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机

    7国庆节

    今天，转眼一恍惚眼是10月1日，又一年国庆节到了。清晨，马国宇在家起来净浴后，做完礼拜，走出房间。他来到客厅，凝神慈祥的端详着好多年一直以来就挂在墙上那幅他和他父亲母亲、弟弟妹妹以前一块照下的全家福。

    这会，他的62岁的老伴李柯秀在厨房做好早点，拾掇好厨具，端着早点，来到客厅放在桌子上。她站在桌子边儿，用手抖吧抖吧身上的青衣服，看着他就来气的说。

    “吃点吧，老看。”

    “那什么，知道吗？”马国宇转脸看着她说。“这故事开头，还是要单从我父亲那一辈儿人说起，还不算晚。据我父亲说，这要说起我父亲的家乡，他是青海循化县人。我爷奶生了9个孩子。我父亲1921年出生，是家里的老大。1929年，我父亲8岁，是家里头顶大的一个孩子，这揣在怀里的孩子小的四二三岁不等，要遇今儿这丁小点的奶都还没断奶呢。这地方上地主敛财心图不轨，一说是欠了他家的债，被他们没收了那破家财产房儿，就怎么着家没了。愣是穷追不舍七嘴八舌的嘎嘣折磕碜死了我爷奶。就这么着，不料，老人家们死得早，这样能死得不早吗？这眼巴前儿兄弟几个大的大小的小，这睁着眼儿呢，可怜巴巴无家可归从小十家八家讨饭讨嚼谷，这讨得着讨不着这心里头有数。你说这是人干的什么事？后来，我父亲由于没法照顾好他们几个小的死活，半道死了几个，就剩我父亲幸存下来了。我父亲熬吧家儿讨八家讨饭长大了。当时的青海，旧社会，政治烂，贼人当道，这不只光是青海，那时乃至全中国都这样。这深仇大恨就是石沉大海了我还记着呢。1941年，我爸爸娶了媳妇生下了我。可这还不算完，这1945年全国鬼子还没跑出中国去，这国民党就开始勾心斗角，寻思着要打内战就虎狼乱咬，时局时不时的动荡起来。马鸿逵抓壮丁烧了村子、房子，屁尖屁尖的溜着老将，溜狗顺情，妄言说那是么，青海的流沙石头，一万年也都姓了马了不变，还说誓死保卫青海、兰州，好等着将来等着老将快要跑到台湾去打下了基础。无奈抓壮丁这事，闹的乡亲们还有我父亲他们实在没法儿生存。1946年由于再加上家境越来越贫穷拮据，我父亲迁家讨饭一路上历尽千辛万苦就来到了旧社会北平。到了北平以后，这还算是全家人日子活了，这就算饭好讨了，生机有望了。讨饭讨了一年又一年，春来冬去，后来，为了全家更为糊口，在北平地面上给地主打过零工，在街头拉过洋车，接着摆过舌尖上的小吃摊，勉强熬过了日子。1949年全国胜利解放了，日子基本好过了，1949年9月底，老七马国祥刚出生一个月大，我父亲得了一场病，嘎嘣去世了。那年我才8岁，我妈带着我们7个，含辛茹苦的拉扯，日子虽然紧凑艰难，但有自己的国家了，心里头好受些啊，一锅粥，紧巴巴的大家伙吃。每当，有过家里，这心里头烫呼，咱真正有国家了，喜兴，乐意。父母亲生下我们兄妹7个，当中，其中有5个那时后来都参过军，只有六弟马国瑞、老五马秀义，生性软弱没当过兵，其余的我们好几个孩子都参过军当过兵，那年头参军大西北修路为人民服务能不死人吗？很不幸死了几个。记的我60年18岁参军，在新疆兵团当过兵，在大西北修过铁路，65年退伍后，日子快熬过去了，这不，76年我母亲过世，后晌，打来电报，老二在西北部队修路，被放炮炸死了，饥荒，我眼根子都瞪烂了，哪头，四妹又出事了。第二天，光出殡就除了俩当兵的老七老三，就出了带我妈仨。后来，8几年老七马国祥又在当时的越南对中国的边境侵略保卫战‘闪电行动’中牺牲了。那年，他在我们兄妹几个当中最小呀。有骨气。唉，她怎么就去世了呢。他老人家们没白养活我们啊，不是？”

    这会，马国宇脸上有点失落，不过多年来那每次都这样，只看着这照片，也没说什么呀？突然，老伴心里头泛起了嘀咕。

    “他爸，这大清早的，突然这是怎么了，你今天突然这是怎么了？这多年，你也不是经常没少提起过这事呀，跟头天不大一样啊，是不是心里头有事，瞒着我？这孩子们也都不好好地吗，他们是不是与做什么事了，惹你生气了？”

    “没看见这正忙着呢？知道吗，你这都当了好几十年的儿媳妇了，老公公婆婆什么德行什么样都还不知道，怎么就当儿媳妇的你？” 马国宇这犟脾气说反了就翻脸，倒也是这不，一时就像中了什么邪心事泛起了嘀咕，训斥起了老伴儿。他瞅了瞅老伴就来气不打一处，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的说。

    “您看，再说说这老五马秀义。这后来，日子好过了不是？1973年，老五马秀义，又出事，当初就不听我的话，反对我，26岁那年非得呀一个劲死心摆列非要嫁到什么兰州去。我犯嘀咕啊，知道吗？大牙根就情愿这事？得，倒好，受罪的命。丈夫抛弃她了不是？撇下几个孩子含辛茹苦拉扯不大不说，烧心。得，我这儿倒成了救济掌心儿了，都成孤儿院里了。要说这孩子万可欣吧，七岁就被我领来，上咱家门了，这不一恍惚这都十几年过去了都。一恍惚，快22岁了。如今你62岁了，也老了不是？人姑娘大了，不好管了不是，单干系就不提，最怕的是在咱家门儿，这万一出点什么事，有我们老两口好受的，担干系。一点都不自重了，上北大，每天都这早出晚归的，一点都不听话。太不像话儿，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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