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天空,阴冷的小巷。外面的大街上人来人往脚步嘈杂,在这里却像是另一个世界般遥远。
少年半靠着墙壁坐着,他仰着头,看着雾霾的天空,有些费力地喘|息着。
似乎有雪花正从雾蒙蒙的天空上洋洋洒洒的飘落下来。纯白的雪花掉落在少年的身边,落地时瞬间被染成红色。
耳边响起男人咒骂着匆忙逃离的杂乱脚步声。刚刚那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孩子站在一边,她看着少年,捂着嘴全身颤抖的抽泣着。
少年痛苦的皱着眉头,他的左手捂着小腹,不断有鲜红的血液从指缝中涌出。
因为巨痛,少年几乎说不出话来。可能是人类求生的潜能作祟,他不知哪来的力气,少年控制着毫无力气的右手,努力的向着女孩的方向伸了过去。
“救……我……”
他甚至连抬起手的力量都没有。少年冲着女孩伸过去的手指上沾满了鲜血和泥土。
女孩却像是被惊到了一样倒吸了一口冷气。
一股巨大的疼痛再次袭来,少年的手指一下死死的抠进了地里。他咬着牙,额头上密密麻麻的一层冷汗,他看着女孩,表情因为疼痛而皱成一团。
“求你…………”
女孩像是被他的声音惊醒。她惊惶的摇着头。她捂着嘴,泪水沾湿漂亮的脸蛋,原本明亮的眼瞳闪烁着惧怕的神色。
“不……不要……”
女孩喃喃着。她一步一步向后退着。
后退了几步之后,女孩转过身,她再也没有回头看少年一眼,而是拼命的迈开步伐跑向外面。
♂♂
女孩子高跟鞋碰地的清脆声音不停的传来,那个声音渐渐远去。
跑掉了。
少年的眼神开始涣散,他已经无法看清世界,只能模糊的看见女孩的身影正渐渐跑远。
地面上大滩的血迹触目惊心。少年捂着的小腹依旧有不断大量的鲜血涌出。他的手臂、衣袖、裤子,甚至脸上都沾染上了红色。
“呼……”
少年将眼神转向夹缝之间的天空。
天上,似乎有雪正飘飘洒洒的落下。
模糊的视线正在渐渐变黑。
在困倦与痛苦中,少年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时。
“找——到了!”
忽然间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像是被那个声音所唤,少年勉强的睁开眼睛。在他的眼前,除了飘着雪的天空和两边的高墙以外,不知何时忽然出现了一个有些透明的人影。那是一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的青年,他漂浮在空中,一脸欣喜的看着少年。
我死了,真的让你这么开心吗。
身上的致命伤和大量出血让少年说不出话来,不然他一定会如此吐槽这个面带笑容的青年。
“不是因为你的死而开心哦。”
不知为何,奇怪的青年听见了少年的心里话。他漂浮在空中的身体慢慢下沉,直到膝盖碰地,跪坐在少年的身边。
“嘿,少年。”这个透明的奇怪青年收起了笑容,他看着少年虚弱苍白的面庞,又扫了眼少年的小腹,有些无奈的勾起了嘴角,“被枪击的感觉很痛苦吧。”
少年用没有焦距的眼神看着他,并没有回答。
“很抱歉,我已经是死人了,所以无法救你。不过……我有一个办法,能够让你暂时解脱。”青年……也就是十束多多良说着垂下了头,他温柔的看着少年。“只要你答应帮我做件事,立刻就会脱离现在的痛苦哦。”
少年无神的看着十束,大脑因为缺氧和流血过多而不能运转。
眼前这个青年的笑容像是恶魔的蛊惑般诱人。
少年用劲最后的力量轻轻的点了下头。
他毫无选择。
♂♂
少年叫做平野幸辉。就如他的名字一般,少年从小到大都是个阳光善良的孩子。他自幼时便体弱多病,相比于大自己几岁的兄姐,平野幸辉的存在几乎普通得让人叹气。哥哥是个各方面都优秀的人,所以注定会继承平野这个家族。而姐姐也同样优秀,她通过和外族联姻以及自己的手段,让平野家的实力更加强盛。
就像是被同父异母的两个哥哥姐姐的优秀透支过度一样,所有的不幸都落到了平野幸辉一人身上。从生下来就身体不好,没有过人的智商也没有闪光点,除了长相像女孩子一样漂亮以外,少年的身上没有一个过人之处。
身为族长的父亲娶了两位妻子,哥哥姐姐的母亲因为他们原因受人尊重,而他却被扔在乡下,甚至被本家的人看不起,兄姐也从未正眼看过他。
在母亲去世后,少年的生活更加坎坷起来。
即使这样,少年仍旧是个笑容如晴天般开朗的孩子。
♂♂
“……再后来,我就与家里断绝联系,离家出走了。”
少年说。他蹲在地上翻自己的背包,准备从里面拿出干净的衣服换上。他微微侧过头,看向十束多多良。透明的十束多多良坐在旁边废弃的铁箱上,他荡着双腿,像是个孩子般不肯老实的坐着。
“后来呢?”
察觉到少年看自己,多多良回给了他一个温和的笑容。
就像是老天也不忍心,在几年前,少年的身体奇迹般的渐渐好了起来。少年从来都不需要他人的怜悯。就在去年的十月份,确定了自己的身体已经恢复正常的他断绝了与家族的关系,毫无顾虑的只身一人踏上了旅程。
“……从那时到现在为止,也才过了四个多月而已。所以说实话,我现在的内心中全是忿恨。”
他低声冷笑了下,原本如同祖母绿般漂亮的眼睛里罕见的出现了怨恨的神情。
少年脱下|身上穿着这个已经变成血衣的衬衫,他将衣服卷成一团擦了擦手,然后随手扔到了地上,又从包里拿出手纸来擦拭自己小腹上的鲜血。少年的小腹很光滑,连一个伤口都看不见。
他这样整理着自己,眼神却像已经死掉了一般没有波澜。看着这样的少年,十束多多良苦笑起来。他看见了少年死亡的全过程,所以甚连如何宽慰少年都不知道。十束都觉得少年的死亡实在是太过分了,又怎么能违心说出安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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