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走了那抹黑色长大衣的身影。虽然样子挺狼狈的,还是成功地在追捕者面前全身而退了。
荷雅门狄淡淡地朝罗德逃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又将视线移向自己的左手。
上面画出了一银一红两个魔法阵。密密麻麻地布满了那白皙的手背。圆形,保证魔力不会流失。众多回路代表所要消耗的魔力非常巨大。银色的圆里是六芒星,嵌在皮肤上,红色的圆里是五芒星,漂浮在银色魔法阵上。那个银色的东西,恐怕就是她能够快速进行移动的秘密吧。
进入“幻影”状态的时间还不到三分钟,身子已有些乏了。亡灵之躯的阻碍太大了,这不是现在的自己能长久施展的法术。
荷雅门狄回到地面。
那个教授,跑到哪里去了?
在普通人眼里,她的身影等于是突然间腾空出现。街上的人们,无一例外,全部都瞪大了眼睛向她看去。
“你在找我吗?小姐。”
一个友好中带点冷酷的男人声音,让荷雅门狄仰起了头。
在一辆被劫持的马车上,站立着正在和蔼地微笑的罗德那黑色的身影。运气真是不好,夜行的马车上有憨厚的车夫、喝醉了酒的胖男人和一名打扮轻挑的香艳女子。
被他擒拿在身前的女子,正因恐惧而扭曲着原本看起来相当美艳的脸庞。罗德将女子装饰着羽毛、缎带和人造花的宽檐蕾丝帽摘下来,腾出一只手,充满善意地替她拂去脸颊上滑落的泪水。
“把剑扔了。乖乖听话。如果你再向前一步,我就当着所有人的面,肢解她。”
荷雅门狄将平举的细剑放下,但没有照他的话扔掉。左手藏在裙子后面,偷偷运作着什么。
“还是不够乖巧——我说的是,把剑扔了。”人质在手,罗德显得自信满满,认为对方根本不可能再抵抗了。而由这股自信所散发出来的狂傲之气简直可以将整条街布满。
直到一个清冷的声音点醒了他,就像一小片玻璃碎片割过他的脸颊。
“杀吧。”
“……小姐,你脑袋不好了吗?”
“我从来就不是正义的使者。我只保护对我来说重要之人。”演技占了上风,但这却是荷雅门狄的真心话。
“……你是认真的?”
“是啊。快动手吧,让我再欣赏一遍你是怎么削掉一个人的脑袋的。”
稀疏的人群中渐渐发出了对白发女子这番话的抗议声。
这个女人在打什么主意?猜不透敌人心思的罗德,灰暗的双眸疑云密布、阴晴不定。不过他马上就想通了。说反话?想要故意激怒自己?这名无论是在哲学、文学、历史学还是心理学领域都无一不属于翘楚的教授很快便镇定下来,判断出这个女人耍的是欲擒故纵的老把戏。
“你真的以为我不敢?”
“——请。”
刻意加重了读音,让荷雅门狄的嘴唇看起来就像是在咬牙切齿。
“那便如你所愿。这位姑娘——你也别怨我呀。当你化作厉鬼堕入地狱之时,可别来找我索命。去找那个不肯把剑丢掉的小姐吧!”
在怀中女子的尖叫声中,罗德抬起的右手却僵硬地停滞在半空。在他的十根手指、手心、手背甚至手腕——整只右手,薄薄的冰晶结了起来。
“这是……你、你做了什么?!”
冻结起来的右手基本没有知觉了,无法行动,可以判定为冻伤了。空气中的水分凝结起来,忽然让人感到一股不属于这个季节的寒意。这时他注意到了要点。紧紧相逼的白发女人,左手的圆形图案又多了一个——第三个是苍蓝色的五芒星魔法阵。
“怎么不动了?不是要当着所有人的面肢解吗?”
这真是给了他一个大大的讽刺。
充满亲和力的刚毅脸颊笼罩着前所未有的怒气,罗德的眼睛死死盯住自己冰冻的右手,好像抽筋了似的,全然不听大脑的指挥。
“是冰的魔术吗?——混账女人!……”
在罗德嚎叫着说出答案的同时,荷雅门狄已经靠近了他。一面从魔爪中拉回人质,一面将剑举过头顶,朝着那金灰色的脑袋斩下。
趁着空档,车夫背着醉酒胖男人跌跌撞撞地逃远了。被挟持的女子也暂时安全了。
这一击的力道可不小,然而,除了在剑刃上面留下几道细小的口子外,什么斩获都没有。
敌人没有受伤,反倒是自己的剑裂开了多个缺口。荷雅门狄的细眉不由得一挑。直觉告诉她逗留在这个男人的身边很危险!
“Steel manipulator—Sevenfold stiffen——”(钢之傀儡师,七倍硬度——)
随着罗德低声的咏唱,银灰色的丝线立即作出应答,不是用语言,而是立刻组织起了牢不可破的网状防御,将主人保护起来。剑刃击打在上面就像以卵击石。
这便是罗德所持有的魔术礼装了。拥有对于魔术师来说并不多见的“空”属性的罗德·霍克,对于能在短时间内脱离引力控制的流线型物体的操作非常擅长。弹簧钢丝被制造成独特的战斗礼装,通过双手能够随意对其进行任意操作。
不但能够进行防御,进攻同样出色。防御方式是密布交织的网格状防御,攻击是飞速弹出的长鞭状挥击。在确保主人安危后的丝线,顶端忽然呈带状向前延伸,目标是一击落空后迅速撤退的女子。
硬度增加到刀剑都无法摧毁的丝线,其实已经连手枪子弹都穿不透了。罗德只要是双手所能看见的肌肤,遍布着银灰色的丝线,白色的手套遍布小孔。编织而成的网状防御,恐怕连神枪手都无法将子弹顺利穿透那细小的间隙击中罗德吧。
只要被一根丝线碰触到,皮肤立刻就会像豆腐一般被切开。罗德的面部表情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高兴过,左手不停地舞动,仿佛按照节奏跳着奇怪的舞蹈。丝线的末端朝荷雅门狄的方位袭去。
“不要啊啊啊啊!——”
“别乱动!”
被荷雅门狄救下护在身后的女子,徒然发出尖锐的惊叫然后转身,连搭救者的制止都顾不得了,脚步踉跄地胡乱奔跑起来。
“像说好的那样接受死亡吧。”
咧开的口腔流出红色唾液,身体被切成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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