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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一层窗户纸6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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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乡下佬接过来数着:“二十五斤面票,和六毛五。十二斤米票和,和三毛四。一共九毛九,给您一块钱,怎么样?大娘,够意思吧?”

    “够什么意思?指不定占多大吧便宜呢?”大娘撇着嘴接过了钱。

    “这位大哥。这是一斤烟钱。正好一块一,拿着”。陈雅芬递给了乡下佬钱。

    “我家里也可能有几十斤米票。面票,我回去找,等着我。”

    说着陈雅芬拿起烟朝胡同里跑去。

    “你瞧她是干什么的?”老大娘望着直勾勾盯着走远了的陈雅芬不放的乡下佬问。

    我看她不像是在工厂干力气活的。“

    “小子,你眼真毒。”

    “蒙您夸奖”“她就不是个干活的,那是前一个月的话,现在不行了,俗话不是说,掉了毛的凤凰不如鸡。她一个月前还是人上人,现在连一般人都不如了。”

    “您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乡下佬”有些惊讶地朝老太婆问道。

    “一个月前,她是校长得宠的夫人。半个月前,校长一死,她也就跟着玩完了。”

    “我明白了。”走资派“的媳妇,可也够惨的,那校长怎么”斗斗“的,就给”斗“死了?”

    “斗倒是没给斗死,听说得了肠胃炎一夜之间就死了。”

    “肠胃炎一夜之间就死了?”“乡下佬”有些奇怪。

    “说是肠胃炎,指不定得的是什么病呢?还没准儿得的是”脑咽呃“呢?”

    “脑咽呃”“乡下佬”摇着头。

    “那病来的快,死的也快”

    “也没准儿,老挨斗想不开了,心血一攻。”

    “校长一死,这个校长夫人还有甜果子吃,校长原来的媳妇把钥匙要了过来,得,那房子又是原来那个媳妇的了。十好几的大闺女是原来媳妇的,她还赖在那干什么?卷着铺被离开那儿吧。”

    “还是我闺女好心肠,她和这个陈雅芬是一学校的,她把她领到我家。我那儿就我们两口子,住两间半房,一间住人,一间做饭吃饭代客厅,半间放零碎东西。这个陈雅芬来到我家,我说让她住外边的那间,把做饭的家俱搬到那半间去,在那半间房里做饭。她不愿意,她说不打搅我们了,她愿意在那个半间房里头。那半间说不上是房,跟棚子差不多,上面压着石棉瓦,前边几个木柜子,上边钉几根横木条,再钉上塑料布,现在顾不上冷不冷,能遮风挡雨就行。她就住在里面,嘿,瞅着也够惨的,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整天孤苦零丁,我看着心里也不好受。”说着,这个白毛老太婆流出了几滴眼泪。

    “还是您和您闺女心眼儿好,在她困难的时候帮了她一把。”“乡下佬”赞叹地点着头。

    “唉,那个女人怎么还没回来,她说她去找面票,米票去了”“乡下佬”抬头朝胡同里张望着。

    老太婆眨巴着眼睛也朝那边看着:“都去二十多分钟了,现在还不回来,她那屋里,锅盖大的一块地方,用铁铣捥也捥完了。”老太婆嘟囔着。她想着有,可你没想你那些东西,都让红卫兵扔的满地都是,有用的指不定让谁掖起来了。嗨,什么都没了,工作也没有了,坏蛋的老婆谁敢要,她干什么呀?再者说,体面的活儿,轻省的活儿,没人用。干累活当个清洁工什么的,她也不想干。你看她,每天谱还不少呢!别看到现在到这份了,还叨着烟卷在屋里二郎腿一翘,喝着香茶。“

    “她到您家多长时间了?”

    “快半个月了吧。”

    “她没跟你透过话,她以后怎么办?”

    “没说过。这个女人平时倒挺爱跟我说话的,别看她的老头子死了才一个多月,可她脸上没挂什么相。可有时我想,就这么在我那半间房里住着。这几个月还好说,到了寒冬腊月。天寒地冻,刮着西北风。那半间房里无论如何住不得。真要是不想个法子,那可真难过。想什么法子?她去找谁呀?她说她老家在河南,家里只有一个老哥和侄子,她无论如何不能去,在朝阳有个老姨,70多岁了,人家也一大家子人,她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到那儿算怎么回事呀。听了她说的这些话,心里琢磨,甭管她老头子刚死了多长时间,给她找个男的能养她,有她吃有她住算了,到这份儿,只能顾自己。”

    “老嫂子,您到跟我想到一块了。”“乡下佬”向前凑了一步。

    “谁是你嫂子?刚才你还叫我大娘,现在怎么听嫂子,给你长了一辈,倒给我矬了一辈?”

    “乡下佬”“嘻嘻”笑着:“您老人家这还计较?我听您说话真还够知情达理的,我抖胆问您一句,您高姓呀?”

    “什么高姓,贵姓?”老太婆用手指着他。

    “噢,对啦。您贵姓呀。”

    “免贵,姓赵。”

    “噢,那以后就叫您赵大娘,不对,怎么能叫您赵大娘呢?”

    “怎么样就不能叫我赵大娘?我家老头子也姓赵。不叫我赵大娘,还叫我什么大娘?”老太婆理直气壮地质问乡下佬。

    “对,对,赵大娘”,乡下佬不住点着头。“乡下佬”告诉赵大娘说,他叫何书雨,京南采育长子营人,他们村有一个四十多岁的没结过婚的老光棍,家里就他一个人,富得流油,会给人瞧病。甭说吃粮食,就是给人家看病,人家送的点心,鲜货就吃不完,用不完的。

    “好,好,这样的人家,陈雅芬去了准合适。”赵大娘听着不住地点着头。

    还没等何书雨说要做介绍人,赵大娘就朝他说,咱两人回去后,先分别向你们村的那个瞧病先生和刚才那个陈雅芬了解情况和介绍情况,等双方都有心要走到一起了。再进行下一步。

    并约定,三天后在这儿见面,三天后的10点到11点,不见不散。

    “这个胡同叫什么胡同?”

    “乡巴佬!没听说,这儿是耳朵眼儿胡同。”

    陈艳芬回家拿面票。米票,一直也没拿来。赵大娘惦记在心里,离开何书雨后,急急朝家里赶来。

    走进家后,直朝陈艳芬住着的半间房走来,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乒乒乓乓翻箱倒柜的声音。

    踏进门坎,只见陈艳芬撅着屁股从箱子朝外扔衣服,屋里衣服。书本。零碎杂物狼藉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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