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怎么照顾病人的?腹部那么大的伤口,缝了十几针,竟然全裂开了!是不是想让病人永远都瘫在床上?真没见过你这种人。”医生生气的瞪着林羽欣,饱经风霜的脸上被时光无情的刻上了一道道深深的皱纹。
“对不起……”林羽欣深深的埋下了头,大大的眼睛里灌满了晶莹的泪水,胸口一阵阵锥心的疼痛。
“你给我说对不起没用,”医生沧桑的目光瞥见了林羽欣泪流满面的脸颊,心头泛起一丝酸涩,努力的平静下来温和的说,“以后一定要注意,照顾病人千万不能出一定差错,要不以后留下终身的后遗症。”
“谢谢医生。”林羽欣拼命的点着头,蹒跚的走了出去,一阵冰冷的气息无情的袭来,她忍不住打了几个寒噤。幽长的走廊里阴暗的灯光无力的闪烁着,好似生命垂危的老人,随时都会灭掉。为什么苏凯瑞一声不响的就走了?根本不容她解释,也不理解别人,他眼中只有那个安月?原来她还比不过一个认识不久的女孩……林羽欣无力的晃了晃,悲伤像汹涌的海浪一般吞噬着、淹没着她,沉重的喘不过气来,一滴滴冰冷的眼泪狠狠的划过雪白的脸颊。
“你整天都在胡混什么!早知道这样,就不该让你从法国回来!”林羽欣还未走进阴暗的病房,一阵暴雷声就远远的振入耳膜,她急忙撒腿就跑,伴着一阵厉风冲进了病房。空气中荡漾着淡淡的薰衣草香夹杂着一阵刺鼻的酒精味。
“林小姐,”权叔恭恭敬敬的站在门口,沧桑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冰冷的地面,因为窘迫,头颅像烧红了的铁,许久,他断断续续的轻声说,“你还是不要进去比较好……”
“门口是谁?滚进来!”林羽欣还未来的及张口,一阵刺耳的吼叫声就无情的袭来,她傻傻的愣了愣,跌跌撞撞的向前走去,一个中年男子身穿一身极其精致的黑色西装,怒目圆睁的狠狠瞪着她。这个男子和洛天宇好像,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高雅的气质,不过……他却也有一双栗色的眸子,和苏凯瑞一样……林羽欣情不自禁的打了几个寒噤,瞥了一眼紧紧蜷缩在被子里的洛天宇,吞吞吐吐的说:“伯父……您好……您什么时候来的?”
“你就是林羽欣?”那个洛总尖锐的目光鄙夷的上下打量着林羽欣,狠狠的啐了一口,“就你也配照顾我儿子?”
“别说了!”洛天宇心中情不自禁的涌起一阵淡淡的怒火,他努力的微微抬起了头,柳眉紧皱,俊美的脸庞苍白的毫无血色。修长的手指紧紧的捂着腹部,可伤口依旧无情的抽搐着,撕心裂肺的疼痛。
“我说她怎么了?不可以?你要分清自己的地位!你是少爷,她又是什么?”洛总厌恶的狠狠瞪着洛天宇,他不明白堂堂洛氏集团总裁的儿子为什么总是这么窝囊,没有一点少爷的样子。
“是少爷又怎么样!还不……一样……是人……”洛天宇倔强的说着,黑白分明的眸子清澈如雨过天晴后晶莹的天空,不容置疑。修长的手指把腹部的伤口捂的更紧了,薄薄的嘴唇微抿,声音微弱的仿佛下一秒就要从世界上消失。林羽欣急忙跨步向前,纤细的手指轻轻拉起雪白的被褥为洛天宇盖好,心头泛起一阵说不出的苦涩,“天宇,别这样……伯父说的也对……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话音未落,一阵刺耳的暴雷声又狠狠振入耳膜,“我们家的事你没资格管!”
“老爷,”权叔无奈的摇了摇头,恭恭敬敬的走上前来,沧桑的目光紧紧盯着冰冷的地面,谦卑的轻轻说,“林小姐是我请来照顾少爷的……”
“你是什么东西?这些事轮得到你来安排?”洛总恶狠狠的瞪着权叔,胖胖的脸庞上多余的肥肉都紧紧的挤在了一起,一动一动生气的抽搐着。权叔没敢再说一句话,头深深的埋了下去,饱经风霜的脸上被时光无情的刻上了一条条深深的皱纹。
阴暗的病房里压抑的快要窒息,许久,林羽欣终于鼓起了勇气,高高的抬起了头,紧紧的咬住下嘴唇,“伯父……我有事出去……你们聊……”
“羽欣!”洛天宇修长的手指无力的死死拽住林羽欣,几天简简单单的线条勾勒出一个俊美的脸庞,泛着琉璃的光彩,却苍白的毫无血色。他拼命的压制着腹部撕心裂肺的疼痛,像毛毛虫一样无力的蜷缩在窄窄的病床上,像个易碎的洁白的瓷娃娃,“那我和你一起走。”
“你敢!”洛总依旧无休止的疯狂吼叫着,栗色的眸子如一潭幽深的湖水毫无焦距,透出一股股咄咄逼人的寒气,冷到彻骨,那么像苏凯瑞。精致的黑色西装散发着一种高雅的气质,却紧紧围绕着一阵阵冰冷的气息。
突然,权叔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猛的抬起了头,浑浊的眼底飞快的掠过一丝精光。他眉头紧皱,快步走到了洛总身边,轻轻是扶着耳边低声说着什么,沧桑的目光时不时的瞥了林羽欣几眼,饱经风霜的脸庞上洋溢着一丝淡淡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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