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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尘遗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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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满纸自怜题素怨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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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纸自怜题素怨,片言谁解诉秋心。

    一从陶令评章后,千古高风说到今 。

    ——《红楼梦》

    明清时期也正是文字狱盛行最活跃的时期。自清军入关后,‘《南山集》事件’应该能算得上是康熙统治下最大的一场文字狱吧。在人毫不留意的时候,这件史事就这样登上了历史的舞台,无一点前兆,就这样,发生了。

    对于戴名世这个人我没有太多的了解,只知晓他是康熙四十八年殿试榜眼,年少时就素有些名气,为人洒脱不羁。只因在《南山集》一书中运用少量纯明朝年号、明朝史事,被御史赵申乔参劾,以“大逆”罪下狱,此事牵连之人达三百多人,因罪而获贱籍终生为奴为婢之人更是不可胜数。康熙何以如此捕风捉影,其原因也不过是借此起到敲山震虎、杀一儆百之作用罢了。

    跳过康雍乾三朝盛世后历史的满目疮痍不宜睁眼细观,康熙却不知在这繁华背后却隐藏着祸根,不过他到死也绝不会想到这一点的。我每天陪同这位千古一帝眺望着盛世繁华,岁月悄无声息的在他的脸上留下点点波折的痕迹,我的心无不受到触动,怜悯这位堪比唐皇的圣君。望着他日益斑白的双鬓,感叹康熙的时间正如同沙漏中的沙,正点点流逝,摸不着,停不住。

    随手拿把剪刀就近一盆琼花旁边躬下身子,剪掉一些枯干的枝丫。太阳暖暖的照在身上,光虽不强,却给人淡淡的温暖。琼花多为一团一团的,颜色清丽、风姿绰约。香气并不浓郁,甚至可有可无。

    “若尘”身后一声唤道,声音干练利落。我闻声回头,一见来人,自然恢复恭敬作风“十四爷吉祥”

    “嗯”十四阿哥看了看我手中的剪刀,笑道“远远看着背影像你,可转念一想你怎会干起这等粗活,犹豫不定最后只好亲自来确认一下,没想到真是你。”

    我微微一笑,继续修剪着枝干说道“万岁爷不要人伺候,只让李谙达陪着”

    十四阿哥也走近花旁蹲了下来,笑问“这是琼花吧”我点点头,接着说道“开了有些时日了,我却是今日才注意到的。”仔细观详花盆四周,却听十四阿哥说道“你弟弟要成亲了。”

    我唇边不禁扬起一抹淡笑,当年的顽固少年如今也要成家了,用手捋了捋耳边的碎发说道“是啊,我前几日也曾接到母亲的来信,这时间可真不经用啊。”又剪掉了一枝残干,“转眼间都已过了这么多年了,以前的事还像昨天似的。”

    “是啊,初见你时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现在都已经。。。。”他戛然止住了口边的话,想了想,又问道“当日我会去你家的,你可有什么话让我代传或是用写的。”

    “不必了,成亲是喜事,还是不要给他们徒惹伤悲了”我摇了摇头,又好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那。。。我额娘身体可好。。。。。”然后低头想掩饰面上易懂的表情,“福晋身体还行,只是经常牵挂你。每次我去你家时,她都要问上几句。”

    我‘嗯’了一声,表面上是平淡无奇,手却不听使唤的伸入枝干深处,手上一股刺痛感觉向我浑身传来,一道不大不小的伤痕正向外渗着点点血丝。十四阿哥一把抓住我的手,不经意扯住伤口,我痛得叫了出来。十四阿哥抬眼望了我一下,愧疚的道“对。。。对不起”伤口血红深处有着几根尖细的小刺,他用衣袖擦去血迹,说道“你忍住。”从我头上取下一根簪子,轻轻挑着鲜红的皮肉,我不忍看,扭过头任由他挑着。

    十四阿哥撕下衣上一块料子包扎起来,说道“只能先这样了”又将簪子尖上的血在衣服上蹭了蹭,重新别在我的鬓发间“这些活儿你以后别干了,若是实在没事可做,就回房练练字。”在我听来倒像是叮嘱小孩儿,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

    “还笑,手都成那样了,还笑得出来。要是换了一般的格格小姐,只怕早就哭闹起来了,你。。。。你。。。”他边说着边看着我的表情,最后也无奈的笑起来了。

    我说道“多谢十四爷相助,这好话我就不说了”

    十四阿哥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我该出宫了,你好自珍重。”我点点头。未想他没走几步又转身回来了,眼神凝重问道“若尘,你能否答应我一件事。”说完直视我的眼睛,我说道“十四爷说来听听,让我想一想”

    “你真是一点儿亏也不吃”十四阿哥握住我另一只手,急切的说道“现在,以后,你都不要与我们为敌,你能答应我吗?就像我们现在这样,若尘”我听后愣住了,前些时日的事一幕幕犹在眼前放映着,然后不着痕迹的抽出了手。

    “若尘”近乎命令的语气响起,我的一条臂膀被他轻轻拉住,我正思考该如何回答他时,远处一女声喊道“若尘姑娘。。若尘姑娘原来你在这儿”一米黄衣服的宫女向这儿走来,十四阿哥放开了我的手臂。宫女一见十四阿哥,忙福身请安“奴婢给十四爷请安,十四爷吉祥。”

    十四阿哥问道“起吧,何事?”

    宫女站起身子,微低着头“回十四爷的话,皇上唤若尘姑娘,李谙达让奴婢来寻姑娘。”我问道“可知是何事?”

    宫女回道“奴婢不知”十四阿哥看了我一眼。

    我福身道“奴婢先告退”匆匆向乾清宫门走去。心中却暗自窃喜,多亏她来替我解围,不然我还真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的答案从来都不是我自愿选择的,从姐姐离世那一刻就应该明白这个答案就已经是注定了。既然已经选了一条路,就不会再回头,不会再有退路。十四阿哥,如果真的有一天要与你为敌的话,我只能硬着走下一步。但我真心希望,永远都不会有那一天。

    一眼便看到了宫门口的李德全,奇怪的是他却没在内殿陪着康熙,我迎了上去“谙达不知唤若尘何事?”李德全遣退了身旁的小太监,疑惑道“我今日并未寻你啊。”再回头看紧跟在我身后的宫女已无了踪影,原来根本就没这件事,那宫女又是受了谁的吩咐?回头对李德全说道“打扰谙达了,是若尘记错了,谙达恕罪。”

    李德全随后又吩咐了几句有关康熙的事这才肯让我离开。

    近来无限伤心事,谁与话长更?从教分付,绿窗红泪,早雁初莺。

    当时领略,而今断送,总负多情。忽疑君到,漆灯风飐,痴数春星。

    提笔在宣纸上一笔一划写着《诗经》中的句子,手上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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