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机

    12马国宇

    这会，马国宇坐在椅子上，戴上放在桌子头上的眼镜儿，看起了人民日报。这是他每天起来，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老伴看不过去，又一再催逼说。

    “净看报。该吃点了，死老头子。净发牢骚，改明让孩子们看到了，看你怎么是好？”

    “不看报，必死，习惯了。看见了，看见了怎么了？这事，谁管得着吗？哼，我就不信了，我辛辛苦苦骨子里工作了大半辈子了，我吃的是我的饭，没吃别人？”马国宇气冲冲的说。“非给我拧。哼。那什么，这早饭得吃啊，能不吃吗。你看，不我这就看了一会，又不愿意了是吧？大清早的，邪心不是。今天是国庆节。全国人民喜兴啊不是？如今干这干国家铁路都干了一辈子了，老了，干不动了。呵呵。那什么你看，端来牛奶，叫他丈夫吃点，除此也就再半声没吭是吧。你比我小3岁的人了，45年出生，看起来，老伴比我更年轻是吧，磕磕碰碰这么多年了，他俩那神态下有点老了，老就这样，经常就这样老磕碜着不是？”

    “吃饭完事，这大清早的老说那干嘛？”

    “你看看，又不愿意了？如今这小子们都大了，一个个的都裂得远远地，也尖拔尖的不来桌子坐，能耐了不是。如今啊，得，也只有剩下你我这把老骨头了，还有什么可掐的，感情你老这么着，客气啊？”

    “你就使劲贫吧你。”

    “哈哈，这话儿我爱听。也合着不爱听的多了去了。怎么不成吗？非得跟我拧，较劲不是？”

    “他爸，吃点吧。”

    “得，喝点。看完儿报纸，今天是国庆节，我得看升旗去。”

    “看哪个干嘛？孩子气。”

    “这每年国庆节，献花的事，我能不去吗？哼，哈哈。”

    这会，老大马振奎媳妇领着几个孩子进来了。

    马振奎媳妇走进来说。

    “爸，孩子们给您带来了。一大早就嚷着跟您去看国旗。”

    “嗯。”马国宇不冷不热的说着，应承了两句儿说。“领来了好，嚷嚷了更好。免得寂静，就怕没人嚷嚷呢。”

    这会，几个孩子们都嚷嚷着，叫了爷爷。马国宇脸上喜兴的一一回应后。然后，这就算完事了。

    高秀敏不大声对公公说。

    “爸，那我先出去了？”

    “嗯。”马国宇应了一声。

    这会，大媳妇绷紧了脸色，往婆婆脸上崩了一眼。

    “去吧，”马国宇老伴说。“你爸没事。一会估计赶紧给你丈夫马振奎打电话，估计最多20分钟回来，你爸要走了呢啊，去吧？”

    “哦，我这就打，知道了妈。”然后，她脸一红，酸着脸掏出手机看那架势准备给马振奎打电话了，一声不吭出去了。

    马国宇端起杯子，轻轻吹嘘了一下，喝了点牛奶，麻利了喝完。又戴上抹下放在桌头的眼镜，拿起人民日报简单的看了起来。“我一中铁党员，作为一名退伍军人，每天抱着他对社会高度服务的热情，生活的忠诚，哼，这有什么不好？哼，我看再加上长见识，正经事，宽慰。”

    马国宇看完报纸，叫他的司机擦好黑色的红旗轿车，领着几个小孙子儿，去看升国旗去了。今天是国庆节，临走前，大儿子马振奎，小儿子马占魁，大外甥女万可欣几个小孙子们他们全都跟上了。临了出门时马国宇老伴破着嗓子门喊。

    “振奎呀，那什么看完旗临了上午跟你爸你们早着点葛家回来，妈和你媳妇高秀梅做饭等你们啊？”

    “知道了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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