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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生做好早饭,又到卧室看了熟睡的母子俩,在额际轻轻一吻才算放心的走了出去,赶了早班车回到了神奈川的家里,昨晚看着两个睡容他静静的想了一整夜,当初的年轻冲动让自己的女人背负了多大的痛苦,又是休学又是怀胎十月将糯糯拉扯到这么大,又照顾的这么聪明可爱,越想到深处越是感到自责懊悔。
回到家的时候,母亲柳生惠子正在收拾早餐,见到柳生,放下手中的东西问道:“你昨晚去哪了,就打个电话来说不回来了,是同学聚会吗?”
“妈,我有点事要跟你商量一下。”
柳生惠子见比吕士一脸的肃然,不禁有点疑惑。
“妈,过段时间我会把里奈带回家来,算是见个面,到时我申请调到东京的医院工作,我和里奈结婚后就暂时住在那边。”
柳生惠子震惊道:“什、什么?”五年了,整整过去五年了,她这儿子难道还没忘情,她走过去拉过比吕士的手,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比吕士,这么多、多年了,你还没忘掉那女孩子吗?对了那女孩子结婚没,虽说住在一个小区,也不经常见到。”
柳生低下头,是啊,她原本可以选一条轻松一点的路走,把孩子打了,然后找个对她好的人嫁了,或许那时疯的人是自己,可是也比现在这条路要好走的多,“妈,一个女人带大一个孩子容易吗?”
柳生惠子狐疑了一下道:“怎么可能容易,怀胎十月不是说说的,把孩子生下来,吃喝拉撒都要管,一个生命,哪那么容易拉扯大呢。对了,你干嘛问这个问题?”
柳生沉默着不语,脑袋里只有糯糯和里奈两张脸在那晃荡。
柳生惠子心眼一沉,“是不是那孩子……”
“妈,这两天我会把调过去的事处理一下,过两天周六周日我会把你亲孙子带过来,先上楼了!”
柳生妈妈怔在那,好半天才愣愣的回过神来,抚着心跳加快的胸口,一脸的震惊:“亲,亲孙子?!”
电车上,糯糯坐在里奈的大腿上,手里拿着一瓶牛奶喝着,额上的两条好看的眉紧紧地揪到了一起,“妈妈,怎么又到舅舅家啊?”他现在好讨厌去舅舅家的,特别讨厌那妹妹,总是黏着他,他很烦的。
糯糯这点小心思,里奈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现在也是忐忑不安,不知道这么带糯糯过去会不会唐突了一点,她摸摸糯糯的头发,他的发质偏生就像她,太软了,“糯糯,妈妈带你去见爷爷奶奶好不好?”
糯糯抬着头,闪着明亮的眼问道:“妈妈,糯糯有爷爷奶奶吗?”为什么他都没有见过。
“嗯,糯糯有爷爷有奶奶还有爸爸,以后还有好多人像舅舅舅妈那样疼糯糯,给糯糯好吃的,好玩的,糯糯说还不好?”里奈抱着糯糯,握着他软软的小手亲了亲,这儿子,她越看越是心疼。
糯糯还小,不是很理解,只知道有人会对他好,虽然心里想着只要有妈妈舅舅就够了,可小孩子终究还是渴望更多人的爱的,低低的“哦”了一声便又开始喝起来牛奶。
刚出站,柳生便眼尖地瞧见母子俩,大步的走了过去,拿过里奈手里的包:“怎么样,累不累,我来拿好了。”然后对抱着的糯糯展露一个灿烂的笑容,“糯糯,妈妈抱,辛苦,爸……叔叔来抱着好不好?”
糯糯看了他一眼,小孩子的气本来就来的快去的也快,当初也只是因为柳生把他妈妈惹哭了他才露出爪牙,现在他也明显感觉到妈妈对这位叔叔很特别,因为到现在没有叔叔在他们家住过,连忍足爸爸都没有。他挪着身子从里奈身上挣扎下来,“糯糯自己会走。”然后拉着里奈的手往外走去,留下孤零零的柳生伸着手僵硬在半空中。
里奈看着边上的一大一小的两人,嘴角挂着笑容,眼里暖暖的湿湿的,这应该算是他们一家三口第一次一起逛街吧,虽然现在的糯糯还不知道他口中的叔叔就是他的爸爸,还偶尔老是语出惊人把一向聪明的柳生也唬得愣在那里。
柳生看见边上走过的一家三口,男的抱着一个小女孩,女孩手里拿着一根甜筒,舔了一下甜甜地说着:“爸爸,甜筒好好吃,你要不要?”这场景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羡慕、嫉妒,他蹲□子,抬了抬眼镜架,刻意放柔声音,对糯糯说道:“糯糯,要不要吃甜筒,叔叔给你买好不好?”
糯糯望着那巨大的甜筒海报,抿了抿小嘴,小喉咙处一滑,坚决果断的将视线落在柳生身上,“妈妈说了,吃这个糯糯的肚子会不乖,到时可怜的是糯糯,不是叔叔。”说完抿着小嘴往前走了。
绅士无辜的低下了头,一路上他可是使劲了所有哄孩子的招数,可,可都被糯糯一言两语挡了回去,这会儿他的那些聪明才智全都没处用上,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挫败感已快深深地植入他的骨髓了。
里奈为难的看了这两人,这父子两上辈子是结了什么仇吗,“比吕士,你……糯糯平常不是这样的。”里奈抿着唇,好像这样说也不对,可事实如此,哪次忍足抱他上街不是嚷着要这就是嚷着要那的,哪一次是像今天这么乖了,什么都不要。
绅士听后更是伤心,敢情他儿子就是看他不顺眼来着,吸了一口气站起来,朝里奈勉强安慰的一笑:“没事,孩子……慢慢来。”说完又朝糯糯走去。
里奈隐着笑意,看着两个别扭的身影,轻叹了一声跟了上去。
秋元哲弘抱着糯糯,面色并不好看,对于柳生,初时他还是挺满意的,但自里奈怀孕后,他就把所有的怨恨都归在了柳生身上,如果没有这男人,她妹妹会这么辛苦吗?
里奈看了看两人,心也提着,对于柳生执意上门道歉,她还是感觉有点悬乎的,她哥哥秋元哲弘的脾气她又不是不知道,柳生君怕是不好过这一关。缓身将手里的茶放在两人面前的茶几上,轻轻的喊了一声:“哥!”
秋元哲弘也没看里奈一眼,女大不中留啊,刮了刮糯糯的鼻尖,说道:“糯糯下来自己玩好不好,舅舅有点事要跟叔叔说。”
糯糯“哦”了一声,挪到旁边的沙发上,手里拿着魔方乱转。
“你,跟我去书房。”
里奈咽了咽唾沫,朝柳生歉意的一笑,她哥哥好像有点……
柳生反过来给她安慰的一笑,跟着秋元哲弘上了楼。
客厅里的钟声滴答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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