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牛于初生之时,牟牟两声便能站立,顶岩血流,奔跑三里、气血滚腾后才拱于母亲腹下饮奶,头顶之血混入奶中......”。
杨笑一字不落地聆听着,教习是当堂给他补课呢,这个教习可真不错,比杨家武院的教习还要好呢,是谁说功夫越高架子就越大的呢。
一盏茶后,史金山将莽牛大力诀的要义讲完了一遍,并将莽牛冲顶的一百式练功要诀都提点了一番。
众同堂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一个个纳闷起来,史教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就这近一旬来的经验来看,史教习对他们可从来都没给过什么好脸色,一个错误只要犯了相同的第二遍就会召来无情的惩罚,更不用说翘功这种他们从来只敢想却从不敢做的事情了。
又一个时辰过后,史教习将莽牛冲顶的一百式演示了一遍,很慢、很舒缓、舒缓得没有一点力道,仅剩下了一个空架子,让人都要以为是一个女子在打拳了。
除杨笑以外,全堂弟子都几近石化了,同一个姿势他们摆了一个半时辰早就酸麻难忍了,史教习今日是要干嘛?要知道从三月三开院以来,锻体莽牛诀到今日也就才教至第二十八式而已啊。
王东、王西两兄弟回来了,他们就是刚才被史金山赶出去的两人,刚刚才从大校场跑完五十圈,吞了一肚子的火气,站在大堂门口狠狠地、恨不得生吞了杨笑。但大堂内的诡异情形又惊得他们一愣,那个翘功一周多的弟子是史教习的什么人?竟然享有如此特殊地待遇?
半盏茶后,史金山收功于腹,对着杨笑说道,“我说的、演练的你都记住没有?”
杨笑重重点了点头。
“很好,今日就到这,大家散了吧”,史金山面无表情地道。
哄地一声,史金山前脚刚刚踏出门口,大堂内立刻生动起来,一些弟子笑呵呵地围到杨笑身边,话里话外探问着他的底细;一些则冷哼数声、不屑地撇了撇嘴,一些揉着酸麻的大腿,暂时还顾不上其它,还有两个从门口处冲来,撸起了长袖等着找杨笑“复仇”,今日他们怨气还没找人出呢。
“在下杨笑,来自杨家武院,日后还望各位同门多多关照”。
杨笑微笑着抱拳环形一礼,他本性随和,与人为善。
“杨笑是吧,今日我们兄弟俩的账怎么算?”
王东、王西拨开杨笑身前正自报着家门的数个年轻弟子,一左一右,作夹持状,满含怒火,虎视眈眈。
“两位同门好,不知这账你们想怎么算”,杨笑依旧微笑着回答,他心底如明镜似的,之前两人恶狠狠地瞪他之时,他早已想到了会有这么一出。
“大哥,你说怎么算?”
“二弟,你说该怎么算?”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互相问道,笑翻了身旁一堆同堂。
“别笑了”,两人恼羞成怒,同时喝道。
结果大堂中笑声反而越发地大了起来,连同那些撇嘴不屑地同堂都偷偷用手捂住了嘴巴。
“我要和你决斗!”
王东按住王西,双脸涨得通红,对着杨笑吼道。
“随时奉陪,只是有件事情必须得事先告诉你们”,这两兄弟看样子并不坏,杨笑不想占他们便宜,得那二十点功勋值。
“什么事情?与决斗无关的休提”,王西的脑袋转的快一点,刚才大堂内的情况明显有些奇怪,史教习好像根本没有要惩罚杨笑的迹象。
“今早,我刚刚赢了辛室的金元”。
众人猛吸了一口凉气,他们听得出来,杨笑的语气很平静,不像是拿出来炫耀的情形,不少弟子的心底火热了起来,望向杨笑的目光更多了几分炽热。云州武院内外两院弟子,按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一、十二依次往下排列,排位越在前室的弟子,武学修为越高,一室弟子,少则两个,多则上十人。而外院弟子八百有余,杨笑能打败辛室的弟子,且不说他的实力到底如何,单那份挑战强者的决心,就可以让他们敬佩的了。
“听说不少外院弟子资质不过尔尔,占据癸室以上不过是凭着入院早,会那么一两道武技罢了,赢了,也不稀奇”,大堂中,一个正按摩腿部肌肉的蓝发少年轻松地说着,声音不大,却钻进了在场每一人的耳朵里。
“你怎么赢的?”
王东凝视着杨笑,他已经冷静下来,恢复了一个习武之人应有的气度。
“他攻了我十五招”,堂中气氛随着蓝衣少年的话已变得诡异,杨笑苦笑,早知道免不了还是要沾上鱼腥味,就该早早将那条鱼吞下去,随即整衣朗声道,“我还了他一招”。
起伏不定地大堂顿时一静,王东王西都从对方的眼神里读出了相同的味道,众弟子以一种陌生的眼神望着杨笑,尤其是那蓝衣少年,更是像生吞了条死鱼一般,蓝汪汪的双目亮闪如幽灵,生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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