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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谍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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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生不如死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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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闷中,虞从舟又从怀里摸出颗糖来吃,不知怎的,最近心烦气躁的时候总是想起这银丝糖。

    楚姜窈侧目见他嚼得欢,甚是惊讶,“这糖… 那么苦的苦心,你都不怕?”

    “此糖极好,”从舟面露得色、挑着眼神看着她,“以后你常做罢,我天天都想吃。”这些日子来他早已习惯甜蜜中的那番苦涩,于是嘎吱嘎吱嚼得很欢,挑衅萌魅的眼神就仿佛他正在嚼着她。

    “……人生一路,乱世沉浮,为的就是品个极甜极苦,”他又拽拽地瞪了她一眼,笑着说,“尽在此中了!”

    这一夜,已行至邯郸城南百里外,再一日即可入城。虞从舟的剑伤好了不少,他听见帐外颇为热闹,拨帘出帐一看,众人在林间比试角力,喝彩声此起彼伏。

    但人声喧嚣中,他却独独被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吸引。他想,应是楚姜窈。她的笑声似溪水流过他心阙,令他忍不住、唇角眉梢迭出一个微笑。

    不知不觉,他已走到她身旁几尺之外。她行云流水般的笑容,映在他眼眸中,那一刻,他心中清朗,似乎真的很想忘了尘世喧嚣,就留在林中做个樵夫,只要,天天都能见到这般纯颜雪肌、明眸皓齿。

    她察觉到他的视线,突然回头盯着他,颇觉奇怪地说,“你做什么盯着我?”

    他倏忽从梦中的世外樵夫堕回现世的白马将军,暗恼自己,难道又把姜窈当做江妍了?他尴尬地眼睛干眨了几下,舌尖一舔唇,小呆了一瞬,忽然挑衅道,

    “你的牙口真好,雪白雪白的,我只是好奇小乞丐怎么整的这么白的牙!”

    “馒头啃多了呗!你也试试?” 听这家伙竟把自己比作马,楚姜窈嘟着嘴生气。

    她白了他一眼,忽然绽开一个笑脸、也说道,

    “你的鬃毛也不错啊,潮卷潮卷的,怎么整的?”

    虞从舟见她反过来嘲笑自己,气鼓着脸道,

    “被雷劈过的呗!你也试试?”

    ……

    次日回到邯郸虞府,刚进厢房,楚姜窈就看见枕边有一条白色帛巾,心头陡凉。虽然早知道这次办事不利、主人定会惩处,但如今临到面对,她还是忍不住发怵。

    但她只得熬着惧意,重又取了马,攥着那条白帛巾,向城北一座荒僻马站而去。刚到马站,便有几个马夫打扮的人将她绑了,押入地室。

    外面夜色寂黑,地室中更是光线昏黄,她跪下低垂了头,不敢多喘一口气,主人幽长的黑色影子在她眼前的地面上摇晃,晃得她越来越恐慌。

    “小令箭,这次你传来的消息好生不准啊。”主人淡淡笑着,语气却令人发悚。

    “属下知罪!但实在是、虞从舟他们临时改了时间地点,他甚至和赵王换了蟒袍,属下….属下实在来不及再递出消息。”楚姜窈发着抖,弓身贴伏在地面上。

    “是不是,他对你起疑了?”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那会不会,他怀疑小盾牌了?”主人的声音越发阴冷。

    “他没有怀疑我们,主人明鉴!”

    “且信你一回,”主人哼笑一声又道,“你们两个,若是暴露任何一人,我都会一起杀!”

    “属下明白…… ”楚姜窈颤声回答,迟疑了一会儿,又说,“但虞从舟似乎早就料到会有他国势力介入,所以才会临时有变。”

    “你还挺会推卸罪责,”主人笑得更冷,“你是想说,是我死士营里有他虞从舟的人,才会行动失败么?”

    “属下不敢…… ”姜窈自知多言了,再不敢说话。

    主人亦静默了一会儿,忽然说,“给她松绑吧。”

    姜窈大喜过望,连声道,“谢谢主人,谢谢主人!”

    她正要站起身,主人递了个眼色,旁边两名死士忽然又牢牢擒住她双臂,猛地将她拖到墙隅。主人从她手中抽出那条白帛巾,淡淡地望进她惊恐的双眼,说,

    “怎么,忘了死士营的规矩了?既然让你拿着白帛巾来,怎好叫你无伤无落地离开呢?”

    姜窈心中彻凉,苦苦低喃一声“主人饶命… ”,声音却轻得无人听得见。

    “火刑好呢,还是剜刑?哪样能叫你记得牢些、今后少出纰漏?”

    姜窈在两名死士大汉的手下颤抖、抽泣,一句也答不上来。主人鄙视地瞥了她一眼,说,

    “选不出?那我帮你选了吧。”

    他指了指她的脚,对另一名死士道,“这回先动她的左脚。下次再错,两足一起废!”

    楚姜窈惊惧地倒抽一口气,哆嗦着挣扎、直想把身体嵌进墙里去再也不要被人抓出来。但她被牢牢控住、早已无路可逃。

    那死士得了令,在火堆上架上一锅水。锅下木柴噼啪作响,锅内清水渐被煮沸,发出咕噜咕噜的水泡涌灭声。

    明灭的火焰、越来越烫的水,那种恐惧令楚姜窈的心跳快得几乎要破胸而出。凉水煎沸,不过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却叫她满心煎熬、只觉长得漫无边际。每次临刑的时候,她就恨不能自己早就死了的好。这一生注定这样蝇蝇卑贱下去,为什么她还要活着?这世上,并没有什么让她留恋、也没有谁留恋她,她为什么偏还是这样活着?!

    一锅水烧滚得水泡肆溢。两名死士将她拖到一块石板上,又剥了她的鞋袜、把她的左腿绑在石板边缘。她早已惊恐得浑身瘫软,动弹不得,只是口中像失了魂般噩噩低喃,“饶了我… 饶了我… ”

    这三个字在死士营最常听见,也最无人去听。

    一名死士卷了个布团、塞进她口中,转身便提了那锅沸水,扯开她的裙裾、对着她的左脚直直淋泼而下。水液四溅、顿时整个地室中满是她喉间、胸口迸发出的惨绝人寰的闷喊,时锐时钝、怆响不绝。她全身在石板上挣腾痉挛,双臂犹被大汉压住,扭曲的身形令她愈发低贱得像是一只垂死挣扎的虾蛄。

    左脚的剧痛顺着神经蔓延到她整个左半身,似有无数利箭刺在她肉中、痛意沸腾着割入她心房。主人走近,抽了她口中布团,她顺着他抽拔的动作、猛地呕出一口血来,那样子连贯得仿佛演练过多次。主人看着她半昏半死的眸光,笑着用布团拭了拭她额上的冷汗,幽冷道,

    “只要你以后好生办事,明年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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