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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测到的信息很多很混乱,上千人集中在一起的恐惧让苍希重温了校园凶案的记忆。爆炸的地方不止一处,除了他们所在的八楼,三楼、五楼、十一楼、十三楼和十六楼也分别有遭殃了同样的事情。
拥堵的人群挡不住混杂的焦味,精神网忠实地将一切呈现,原本精致贵雅的店铺已经残败不堪,门口被掉落的招牌和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堵上了大半,通道的白色瓷砖上有好些可疑的暗红色。
供电系统已瘫痪,电梯、电灯都在爆炸的一瞬间停止了工作。火苗开始肆无忌惮地蔓延,成长也只是时间问题。
身处八楼,想舍弃楼梯从墙外逃生太过危险,只是大量被困的人根本无法冷静自救。进退维艰,苍希抿了抿唇。
“陈晓理她没事吧?”精神力强的好处体现出来了,双胞胎冷静得比大部分的大人都要快。
苍希没有直接回答,“你们帮不了她。”
在眼下自保都成问题的处境下,除了言语上的担心,确实也无法再做什么了。
身边是不断的挤压,郑圭和郑垚很费力才为三人争取了一小方空间。
“现在我们怎么办?”若不是条件有限,郑垚真想坐下来揉揉他被踩了无数次的可怜的脚,对比现在,之前那两个人的力道简直是温柔得不行。
要怎么办,苍希也在想。自己要脱身本来就不容易,身边还有两个半大不小的同伴,要离开的难度就更大了。
将所有方案飞速过滤一遍,苍希果断道,“等。”
郑垚瞪眼,“等?可是其他人都在外逃!”
“我知道。但是出不去的,”精神网很清晰地反馈主人想要的信息,“爆炸的地点接近逃生出口,五楼和十一楼的楼梯都无法使用了。”求生的欲望促使人们不断地想要往外逃,即使被堵在五楼短时间内也不会想要重新爬上楼。也即是说,很快这里将会多出许多空间。
饶是比较镇定的郑圭也忍不住道,“可是这里着火了!我们要灭火吗?”
像这样大型的建筑,消防系统一般都很完善,苍希看了看,很快发现了颜色鲜明的消防栓箱。不过……“没用的。”
包括从九楼十楼冲下来的人,八楼的人正在慢慢减少,这是坏消息中的好消息。苍希稍稍活动了一下手脚,郑垚看得莫名其妙,“你在干什么?没用是什么意思?”
“热身。意思是没有可供灭火的东西,消防栓箱里面是空的。”
“……”
郑圭的心思比弟弟慎密,苍希的三言两语说出了不少信息,他越想越心惊,觉得被闷得燥热的身体一下子凉了个透。
郑垚还在纠结,“在这里等真的没问题吗?楼塌了怎么办?”
苍希的习惯向来很好,有问必答,“人太多,挤不下去。况且,挤下去不一定能顺利逃出去,更大的可能性是被堵在五楼,甚至是受伤。在救援队伍到来之前,最好的做法是保存足够的体力。”
“至于楼塌……”她转过头,“如果发生了,那么百分之九十九的几率是死掉。”表情跟说困了就会想睡觉一样不痛不痒。
“你、你……”郑垚瞠目结舌,几乎想冲动地问问她究竟是不是火星来的,会死掉耶!为什么能说得那么轻描淡写?!
“还有,”苍希很认真地说,“最好不要猜想一切可能发生的坏结局,虽然用心想事成形容夸张了点,但是精神力越强的人,确实越容易让设想成真。”尤其是在此种状况下。
这种事还是第一次听说,两兄弟异口同声,“不是吧?!”
苍希的不懂委婉一如她的面无表情,“要是觉得太难理解,也可以笼统概括为乌鸦嘴。”
“……”所以你其实是想说,我们是三只大乌鸦吗?
真是个难以接受的事实,郑垚艰难地憋出一句,“真的有那么邪门吗?”
精神力本就精深得很,套用一句广告词,那就是一切皆有可能。苍希也不解释,“我只是说出事实,至于信不信,选择权在于你,不在我。”
从外面的消息中得知消防车已经赶到了这里,救援手段也都一一施展,只是一时还没能见成效。而对于身处险地的他们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可能发生无法设想的意外。
没给两兄弟多少时间,苍希走到之前买饮料的自动售货机前,顺手抄起飞落在附近的金属条,抬手狠狠往玻璃上一击。
玻璃应声而碎,双胞胎齐齐扶住下巴,都这种时候了,她难道还想要趁火打劫不成?
苍希奇怪地看了两人一眼,扔过几瓶矿泉水,“把头发衣服都弄湿了,遇到浓烟要记住用衣服捂住口鼻。”交代完细节,苍希便自顾自鼓捣起自己。
她有条不紊的动作带着奇异的安抚作用,两兄弟竟渐渐安定不少,按着她的话弄湿衣物。
这一连串事情接踵而至,看似过了不少时间,实则离爆炸发生也不过才十来分钟。一些同样选择停留在八楼的人见到三人的举动,也手忙脚乱地跟着做了。
天色已经沉了,没有灯光的楼层更暗了几分。
四周都有人在撕心裂肺哭喊着,或许是为未来得及逃出的亲人朋友,又或许是在为自己面临如此不幸,声音是极度的恐慌加痛苦。反之则是安静地蜷缩在角落的人们,喧噪的底部沉淀着一层死寂的静。
郑圭隔着玻璃望去,天空一片暗暗的蓝,似蒙上了挥之不去的阴霾。
做完防备工作的苍希忽然朝刚才爆炸的地方走去,郑圭和郑垚忙不迭地跟上去,“你要去哪——”
未完的话消失在一个形状凄惨的女人的身影中,郑垚下意思地撇开眼。
那个方才带着孩子和苍希说话的女人正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她是被坠落的水晶灯砸到的,嘴角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身下的地已被浸染出另一种颜色。
女人的双眼在见到苍希的一瞬间亮得摄人。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忽然挣扎着一把抓住苍希的脚腕。
“……救、救他……求你……”
只有一个“他”字,但三人都知道,她是在指那个小孩子。
脚腕上的疼痛似乎在竭力传达着女人的不甘和恳求,只是精神波动更诚实地阐述一个事实——这位母亲命不久矣了。
内脏的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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