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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二天的集合场上,常福海带着社员们祝福毛主席万寿无疆后,就说起了有的妇女在棉花整枝时,劳动态度不端正,工作不负责,把棉花枝整制得不彻底,仍有不少棉芽存留在棉花秧上的问题,妇女们各个低下了头,尤其是季德海,眼巴巴的,显得很难堪。常凤娈看到有的妇女因为犯了错误,低下头认错的样子,再看到常福海那副大义凌然的神态,脸上禁不住露出了得意的神态。
直到队长分配完活,人们也没有见到季德雨的影子,季德荣问常福海:“季德雨今天干什么去了?”
常福海摇着头。
“季德雨跟你说了吗?”常福海朝常永庆问道。
“没跟我说过。”
季德荣这时猛的想起了什么:“他没准今天真怕我跟队长说,所以,他不敢来了。”
“他怕你今天要跟队长说什么?”常福海关切地朝季振荣问。
季德荣显得有点不好意思:“其实我只是为他好,看他昨天耪地那么吃力,还总落在后边,我跟他说,要不明天我跟队长说说,让你干点别的,谁知他今天索性不来了。”
常福海默默摇着头:“你认为那样是为他好,可他心里却不那么想,他心里挺复杂的。”
“可我觉得,他今天不可能不来队里干活,你不同意干别的,你可以跟队长说吗,我想没准,”常凤 娈说到这儿,停了下来。
“没准儿什么?”常福海朝她问道。
“我也说不好,我只是凭感觉,我不说了。”常凤娈涨红了脸,走开了。
男劳动力和昨天一样,都扛着锄下地去了。
走在队伍的后边的常福海和常永庆一路都在嘟嚷着,季德雨这件事。
“我总觉得季德雨不可能因为季德荣那句话就不来干活了。”
“我也觉得这件事来的比较意外。”
“说不好,他真的有了别的事情。”
“对了,咱们怎么没有想起来问问他交亲,季德雨今天干什么去了。”
“他父亲是赶牛车的,就在椿树底下,咱们在井边那儿说这件事时,他父亲根本没注意。”
“嘿,真没想到,昨天还咱们三人一起,今天就少了三分之一,他季德雨当了逃兵。”常福海苦笑着。
“可我总觉得刚才常凤娈说得对,也许他真的……我也说不好”常永庆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你这家伙怎么回事,今天也说一半留一半这么不痛快。”
“我不是没把握吗?”常永庆歉意地笑了。
哎!真他妈的新鲜,你看!这垄棒地好象是刚耪的。”走在前边的小崔牛嚷了起来。
“是新镑的,你看土茬多新呀!”
“就是,跟西边那些垄明显不一样。”人们走近前,七嘴八舌嚷起来。
常福海和常永庆闻声赶忙走过去,顺着这垄刚耪的棒子地向里奔去。季振荣也随后向里边跑去。
常福海他们走进大半根地,才听见前面传来了“咔嚓嚓”挂动棒子叶杆的声音,和“砰砰”锄板拍击地面的沉闷声。
再向前走几步,他们就望见前面有一个人,弓背低头用力向后拽动着锄把。
“季德雨,你这家伙可真行。”常福海惊喜地嚷叫着。“怎么,也学做起豆腐来了。”
“季德雨不会不来参加队里劳动,一定是早来了,干在前面了。”常永庆有些骄傲地望着季德雨。
“刚才你怎么不早说。”
“我只是想给你留个悬念,故意卖个关子。”
这时,季德荣也赶了过来,拍着季德雨的肩膀,欣赏般赞叹地说:“好兄弟,有你的。我昨天听了你说的话就有些纳闷,说什么,我一定会从哪儿摔倒的,从哪儿爬起来。我心里还琢磨呢,这兄弟说话是不是有点不靠谱,从哪儿摔倒就从哪儿爬起来。说是这么说,哪那么好起来,今儿一直落在别人后边,明天就变得神通广大,一下跑到人家前面来了,这可能吗?嗯,没想到兄弟还有这么一手,提早下家伙了,兄弟,说实话,今天几点起来的。”
季德雨“嘿嘿”傻笑着。“我也不知道几点,天一亮,掖个棒饼子,拿块咸菜就来了。”
“噢,天一亮,就来了,那差不多也就刚五点多。”
“现在快八点了吧,那你干两个多小时了。”
“干两个多小时,镑大半根地了,今天你算永远第一了。”
人们望着浑身湿淋淋的季德雨,夸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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