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蔻年华的公主召来贴身的侍女,小声地咬耳朵询问着。
“那位言谈美妙、嗓音轻柔,右眼角下有黑痣的勇士,是谁呢?”
“费奥纳骑士团的宠儿,‘光辉之貌’迪卢木多·奥迪那。世间女子的心上人。”
觥筹交错的订婚宴上,爱尔兰最伟大的英雄芬恩·麦克库尔将与国王的女儿格拉尼亚公主在今晚共结连理。
塔拉的贵族和骑士团的成员欢聚一堂,沉醉在美酒芬芳花团成簇的喜宴里。
有一个男子,他用前额垂落的碎发,用拉低帽檐留下的阴影,遮蔽爱之泪痣的光华,却在驱赶随行而来争抢骨肉大餐的猎犬时不慎遗落了帽子。
脸颊上,那一颗魔性黑子不经意地荡开。
……
***
“芬恩……”
脱口而出的呼唤没有任何意义。残酷的命运之轮,竟安排如此讽刺的再会。胸口燃起的苦痛之炎,把纠葛和绝望都烧成了灰在心中不断升华。那高大魁梧的英姿充满了正义感,威风凛凛的巨人,有着像虎一样的背,像熊一样的腰,和刚毅却不失善良的脸庞,无疑是昔日发誓一生追随的对象了。对于现在的Lancer,对于过去的迪卢木多,只有眼前这个人是他不知道该用何种表情去面对的。
Berserker安静地看了一会儿,好像面对的是久别重逢的兄弟一样,对失去的不复返的时光强烈怀念的神情闪耀在脸上。
“我猜你们会折回来寻找同伴,就在这里候着了。怎么露出这种表情。我的出现让你这么震惊吗?——我的骑士。”
虽然这么说着,Lancer却并不知道自己脸上究竟是怎样一种表情,只能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
“……你为何会在这里?”
“Berserker……”
荷雅门狄淡淡地说了一句。只见Lancer面色凝重地回头直视着她,在没有得到女主人其他任何表示后,又瞠目结舌地将视线重新对准Berserker——不,应该称呼其为英灵芬恩更贴切吧。
是了,谜一样的Servant·Berserker的身份,最后才得以揭晓。可是在那张慈祥长者一般和善的脸上,根本看不到一丝狂乱的迹象。
而就在Lancer将信将疑的时候,面前的巨人做出了回应荷雅门狄轻喃的举动。
霍然摊开手掌出现的巨斧弥漫在浓重的黑色魔力中,被Berserker厚实的右掌紧握着。直到现在,Lancer还是一片费解。
芬恩是为什么会以狂战士的身份回应御主的召唤呢?是强行加注在身上的两节狂化咒文,还是——自愿?
他此番接受感召,前来参加圣杯战争的理由又是什么?
“……芬恩,你真的会是那个狂乱的——Berserker?”
“我解除了‘狂化’效果,只为和你一见。”
正如芬恩所言——解除狂化效果的Berserker在黑雾之下现出原貌,恢复到真实的身高和体型,就好像整个人都缩水了一样。可是,那些战斧又是怎么回事?英灵迪卢木多的印象里从来不记得芬恩的惯用武器会是斧子。
Berserker摩挲着掌中巨斧之柄。掌管智慧的英雄,早已洞悉Lancer内心的迷惑。
“我了解你想向我询问什么——为什么我会使用斧头作为武器。我的骑士,你忘记我修筑的那条石道了吗?”
传说中曾有一名嘲笑芬恩的苏格兰巨人向他发起挑战。但是巨人不会游泳,无法渡过狭窄的海峡。被激怒的芬恩便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从峭壁上扯下大块的石头堆到海里,修建了一条坚固的堤道从北爱尔兰通向苏格兰,被称为“巨人石道”。
Berserker的宝具【巨人之槌】便是由这个故事通过巨石演变为巨型战斧具现化而来。取之不尽的储备源于搭建堤道的巨石数量,是既可以与敌人近身一搏又可以远程投掷攻击的武器。死在这些可以无限召唤的巨斧下的亡魂,身体通常都会被无情地一刀两断,是连Rider的战马都能一劈两半的可怕武器。
“这也难怪。那个时候的你只是个和猎犬嬉戏打闹的孩子,还不是我的骑士。”
眼前的芬恩相貌比Lancer记忆里的要年轻许多。看来圣杯召唤的英灵会自发地恢复到其一生之中最巅峰的时期。芬恩作为Berserker现界的年纪大约在四十岁上下,正是费奥纳骑士团在芬恩的领导下最如日中天的阶段。
Lancer依然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昂首挺立、意气风发的熟悉身影。
根本不用费心解释,Lancer也知道芬恩的传奇故事。这不是因为圣杯赋予的资讯。在那个年代,爱尔兰至高之王康马克·麦·亚特所统治的广袤土地上,闻名遐迩的英雄芬恩·麦克库尔之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英勇、慷慨、宽容、智慧。他是传奇的缔造者,捍卫国王的荣誉和人民的正义。而他迪卢木多不就是因为那份受人崇敬的荣光才立誓去追逐这位大英雄的脚步吗?
“我的宝具‘巨人之槌’,借由那项传说变通得到的能力。不过不使用‘那个’的话始终有些失礼。下次见面我会用真正的武器和你战斗,好好期待那一天吧。”
看来Berserker没有立刻作战的意思,甚至一边说着一边收起了战斧。愣了一会儿后,Lancer才失声说道:
“言下之意是不想战斗了?”
“原来你的本意是迫不及待想要与我交战吗?傻孩子……”Berserker用低沉的声音说出略带宠溺口吻的话语,“我并不是为了战斗而来,只是来和你叙叙旧,看一看旧面孔。不欢迎我么?”
和敌对的Servant,做这种事?听到Berserker近乎于寒暄的回答后,Lancer动摇的心更加混乱了。
——如果被迫和芬恩为敌的话该怎么办?生前那样的惨剧已经发生过一次,难道还要上演第二次吗?
不行。不能胡思乱想。不能沉迷于过去……
我迪卢木多正是因为生前未能对芬恩从一而终之事抱有遗憾,才会反复出现在圣杯的战场,不是吗?
参加圣杯战争的唯一目的便是以骑士之名尽前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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