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昳啊,来,进来,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了。
“哇,好大的房子呀。”我小心翼翼地走进那大房子,怕弄脏了爷爷家的东西。
“你先去洗个澡吧,看这脸,跟小花猫似的,我带你去浴室。”
“嗯,谢谢爷爷。”
爷爷从他女儿房间里找了一条裙子给我。说那是他第一次送给他女儿的生日礼物。
我站在莲蓬头下,使劲地搓着我的身体,我要做个让爷爷高兴的开心果,不能让爷爷觉得他捡回来的女孩是个垃圾,还有大哥哥,大哥哥……他们都是我的恩人,我只能用活得更好来报答他们。
我穿上那条白色的纱裙,往楼下走去,久违的干净的味道。赤着脚踩在木楼梯上,留下一个个雾蒙蒙的脚印。
“爷爷。”
“下来啦。”
“嗯。”
“我已经买好墓地,明天就让你妈妈住进去吧。”
“谢谢爷爷。爷爷,您女儿女婿去外国做生意吗?”
“咳,做什么生意呀!”爷爷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其实这套房子啊,是我父亲留下的,他是个成功的商人,我却是个不孝的儿子,当年我说什么也不肯接手他的公司,一心去当兵,在我升到中校的时候,接到了家人的电话,我母亲告诉我,我父亲去世了,让我回家。我脱下了军装,继承了父亲的遗产,一半遗产捐给了慈善机构,另一部分周转公司运行,还有就是这套我父亲最喜欢的房子,至于我的女儿女婿……哼,这个死丫头真是丢我的脸,竟然爱上有妇之夫,况且那个男人的孩子都很大了,我沈志国的女儿竟然做别人的小三,我那个女婿也不是什么好男人,就这样抛弃了妻女,偷偷地和那个死丫头领了证,那死丫头才把他领回家,他们不要脸我还要脸呐,看他们两个成双入对我都觉得对不起那对母女,一气之下,就把他们赶出了家门。咳,你也不懂,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呀。”
“不,爷爷,我懂。爷爷,你知道吗?我的爸爸妈妈也是因为一个小三而离婚的,他抛弃了我和妈妈,我和妈妈相依为命四年,可是我不懂事,老是和妈妈顶嘴,两年前,家乡发生地震,妈妈为了保护我,被天花板砸中了背,当大哥哥把我们救出来时,妈妈已经……”我的眼泪顺着脸颊留下来,事隔两年,这还是我心中不可磨灭的痛。
“可怜的孩子,爷爷没有孙子孙女,从今以后,爷爷就把你当亲孙女看待,不让你受一点儿委屈。”
“谢谢爷爷。”
十岁的孩子,应该是最快乐,最无忧的时候,但有些人,却已经懂事了,长大了。
“莞昳啊,饿了吗?”
我咬着手指,点了点头:“除了今天吃的那些,我已经三天没有吃过东西了。”
“唉,走,爷爷带你去吃东西。”爷爷拍拍我的头,带我去了离家不远的小饭店,“莞昳,想吃点什么?”
“随便。”
“世上什么菜都有,只有随便最难找。”爷爷哈哈笑起来,“那我来点菜了啊。”
我点点头。
当一道道菜上来时,我湿了眼眶,爷爷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呢?我们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而已啊。
“怎么哭了?快吃呀。”
“爷爷,您对我这么好,我怎么报答您啊?”
“爷爷不要你的报答,只希望你啊,把我当亲爷爷就好了,乖丫头,不哭了,快吃饭。”
“嗯。”我大口大口吃起来,狼吞虎咽的,一个劲儿地往嘴巴里塞东西。
“慢慢吃,别噎着了。”爷爷笑着给我倒了一杯苹果汁。眼前这个小女孩可怜得让他心疼,自己的女儿在这么小的时候被家人呵护着,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而这个小女孩才十岁,就失去了双亲,在公园里流浪,吃剩菜剩饭,生活地这么艰难,让人不心疼都难。
回家后,爷爷把她女儿的房间给了我,说以后这个房间就是我的。我有点不敢相信,忽然有这么漂亮的房间,粉红色的大床,粉红色的地毯,粉红色的电脑桌,粉红色的笔记本电脑,粉红色的衣柜……到处都是粉红色。这一夜,注定无眠。
翌日,爷爷早早的就敲响了房间的门。
“莞昳啊,起床了没啊?”
“起了。”我铺好被子打开了门。
“莞昳啊,快去刷牙洗脸,爷爷已经给你准备好牙刷和毛巾了。”
“谢谢爷爷。”我甜甜地笑了,露出两颗虎牙。
走进浴室,洗漱台上多了一直小小的杯子,杯子里放着一支可爱的米老鼠牙刷,洗漱台对于那时的我来说,还是很高的,我搬来了一个小凳子,踩在小凳子上洗漱。
“爷爷,我好了。”
“那我们走吧,把你妈妈带上,给她看看她的新家。”
我点点头,捧起了骨灰盒:“妈妈,走了哦,爷爷给您准备了新家,我带你住进去,以后我会经常去看您的。”
清晨的人行道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爷爷牵着一个穿白裙子的小姑娘,应该是爷孙俩吧?和煦的阳光从梧桐树树叶的缝隙中洒落在他们身上,着一幅画面让人不由得觉得很温暖,很幸福。
郊外
“莞昳啊,以后你妈妈就住在这儿了,每年她忌日的时候你都要来看她,要带好吃的,要陪她说话,要告诉她你又长大一岁了。不能哭,要坚强,你妈妈肯定是喜欢你笑的。”
“知道了爷爷。我每年都会来看妈妈的,我要做一个让妈妈骄傲的好孩子。”
“真乖,来,把你妈妈放下去吧。”
“嗯。”我轻轻地把妈妈放入地下,盖上了那块石板,“妈妈,您放心吧,我会好好的,我会听爷爷的话。”
“好了莞昳,给你妈妈磕个头,我们该回去了。”
我点点头,跪下来深深叩首,一滴眼泪滴下来,染湿了一抹淡绿。
我们坐在回去的公交车上,车窗外呈现出一片繁忙的景色,卖早点的叔叔阿姨已在忙碌了,系着红领巾背着大书包的小学生们也陆陆续续进校门了,工厂的工人们在早点摊位上随便买了一份早餐,就匆匆往工厂走去……每个人都在过着他们自己的生活,每个人都在为生活而生活着,我也该要有新的生活了,但旧的自己,我永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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