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兰成看老去。为怕多情,不做怜花句。
阁泪倚花愁不语,暗香飘尽知何处。
重到旧梦明月路。袖口香寒,心比秋莲苦。
休说生生花里住,惜花人去花无主。
——纳兰容若
过了大年三十已有几日了,但宫中的繁华气息仍不比当日逊色半分,康熙这几日心情大好,无论各宫主子还是奴才说句吉祥话就得赏赐,我们这些身前伺候的自然得的更多了。整个紫禁城好似换了一个面貌一般,只是不知痛失挚爱的姐姐如何人前强颜欢笑,又人后如何悄然抹泪呢。
我二人虽是姐妹,却有完全不同的两种思维与想法,姐姐又何尝不跟我一般徘徊难断红尘事呢,姐姐找到了自己一生所爱,尽管他已深埋黄土,却永永远远在姐姐内心最深处,可怜苦笑,我的托付人至今又何在?
人活一生不过是求个活法,现代时我可以为了有个好的将来,而发愤苦读。那为什么同样是一辈子,现在的我就不能再为自己好好活一次。
初九时办了十五爷的婚事,至于女方是谁我本就不感兴趣,现在也不想知道。前几日听李德全说过,十五爷的亲事本应在年前举行的,一切都准备就绪,却因十五爷与人打了架,挂了彩,因此才延后的。婚礼是在宫中举行的,更添了几分喜气。过了初九,也就该十七爷了,被指婚的是我的本家,也姓钮钴禄氏,但实在跟我扯不上半点关系,因为是同姓我也就留意了一下。十七爷给我印象一直就是文文弱弱的,无论跟谁说话都是轻声轻语的,却不想一个年幼少年如今也要成家了。
康熙赐了城西两套宅子分别给二人,可至今仍装修未完,因时过年,也就不加责罚了,于是就都在宫中成亲,等过了半月再搬出宫。
除去一些常用名贵之物,康熙在初九当天又吩咐李德全送去‘比翼鸟’一对以贺新贵人,这无疑是莫大的荣耀。今日宫里又要办一场亲事了,满族与汉族成亲习俗大大不同,汉族成亲喜在白日,满族却恰恰相反,偏在晚上拜堂成亲。
康熙亲笔题字‘璧合珠联恰斗妍’七子,并命人裱后送来,康熙点点头并吩咐我将此送到并悬于喜堂之中,我暗叹不妙,人家拜堂成亲,我却好似一搅局人,可怨我现代时看《倚天屠龙记》多了吧。
宫道上飘着雪花,与血红的宫墙形成对比。我身居最前位,提着一盏贴上喜字灯笼,后面紧跟着四名宫女四名太监分两列站着,中间宫女双手紧捧着托盘,埋着头一语不发,我缓步走着,听着五双花盆底‘嗒嗒’的踏地声,很有规律和节奏感。
很久未曾见过这般欢庆了,红字当头,就连宫门上也高悬红绸、红灯笼。。。。。
踏入宫门,右侧停放着花轿,轿身上的红更加夺目。我身后的八个‘木头人’也不禁抬起头左右张望,我猛然停住,回头细细打量了几人,指着右角一太监“帽子戴好”他吃了我一吓,双手将帽子扶正,我点点头,继续走着。
闻到一股强烈的鞭炮味儿,应该没多久,还能赶得上,加快步伐走着。乐师席地坐了一院,应该也拜过堂了。还未进屋就感到强烈的温暖,以及浓郁的酒香。
“给各位主子请安,恭贺十七阿哥大喜”我的声音打断了这欢喜一堂的气氛,十七爷正满脸通红站在十三爷身旁,高举酒杯,精神非凡,看见我忙放下酒杯,桌前其余人都吃惊地打量我。
十七爷摇摇晃晃走了过来,几位阿哥试图扶他皆被推开。走到我身前时,一个不稳向前跌去,我慌忙伸出臂膀去扶他,他就着我的势靠在了我身上,一股酒气冲鼻,我还未推开他,十三阿哥及十九阿哥就已跃至身前,强扶着他站好,十三阿哥低眉瞥了我一眼,我只觉寒意无比。
所有人都因我的到来和十七爷的昏醉惊了,八爷那一桌有几人都已站起来。十七阿哥有了几分清醒,脸愈加的红了“若。。。若尘姑娘。。。才刚得罪了”
“只怕是咱们的十七弟等不及去见新娘子了,错把皇阿玛身边的大红人儿当成新娘了吧。。。。”轻佻的话语正是出自太子之口,话一出口,应和声一片,十三阿哥脸色铁青,一只拳头紧握,四爷不知怎地走了过来,轻拍了拍十三爷肩膀“平日里你酒量最好,今日十七弟大喜,你这做哥哥的可不能不给面子”
最后一句几乎是带着命令的语气,不怒自威,十三爷转头看了我一眼,我安慰的笑了笑,然后拍了拍手,身后宫女走了过来,递上托盘。我笑道“万岁爷派奴婢来给新贵人送份贺礼,也好让奴才等人讨个吉利”
一听皇上有命,众人都不敢再哂笑,纷纷起座,以表敬意。
展开画轴,七字跃然于纸上,十七爷躬身“谢皇阿玛大礼,儿臣感激不尽”命人即刻挂于喜堂之上,并赏赐了我等。
我既已完成使命,福身“奴才等就先告退了”
“这若尘姑娘何故来去匆匆啊,何不再留一会儿喝杯酒”
我道“万岁爷身边要人服侍,并非若尘不肯”
太子笑道“似姑娘这般贴心人儿,试问皇阿玛身边又有几人呢?姑娘真是劳苦功高。。。。”我并未得罪过太子,可他却屡屡找茬,不知何意,我心里暗下有几分厌恶,又未尝敢表露出来。
一回神撞上一双清亮的眸子,微露担忧。我倒吸一口气,不敢再望第二眼。唯有这目光能使我不知所措。对太子笑道“太子爷好意,若尘莫敢不从,只是皇上有过吩咐,若尘不得已,还望见谅。”
太子微微点头“好,既姑娘不愿相留,也是强求不得。姑娘权且饮了这碗,就当是不拂意了”边说边斟上满满一碗酒,古代的酒我虽然没尝过,但我是一个一口就能醉的人,莫说这一碗下去,就是半碗还不知能不能走着回去。
太子伸着胳膊端着青花瓷碗,我额头微露汗珠,我不能因这一小事得罪了太子。罢了,喝就喝吧。。。
我抱着必死的信念颤抖着双手接过酒碗“谢过太子爷”偏眼看了十三阿哥一眼,他对上我的目光正欲站起,四爷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太子是背对着众人的,因此未瞧见这一动作。
我闭上眼,唇刚靠上冰冷的瓷上时“等一下”一声喑哑从八爷那桌发出,太子转身看去,九阿哥慢慢站起身来,棱角消瘦,眼中仍有一丝轻浮“我替她喝”
太子脸上再次露出虚伪的笑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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