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头微微一低,再抬起来时已是满面泪痕。她强抑着哀戚,悲悲楚楚道:“公子既然无意助我,何不直说,非要…非要这般折辱我吗?我虽然身份低微,却也不是自轻自贱的。公子不愿,我也不会纠缠!”
连小婵嘴角却是不由泛起冷笑,怎么着?嫁给顾景清就是脱离苦海,嫁给谢晋白就是又入狼窝,差别待遇要不要这么明显…她往谢晋白那瞟了一眼,他面上还是一片温润,只是不着痕迹地往顾景清那边飞了个眼刀。
“姑娘这话怎么说?”顾景清却是认真追究起来,“我这位兄弟尚未娶亲,年纪也正好,姑娘嫁给他为妻,不是比给人当妾要好得多?”
女子面上显出了几分失措,只是低头不语,杨陌看她的目光也带了几分鄙夷,果然是小户出身,嫌贫爱富,一点远见都没有,以她这个身份姿色,进了王府也不过是做个可有可无的姨娘,真要说起来,连正室的陪房都不如,她还真以为只要装装可怜就能麻雀变凤凰一飞冲天了?
连小婵想得跟杨陌也差不多,再加一条就是看不惯这女子竟然还在嫌弃谢晋白。谢晋白穿得的确不怎么好她也承认,但是那种温和有礼的气度比那些世家子弟不知道强了多少好不好?这女子生的不见有多美貌,心气倒是高的不得了,连小婵对这种自视甚高的人一向没什么好感,瞥了她一眼,也是有些不屑。
那女子看在眼里,也不做什么辩驳,只哀哀切切道:“公子既是不喜,我也不愿死缠烂打,既然公子也给了打赏,我便再为公子唱首曲子吧。”
顾景清不置可否,连小婵却有些看不上她这唧唧歪歪的样子,关键是:她之前见到谢晋白第一眼就觉得好得不得了好不好!现在这女子就这么把他贬得一文不值,简直就是在鄙视她的审美啊!尽管知道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有人就是喜欢顾景清这样的,但连小婵还是忍不住怒了,你想勾搭顾景清就勾搭去啊,你顺带还要踩踩谢晋白这是要闹哪样啊…
那女子调了调弦就要张嘴,连小婵卡着时间,佯作惊奇道:“之前姑娘不是已经唱过了吗?怎么现在还要唱?姑娘倒真是个喜欢琴瑟的雅人。”
那女子被她一噎,手停在弦上不知道该不该按下去,过了好半天这才忍气吞声道:“姑娘说笑了,相逢即是缘,公子肯慷慨解囊,奴家实在感激不尽,可惜奴家身无长物,只能清歌一曲,聊表谢意。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姑娘看在我见识浅薄的面上多多包涵吧。”
连小婵见她姿态放得这么低,倒也不好意思再呛她,只端了杯茶抿在口中,却是不说话了,那女子略松了口气,开始拨弄琴弦,她这么一张口,连小婵差点没把嘴里的茶喷出来。只听她歌喉婉转,悠悠唱到:
谁家的轻笛,渐响渐远,响过浮生多少年
谁家唱断的锦瑟丝弦,惊起西风冷楼阙
谁蛾眉轻敛,袖舞流年,谁比肩天涯仗剑
谁今昔一别,几度流连,花期渐远,断了流年
不如就此相忘于尘世间,
今夜无风无月星河天悬
听罢笛声绕云烟,看却花谢离恨天
再相见,方知浮生未歇
若挥袖作别,流云万千,可有人万千流连
若今昔一别,一别永年,苍山负雪,浮生尽歇
今夕隔世百年一眼忘却,
叹只叹他轻许了诺言
把千年咒怨轻湮,成全了谁的祈愿
他不见,她守韶华向远。
这、这不是《仙剑》的同人歌《浮生未歇》吗?连小婵一口水呛到嗓子里,咳咳咳咳了半天才缓过来,见顾景清的眼睛里露出几分探究,马上狠狠拍了几下,将气顺了过来。
女子一曲唱罢,眉目间仍染着淡淡的哀伤,那种幽怨而又文艺的气质很好的在她身上结合成了一体,连小婵一阵抽搐,几乎马上可以肯定:这货绝对是穿的!
怪不得见了顾景清就这么主动地凑了过来,感情她以为自己是来寻找真爱来了!
顾景清的反映并没有辜负那女子的期望,他很是赞赏的看着她,道:“好别致的曲子,可是姑娘所作?不知叫什么名字?”
“这首曲子的名字,叫浮生未歇。”女子痴痴的望着顾景清,眸中带着若有若无的哀怨和期盼。
“好美的名字。”顾景清玩味一笑,“姑娘果然蕙质兰心。这样的曲子,莫不是有真感悟的人,是做不出来的,姑娘倒是性情中人。”
那女子毫不推辞地受了:“这只是我随意作的罢了,倒叫公子见笑了。”
顾景清倒是来了兴致:“难道姑娘所做的还不止这么一首?”
女子颇有些骄傲的扬起了头:“说来惭愧,奴家对词曲这一道倒是有些研究,这样的歌,少说也有十来首了。”
“哦?”顾景清右手轻轻扣着桌面,一下一下,那女子见他迟迟不说话,却也并不着急,连小婵越发不待见这位穿越过来的同仁,轻轻皱起了眉。
有节奏的敲桌声陡然一停,顾景清骤然露出个笑容:“姑娘果然是有才情的,我请姑娘来我家做个琴师,姑娘意下如何?”
那女子脸上明显露出喜色,话里也带着股喜气,忙俯身行了一礼:“多谢公子收留!”
“对了,还不曾问姑娘的名字呢。”顾景清笑得很是亲近,那女子越发欢喜起来,快快地答道:“奴家姓吴,名唤涵烟,不知道公子怎么称呼?”
顾景清微怔一下,没想到这女子竟如此大胆,直接问人名姓,看向她的目光越发深沉起来:“在下顾景清。”
“顾景清?”吴涵烟掩唇惊呼,马上又意识到这举动实在有些无礼,赶快掩饰过去,有些焦切地问道,“难道您,您就是…”
顾景清冲她摇了摇头,她马上不再说了,会意地朝着顾景清一笑,自己拉了个椅子就坐下了。
连小婵看得一愣一愣的,这姑娘还真是自觉啊,好像没人请她坐下来吧?
杨陌脸上的厌恶清晰可见,吴涵烟也不知道是装没看到还是真没看到,一点也没动弹的意思,就坐着不说话了。连小婵也不好假装没看见,便主动上前客套:“姑娘是本地人?”
吴涵烟娇滴滴应了一声,一双剪水双瞳还是眨也不眨的盯着顾景清,连小婵手一抖,几乎想摔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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