言，墨纭染微微一怔。
蒋心琪……
脑中突然闪现一个名字，却让她怒意更甚。
她就说呢，顾戚寒这样做医院怎么可能不拦着？这般的举动，怕也是只有蒋心琪这对母女做得出来了！
“你……”她声音蓦地一软，“到底想怎么样？”
墨纭染就在刚刚突然明白，她真的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他仿佛已经对她身边的每个人了若指掌，把她的弱点毫无遗漏的看了个遍。而相比起他，她却是对他除了名字，一无所知！
“我想怎么样？”他嘴角请挑起一丝冷笑，反问，“你不清楚吗？”
——和沈斯年离婚。
和他离婚，和他，离婚！……
他清冷的话语在耳边乍响，伴随着她一点的一点变得惨白的脸色。是啊，他早就说了，早就说了……
“为什么？”她抬起头，望向顾戚寒，看着他冰冷淡漠的面容，冰凉的泪水再次从眸中滑落，顺着她白皙的脸庞缓缓下落。为什么一定要对她苦苦相逼，为什么偏偏是她？
顾戚寒嘴角勾起一丝讽刺的弧度，没有回答，也似是不屑。手伸入口袋，修长的指间夹着一张薄薄的卡片，轻轻抛向空中，白色的卡片在空中划出一抹完美的弧度，清冷的话语再次在楼道里响起。
“你有一天的时间思考，不急……”
待墨纭染再次抬头的时候，眼前已经没了人影，一张名片静静地呆在她的脚边。
她缓缓蹲下身子，冰凉的指尖划过纸片光滑的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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