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小婵听这老人变了主意,奇怪道:“老人家不怕了?”
“老朽何惧之有?”连小婵见他一脸坦然地捋着胡子,似无所惧,也不知道是真不怕,还是装出来的样子。
她侧着头将他打量了一番,见这老人也在笑眯眯打量着她,就收回了目光,不解道:“老人家分明刚才还要走,怎么转眼就变了心思?”
老人笑得更开怀了,皱纹都聚积在了额头上,攒成高低不平的山丘:“老朽方才不曾想到,如今想开了,自然就不怕了。”
“老人家想开了什么?”连小婵见他一副大彻大悟的模样,便对他悟出来的东西有了些好奇。
老人的目光在连小婵和顾绍余身上转了一圈,这才乐乐呵呵道:“老朽想到,这靖王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小娃娃,老朽活了七十余年,难道见识还不如这娃娃吗?”
连小婵听他出言无状,赶忙看向顾绍余,生怕他着恼,见他并无不悦之色,才在心里暗暗发笑,若是这老人知道自己面前的就是靖王,不知道还会不会有这么大的口气?
她微微一笑,便用手往顾绍余方向轻轻一点:“老人家好见识,不知您可肯在小女面前露露本领,也让我们长长见识?”
老人家听她奉承,毫无谦逊之色,反而从容道:“有何不可?小姑娘直说便是。”
连小婵见他答应,一点头道:“既然老人家长于批命,可否看看我家…他命途如何?”
“嗯?”老人家将身子往前倾了倾,透过眼睛缝往前看,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在看哪里,连小婵见他瞧得认真,不由自主也跟着紧张起来,见他重又将眼睛睁大,退回到原来的坐上,便有些期待地问:“老人家看出什么了?”
连小婵见老人沉吟半响,不言不语,以为他当真看出了顾绍余身份,心里更紧张了,却听他缓缓开口道:“…没看出什么。”
连小婵本来期待不已,听他这泄气话,顿时蔫了下来,很是失望,心说这老人原来什么本事没有,就是来糊弄人的。
她这表情对比实在明显,那老人却是神色如常,仍是笑嘻嘻道:“这位公子我看不出来,小姑娘你我却是能看看的,你可肯走近些来让我替你瞧瞧?”
连小婵不知他这话里有何玄机,便以目示意顾绍余,见顾绍余点了头,这才往前走去。
这回这老人看着正经了许多,他一脸郑重地细察许久,方缓了颜色,仍是和蔼可亲道:“小姑娘最近可有什么不适吗?”
连小婵脑子里顿时冒出个问号,算个命还能看出这个?见她一脸怀疑,那老人家稳如磐石,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连小婵见他一派大师风范,勉强压住心中狐疑,老实回答道:“没有。”
“没有?”这次狐疑地换成老人了,“当真没有?”
连小婵不知他为什么对这个问题如此执着,但还是很有耐心的又重复了一遍:“确实没有。”
老人点了点头,又关切地问道:“那可有记事不明的状况?”
“啊?”连小婵用质疑的眼光反问老人,见他一脸坚决之色,才有些别扭的回答了她,“没有。”
“没有?”老人满面疑惑地重复了一遍,才开始问第三个问题,“那你可以思维混乱反应迟滞的现象?”
如果到这个时候连小婵还没察觉出蹊跷,那她就可以直接找块撞豆腐自我了结了,见这老人越问越是莫名其妙,她登时变了脸色,站起身子道:“你问这些做什么?”
那老人见她怒了,下意识护住桌子上的册子,委委屈屈道:“我就是问问…”
连小婵见他神情可怜似是变了个人,上前冲到他桌子前将他护住的书抽了出来,满心不解地翻了两页。
她本来以为这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一看却是一本针灸之书,若说有什么特别,那就是里面的内容,似乎都是针对脑科的。
连小婵越看越疑惑,将书合了,拿在手上晃了一晃,责问道:“你不是算命的吗?看这个做什么?”
老人神情委委屈屈地,不敢看她,只是眼巴巴看着她手上的书:“姑娘,你可不可以先把书还我…这个很珍贵的,你不要弄坏了…”
“嗯?”连小婵听他说得可怜,又瞄了几眼那书,并未看出什么不同之处,马上收拾心思,咳了两声板着脸问,“你先说为什么来哄骗我们,说清楚了,我就把书还你。”
“好好好,我说我说。”老人可怜兮兮地揉了揉鼻子,用眼睛缝瞄了瞄她,见她怒视着自己,哪里还有之前的从容姿态,一缩肩膀道,“这事和我可没有关系!我也是被人找来做事的。”
“被人找来的?”连小婵顿时阴谋论了,是顾景清还贼心不死?还是皇帝心存忌惮?她心思一沉,急切道,“他们叫你做什么了?”
“他们?”老人也是一愣,“只有一个人,他们叫我在这家铺子等着一双年轻男女,若是来了,就替那位姑娘看看脑子,检查检查有没有什么毛病。”
连小婵一皱眉:“不对,年轻男女何其多,你怎么知道就是我们?”
那老人见她不信,可真是急坏了,忙从后边的柜子里抽出个卷轴来,慌慌张张展开了:“怎么会认错呢?他们还专门给了我画像,你看,这画上的姑娘,可不就是你吗?”
连小婵一看那画,顿时眼睛一跳,脸黑了下来。那老人见她神情莫测,小心翼翼地咳了两声,小声道:“我看姑娘你这样子哪里像是有病呢?肯定是那人搞错了,搞错了,呵呵…”
那老人干笑两声,见连小婵一张脸黑锅底似的没有反应,只好试探地轻声道:“姑娘…可不可以把书还给我啊?”
连小婵将画啪啦一下合上,将手中的书递了过去,皮笑肉不笑道:“老人家,这种坑蒙拐骗的事情,以后还是少做为妙。”
老人老脸一红,诺诺辩驳道:“这…这也不是出自我的本意,那话都是别人交代我说的,我就是照着做而已,我只是一个郎中,都是治病救人的,哪里敢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见连小婵没有意愿再跟他为难,老人将书往怀里一揣,一脸畏怕的望着连小婵,脸上明明白白写着“快走吧,快走吧”。
连小婵也确实没这个心力和他纠缠,在这种无聊事情上大费周章折腾这么老半天:“顾绍余,你到底是从哪看出来我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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