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
……河神?
……那是河神吧……
……原来河神是这样子的吗?男子上身,下半身是好几个凶猛的动物头颅,有上下埃及的保护神鹰和蛇,也有象征着西台王权的豹子、保护着西台神殿的狮子……对了,蛇固然是下埃及的守护神,也可是象征着西台少数具有动物形象的神祗之一伊伦严卡。虽然这位是邪神……
……对了,多头形象的神祗,也是西台才有的……
……其他的头颅,都是什么……
最开始发现自己溺水的时候,伊兹密已经努力向上浮起,虽然力不从心,但周围没有一个可以救援他的存在,伊兹密凭着一股韧性挣扎着、保持着神智的清醒,但在发现这个诡异的神祗比起埃及、其实更靠近西台神系、而且也确实向他伸出援手之后,心下一松,再也维持不住地晕迷过去……
孟皱着眉,果然也是脆弱的人类,才这么一会子,就高烧晕迷了。可也是这么脆弱的人类,居然在肩上有伤的时候硬是在河里找了那么久……
孟的“一会子”和“那么久”指代的其实是同一个时间段,不过也不算矛盾,“一会子”是对孟而言的,“那么久”是对人类而言的——不仅仅是伊兹密这样正好受伤的人类,而是所有人类,没看到连埃及的士兵都已经换到第三拨了吗?可是伊兹密,居然一直坚持着……
孟直觉得这男孩特别傻,无论爱或不爱,也都该量力而行吧?人家正牌丈夫都不动,你一个敌国王子急什么?
看看看看,那头如月光凝就的、如铂金般闪烁的长发,都给折腾黯淡了吧?
孟嫌弃地看了一眼原本还挺喜欢的长发,撇撇嘴。如果不是想着这男孩好起来的话,头发应该也能养回来,他都想干脆将他扔回河里算了。
好在孟还想着要把这头他因为爱屋及乌喜欢上的长发养回来,到底没真的将伊兹密扔回河里去,否则现在彻底放下了戒备晕过去的伊兹密,绝对只有葬身河底的份儿了——那可就死得太冤枉了,如果不是看到孟的八爪海怪形象的话他也不会放松晕迷,那么挣扎着挣扎着也不是完全没有浮上水面的希望的。毕竟伊兹密王子的韧性,不只大绿海沿岸的国家,几乎整个大陆的诸国都是有所耳闻的。
好在这一切,并没有发生。
不只没有发生,孟还亲自给他治疗。
高烧,和伊兹密以为是神罚其实只是现代武器造成的枪伤。
治疗枪伤其实不算难,只要把子弹取出来就可以了,当然之后要注意伤口不要溃烂、如果取出子弹时弄的创口太大还要缝合什么的……
取出子弹对孟完全不是问题,只要将他蛇身的那条触手延伸到和子弹差不多直径的程度,然后从子弹造成的、因为治疗不当不只没愈合还溃烂着的伤口钻进去,然后将子弹吃掉就可以了。
就算只是触手上延伸出来的头颅,消化力也一样强悍。
只是接下来,伤口的溃烂感染、以及因此再加上泡冷水引起的高烧才麻烦。
伊莫顿的力量可以操纵风沙、死灵,在那次从孟那里“申请”到力量治疗伤口之后才能控制水流;孟的力量虽然多在肉身的强横上,但比之伊莫顿,生死搏斗的话,就算没有从属契约,最后结果也一定是伊莫顿被他吃进肚子里……
可是他们很要命的一点是,都不擅长治疗。
伊莫顿是完全不会,他制造瘟疫干尸什么的很擅长,可是治疗嘛……
而孟,虽然从白蛇那里学到的小法术里也包括了治疗之术,可由于孟和孟轲佘艳就算受伤,也都是靠吞噬能量或者自己修炼获取能量痊愈的,这治疗术……
一次也没试验过……
一开始孟为伊兹密取出了子弹,就将他交给正一脸崇拜狂热地看着他的神女西忒拉——古代的神官往往也是医官,神女有时候也是,而西忒拉,则不只是伊莫顿最信任的属下,还是伊莫顿医术最高明的属下。
伊莫顿将孟的神像做得很精致逼真,之前陪着孟和伊莫顿闭关的时候,西忒拉就发现这个忽然现身在大神官的密殿里的、居然可是数十天不进食不喝水的神秘男子容貌和神像很相似,只是神像□是八个动物、这位确实正常人类模样的腿罢了。西忒拉那时候就对孟的态度很恭敬,在见识过孟为了用蛇头吃掉伊兹密体内的子弹而现出的原身之后,这种恭敬狂热到极点。
作为大神官手下的第一神女、作为曼菲士王和爱西斯女王的异母姐姐,西忒拉自然认出孟救回来的是敌国王子。
可那又如何?
在她小小年纪就被曼菲士他们的生母逼迫到不得不躲入神殿、成为祀奉神明的神女的时候,她和埃及王室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国与国的王权争夺,对她还说,已经不重要了。
唯一重要的是,活生生见到的神祗的旨意!
神要她照顾这个男人,她就会竭尽全力地去照顾他、治疗他。
何况伊兹密,真的是个很能让女人动心的男人,比起还是一团孩子气的、暴躁任性的曼菲士,一样俊美却更有气质的伊兹密,更能吸引女人的视线。而这种吸引力,当他脸色惨白里带着不正常的红晕、于病痛和噩梦中呓语挣扎的时候,就成了心疼。
西忒拉也心动,也心疼。
当然,无论心动或心疼,都不曾超越她敬慕的神祗、也无法超过她效忠的大神官。
可是这个男人,不正好是神祗让她照顾的么?
两两相加,西忒拉照顾伊兹密的时候无比精心,各种治疗手段也毫不藏私地用了出来。
可惜的是,伊兹密病得实在太重了。
已经溃烂的伤口、冰冷浑浊的河水……
由此引发的感染、高烧,不是西忒拉尽力就可以治好的。
哪怕西忒拉的医术,虽然不为曼菲士等人所知,但其实已经是埃及最高的了。
最后西忒拉无法,再拖延的话这个男人就要死去了,她舍不得这个让她第一次感到心动的男人就这么死去,更不敢面对神祗失望的眼神。
所以在那之前,西忒拉虔诚地向神祗请罪。
孟沉默了半晌,到底舍不得那头现在虽然很黯淡、但还是很可能恢复的铂金长发,站了起来:“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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