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雪只觉得脸上火热,咬紧了嘴唇,狠跺了一小脚,跑到一边去了,要不是宛萍这个好友在侧,她真恨不得马上吃了杨笑,这已经是第几次让她极为地难堪了,她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也不理什么任务不任务的了。
“真是个呆子,我替你刘师姐收起来了,交给我吧”,宛萍笑着将辟风珠接了过去,使了个眼色,将杨笑叫道一旁,将七枚镂刻着奇异图案的玉符按照一定的规律嵌入地面之中,布置出一个简易的隔音阵法。
宛萍异常严肃地盯着杨笑的眼睛,想看清楚他那明亮的眼眸中,到底潜藏着什么。
杨笑被她盯得浑身发麻,宛师姐平时不是这样,她的性子很温和。
“杨笑,你看着我的眼睛,我有几句话要问你”,宛萍正容道。
“是”
“你今年才十三岁吧?”
“是,不过等过完重阳,我就十四了”
“听说在一些山村,男孩子到了十六岁就可以娶媳妇生小孩了”。
“我们村南头的狗剩就是,十六岁不到就娶了外地的一个姑娘,酒席上我们都见过,可没师姐你漂亮,现在说不定娃娃都快有了吧”,杨笑不知道宛师姐跟自己说这些干嘛,还搞得神神秘秘的。
宛萍咬紧了嘴唇,她算是真正体会出寻常刘雪的感受了,一想起要问的话,便板起了面孔,冷声道。
“杨笑,你不觉得你很多话都很容易引起误会吗?我不知道你是真无知,还是小小年纪就深藏奸诈,故意如此,也就你刘师姐那么善良的女子才会任你摆布,要换了个人,别管你习武天分再高,早就割了你的舌头,挑了你的手脚,迫到云州城里做乞丐了”。
“师姐为何如此说我,我真的做错什么事情了吗?”
杨笑先是满头雾水,继而浑身一惊一震。
“你会不知道?”
宛萍讥笑一声,“偌大个云州武院之内,有谁不知外院的云海山打从入院的第一天第一眼看见你刘雪师姐开始,便认准了她,爱到了骨子里,三年了,云海山足足纠缠了刘雪三年,大事小事关怀备至,刘雪第一次习剑受伤、第一次染病昏迷,都是云海山第一时间带来了药物,才平稳恢复,没有留下来什么隐患,刘雪想家的时候,云海山搜罗了大半个云州城,才将一个颍郡的戏班请进了武院,只为逗你刘师姐开心一笑,古人为博红颜一笑,不惜烽火戏诸侯,云海山所做的,也不差了,这些在我们外人看来,就很是感动。只是你刘师姐,愣是凭地不假颜色,虽有感激,却不动心,直到你这个家伙出现,寻常画里画外,她提起你的名字,提起你的事情越来越多,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她却是一点一滴都看在眼里,你那口口声声提着的刘师姐,却是对你这个大屁孩动了心,这要说出去,全武院的人都会笑话她的,而你,你自己说,出了武院大门之后,你都做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你不知道刘雪她心底有多难堪,在别人眼皮子底下每时每刻都得小心在意,被你一声声师姐喊得羞得无地自容呢。
你只会耍些嘴皮子功法,刘雪最为困难的时候,你在哪里?还在家里玩泥巴吧,还趴在人家墙根子底下,听洞房吧”。
宛萍蓦地一羞,发现自己嘴说快了,都是刚才受这小子的影响。
师姐对自己动了心,师姐竟然对自己动了心,师姐竟然动了心......
杨笑心中只有这么一个声音在震荡,心中既是欢喜,甜美,又惶恐不安,怕失去某些东西,十三岁穷苦出身的他,心性本就比同龄的少年要成熟,对于男女间也有那么一丁点的了解,心头满着美好的憧憬,但当这种事情真的与自己沾上了,怎么镇定都难以惊慌失措。
他心里念着刘雪师姐都是像姐姐般对待的啊,虽然好像比姐姐都还有亲上那么几分,还想靠得更近一些,更密一些,师姐身上的香味很好闻,杨笑睡梦里闻到都能笑醒。
只是,这就是那个那个那个什么的了吗?
“被我揭穿了吧,我劝你最好知道自己的本分,在事情没有挑明之前,还有转圜的余地,离刘雪远一些,你刘师姐从来没告诉你吧,刘雪她是颍郡刘氏宗族的嫡长女,等到今年云州武院结训,刘雪就要回颍郡了,你和她,没可能的,别说你现在年纪还比刘雪少三岁,就算你真出落得玉树凌风,颍郡刘氏也是不会看上你这种下院出身的敝门弟子的,你别纠缠她了,让她无牵无挂地待满这半年,对她,对你,都是最好的结局”。
“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杨笑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
“你认为我有说谎的必要吗,我从你身上能图到些什么?”
宛萍继续冷笑道,这番话说完,她心底的滋味也不是那么好受。
“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会让一切都变得好起来的,你放心吧”,杨笑强挤出一个极度苦涩地笑脸,走出了隔音发镇,速度猛一加快,像一头怒马,又像一头疯牛,冲进了漫无边际的莽林之中。
“你和他说了些什么,竟然还背着我?”
刘雪帮着宛萍从地面之中拾起一枚枚的玉符,担忧地望了一眼杨笑的背影,轻轻埋怨道。
“没什么,怕我将杨笑抢走啊”,宛萍揶揄地笑道,眉眼间却依旧紧凑着无法松开。
“说什么呢,你怎么也变得像金枝一样坏了呢”,刘雪贝齿轻咬着嘴唇,笑着与闺蜜打闹起来。
“啊......啊......”
杨笑跑过了一个山头,停在一条奔腾的急流前,朝着苍茫的群山怒吼,他的心想被刀割了一样,又像是被堵住了喉咙,痛得想哭,却哭不出来,一股糅杂了喜、痛、爱、恨、怒、狂的情绪在他的胸膛内翻腾。
“为什么,啊,为什么会这样,贼老天,你为什么总是在我明白了准备珍惜的时候就要狠心地夺去,我欠你吗,我欠你将我收上去好了,为何要这样地折磨我”。
苍天无语,群山间回荡着啊声,也不知算不算是对他的回答。
“我不欠你的,一点都不欠,第一次老子认了,就当是我来到这个世界以后还得一笔债,都还清了,我谁都不欠,你别想再从老子这里抢走什么,我也不会再让你抢走,除非你现在就将老子收了去,你收啊,贼老天你收啊,过了今天,老子不会再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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