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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尘遗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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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十里清阴柳影斜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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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花园小道上满是积雪,却并不滑。花盆底在雪中发出声音,就如同我此时的心情一般紧张。再过两日便要过年了,宫中到处张灯结彩,十分喜庆,我却为此头疼不已。不是因为过年的麻烦事儿多,而是因为现在我将要去给太后送东西。这时一阵寒风伴着枝头积雪向我吹来,脸上如刀割般疼痛,忙加快脚步向寿康宫走去。

    宫中主子奴才都穿了新衣,迎接新年的到来。前几日内务府分来几批布料,我挑了几批翠绿色的,其余的都给了乾清宫伺候的几个宫女太监。今日也是新衣上身,却觉得有些别扭,又说不出来是哪别扭。新衣倒比旧衣舒适些。

    门前小太监通报后,掀起门帘,我顺势进去。宫中的温暖让我一时适应不了,忙深吸了一口气,唯恐出错。内阁榻上端坐着一衣着华丽的老人,手中抱着暖炉,一脸慈祥的笑意。对面坐的是一妇人,同样衣着华丽,虽年已过四十,可眉眼间却有一股温婉。下首依次坐着几位妃嫔,几人都在笑论着什么。见我进来,都停住了,目光转向我。

    我福身,道“给太后娘娘请安,给几位主子请安。”

    “起来吧”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响起“倒是我眼拙了,才刚竟没认出来,原是皇上身边的若尘。这两年越发显俏丽了”

    我缓缓起身,低头笑道“老祖宗赞誉了,若尘愧不敢当”德妃笑道“不光是老祖宗没瞧出来,刚臣妾也是愣了神,仔细瞧了瞧才看出来。”我微福身笑道“这是今年江西进贡的金华举岩,皇上打发奴婢送来,给太后娘娘和各宫主子尝个鲜”

    太后点点头“嗯,皇上有心了。来人,赏”旁人忙奉承着太后,我暗自琢磨着太后虽然不是康熙的生母,可却远胜生母,这份养育之恩是无可代替的,因此康熙一直把其当做生母。

    “谢太后娘娘”接过赏赐,正想离去,却听闻一人问道“今年多大了?”我抬头看了来人道“回端嫔娘娘的话,奴婢今年虚岁已经十七了”

    惠妃点点头对太后笑道“十七不小了,臣妾十七那一年就有了三阿哥”

    “谁说不是呢,姑娘如此受皇上宠信,日后定能指门好婚事”熙嫔道,我心中万分的不耐烦,可这面子活还得做到底“多谢娘娘,奴婢还得赶紧回乾清宫,就不打扰众位主子了”太后‘嗯’了一声,我向后退到外阁,转身离去。

    内阁传来声音“老十五今年多大了”

    “虚岁也已经十七了”

    “听说下个月就要娶侧福晋了”

    “听说几年前,老十三还跟老十五为了一个秀女打了一架,是叫金凤吧”

    “额娘不知晓,十五这孩子现在说什么也不要金凤了,臣妾都快愁死了。。。”

    “竟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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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如玉般的脸庞,深叹口气。这几年我又何尝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十七了,在现代可能是将上大学的年纪,可在这古代,早已是几个孩子的母亲了,我想好好呆着这宫里到二十五岁,可如今看来希望并不是很大呀。十七了,确实已经不小了。

    芄兰之支,童子佩觿。虽则佩觿,能不我知。容兮遂兮,垂带悸兮。

    芄兰之叶,童子佩韘。虽则佩韘,能不我甲。容兮遂兮,垂带悸兮。

    轻抚着玉屏箫,又将其放回原位。我最擅长箫,可此刻心情本就阴郁万分,若再吹奏那哀怨的声音,只怕我就将泪如雨下了。从箱子底层抱出筝,摆放在窗前,又在炉里点了香,拨动琴弦,本想弹奏些喜庆的曲子,可却偏偏情不由衷,弹起一曲《汉宫秋月》。

    夜的寂静夹杂着清冷的乐声,显得异常寂寥。这时窗外传来笛音,似在有意附和我的乐声,他吹得很是细腻柔情,真正做到了‘闻者为悲伤’的境界。相同点在于都有哀怨、无可奈何之情流露,不同点在于他的惆怅远胜于我,他好像在向我倾诉一段动人美丽的故事,九曲回肠,惹人落泪。我惊叹此人吹笛的水平高深莫测,临近曲末,拨动最后一根琴弦,缓缓他的笛音也在一声清明中结束。

    我披上外套,疾步向外走去,推开门,不见一人,我缓步在雪中走着,只见桂花树下一双深深的脚印,低于积雪一寸还多,顺着脚印可见那人根本没走远,正躲在屋子墙后,我本想去揭穿他,可一想个人有个人不可告人的一面,他既不愿见我,也定有他的理由,我又何必去打破这层若有若无的情怀呢。但又不甘心这样错过,于是朗声道“我知道阁下就在附近,既然不愿相见,就罢了。不过阁下的笛吹得真好”然后望了墙角一眼,无奈的心叹一句,回到屋中,解下外套,将筝放回,熄了窗边的灯便歇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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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了没,朱三太子后裔一事已经了解了”

    “今个儿上朝万岁爷便赏了八贝勒等人。。。”

    “你们说皇上都打赏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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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宫人们的议论纷纷,不禁无奈地摇摇头,他们见我走来,忙止住他们谈论的话题,给我请安,只有一个背对我的小太监,仍在尽力嚷着,尽管旁人拼命地对他使眼色,可他还不知所谓的大声说道“其中一个最大的头目竟是隐藏在阿尔松阿大人府上的一个家奴”我急步上前,一把揪住他,惊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那小太监吃了一惊,吓得跌倒在地上“姑娘恕罪,姑娘恕罪。。。”我脑中嗡嗡响着,我大声道“我问你刚才说什么?那家奴叫什么,他是谁?”

    小太监颤颤巍巍的答道“他。。。他匿名徐焕,真名朱崇焕。。。”徐焕?朱崇焕?他到底是谁?我身子一怔,身旁几个宫女忙扶住我,慰道“姑娘不必担忧,此时与阿尔松阿大人已无干系”我又问道“那家奴如何了?”小太监吓得早已说不出话来了,身后一个年长见我神色严肃,忙回道“本是要斩首示众的,可那徐焕在牢中就已自尽,声称‘此生绝不死于满狗手中’其余人等也于几日前自杀”

    我站定后,见旁人都已异色打量着我,镇定着神色摆摆手道“都忙去吧”

    心中有疑惑,但在御前侍奉时却更加谨慎,怕被旁人看出什么来。徐焕,徐焕,原来我一直都看低了你,千想万想我都想不到你的身份如此高深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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