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这一片空旷之中,竟然站着个身穿麻衣的和尚。这和尚看着也就二十出头,模样倒是还好,一双眼黑得湛亮,可脸上却带着几分憨傻之气。
他有些茫然地发现熙熙攘攘的集市里蓦然只剩了自己一个,有些不安地四下望望,眼睛撞上了顾绍余二人,马上朝着这边走了过来,扬着张笑脸道:“兄台,刚刚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大家突然都不见了?”
连小婵疑惑这和尚的口气,看了看顾绍余的脸色,谨慎地没有答话,倒是顾绍余难得发了好心,倒也不恼,只淡淡道:“干你甚事。”
那和尚有些为难地挠了挠头,也不管顾绍余的冷淡,很老实地解释道:“刚刚我把钱付给了摊主,但他还没给我东西就走了。”
连小婵见顾绍余没有搭话的意思,又看这和尚面色实在是愁苦,便好意问道:“你给了他多少钱?”
“二两。”和尚好像这时候才看到她,有些腼腆地冲她一笑,乖巧地低下了头。
连小婵一听这数目几乎跳脚,二两银子几乎是一个下人半年的月钱了,他买的什么东西,居然随随便便也敢要二两银子!
听他这么一说,连小婵看这和尚的目光明显不善起来,一个和尚哪来的这么多钱,莫不是酒肉和尚?
再一细打量,这和尚身上的麻衣也并非是常见的布料,而是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好料子,而他脚上的鞋子,也是上好的缎子缝的,一看就是普通人家穿不起的,更加明显的是他脖子上带着的一串玛瑙链子,颗颗圆润饱满色泽鲜艳,一见就知并非凡品。她越看越是怀疑,出口试探道:“不知道大师在哪个寺里修行?”
“啊?”那和尚圆滚滚的眼珠瞪得更大了,不好意思地又挠了挠头,“我不修行。”
不修行?连小婵不敢妄下结论,便又问了一句:“敢问大师法号?”
“我没有法号。”和尚眼神游离,看着有点心虚,
连小婵此时也不禁有些无奈,就算是坑蒙拐骗,这也做得太不到家了:“既然大师既没有法号,又不修行,又何必出家呢?”
那和尚呆愣了半天,方道:“…我几时说我出家了?”
连小婵看着他光澄澄闪亮亮的脑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没出家你剃个光头干嘛!
那“和尚”也知道是自己的造型让他们误会了,笑了一笑,又摸了摸头:“我与别人打赌输了,这才成了现在这个模样,倒是让二位见笑了。”
连小婵倒是有些好奇他那赌局,但也不好直说,便只笑了一笑,那“和尚”倒是爽快,索性一口气将这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我歆慕一位姑娘许久,便去向她求亲,她与我打了个赌,若是我赢了,她便应下我的亲事,若是她赢了,我便要剃成光头…”
他叹了口气,指了指自己光溜溜的脑袋,颇为不好意思:“于是,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连小婵了然地点了点头,想那位姑娘必然是对他无意,这才想了这么个主意来为难他,只是没想到这人居然会答应,看来他不是对那女子用心甚深,就是对自己自信太过,不过看如今这个样子,倒是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那“和尚”又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道:“方才我在那铺子上挑了个簪子,本来是想送给她的,可是那人却走了,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碰上这样的好机会那摊主哪里还会回来?连小婵有些犹豫地看了他一眼,劝道:“阁下还是另买一份吧,也未必没有更好的。”
那人脸上的笑更加僵硬了:“可是刚刚我把所有的钱都掏出来买簪子了…”
旁边沉默了许久的顾绍余听得他这句话,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那位姑娘叫什么名字?”
听到顾绍余这般无礼的问话,那人也只老老实实答了:“那位姑娘姓孟。”
连小婵还没摸清顾绍余问这话的意图,他就已经先一步对那人道:“孟媛?”
“兄台也认识孟姑娘?”那人激动地扑上来,被顾绍余一个拂袖挡了回去,他讪讪地摸了摸鼻子,眼睛仍是闪亮亮的。
居然是孟媛!连小婵刚刚感叹这诡异的孽缘,顾绍余已经发下话来:“既然如此,那你就先在本王府上暂住吧。”
那人并未注意顾绍余用的自称,一听到自己有地方去了,当即千恩万谢起来,连小婵一路上都在思考孟媛的问题,也没注意到他究竟说了些什么。
等回了房将脑袋里的东西理清了,她方才明白,自己之前一直陷入了一个误区。
谁说一篇小说只能有一个女主?
不,应该说,谁说这个世界只能有一个女主?
如果可以分为江湖和宫廷两块,那这两块为什么不可以分别有一个女主呢?
原来杨陌很有可能并不是这里唯一的女主,而孟媛,很有可能就是另外一个女主!
如果当真如此,那现下的情形可就要复杂的多了。
因为她一个女配得负责两个女主的支线剧情啊!
连小婵忍不住抓住本书,头往上撞去,一不小心扭着了胳膊,又是一阵龇牙咧嘴,再想想旁边还有个虎视眈眈的吴涵烟,她索性破罐破摔,爱怎么着怎么着吧,她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主子,怎么了?”小芙焦切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连小婵无力地摇了摇头。小芙本来见她趴在桌子上,还以为她有哪里不舒服,现在过来一看她好好的,便放下了心,开始巴拉巴拉说起来外边发生的事。
原来那个“和尚”是当阳人,来京城拜访父亲的一位老友,无意中看到了前去诊病的孟媛,便一见倾心,马上展开了追求,可惜孟媛对他实在是不感冒。他也知道人家没那个意思,但要放弃又实在不甘心,便壮着胆子去向孟媛求亲。孟媛的手段连小婵可是领教过的,当然也不会对这个把自己搞得不胜其烦的人客气,便提出了这么个苛刻的条件。
“对了,还不知道那位客人的名姓?”连小婵一直觉得差点什么,直到小芙把这来龙去脉说完了,才一拍手问道。
“那人说他叫郝阳。”小芙点着小脸想了想,答道。
郝阳?连小婵托腮在记忆里搜寻了一遍,却是不曾听过。
“王爷呢?”连小婵打算从顾绍余那边打探打探,便多问了一句。可小芙只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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