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一个宁静详和的夜晚。
寂静房间在无声的黑夜的臂弯下恬静地睡去。又是一个无风之夜。沾满了鲜血的洁白的床单,如同在白色的天空上绽开的一朵朵红蔷薇,凋谢后的花瓣撒满了天空,鲜红,刺目。
“疼吗?”伊宣冰凉的手指划染红的、缠绕在卓玛脖颈上的绷带。眼神流露复杂的情感。叹息亦空,转瞬成灰。
卓玛背过身去,点点头,又摇摇头,“这是我唯一能为哥哥做的。”她说。
“那么,”伊宣凑过去,轻轻吻了一下卓玛的脸颊,“我就替伊宣谢谢你了。”
卓玛被电击中一样跳了起来,脸绯红。她慌慌张张地找了个借口,逃也似地离开了伊宣的房间,并关上了门。
心跳得好厉害,是她太敏感了么?
伊宣在门的那头,笑着轻喃道:“傻瓜……”
卓玛心情复杂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脑袋里全是伊宣温柔美丽的笑脸和他失控时伸出的一对獠牙,她拼命克制住自己不要去想这些,但就是不得不去想。
她困意全无,独自一人踱步到花园中去。没有月亮只有星星的夜晚,让天空显得有些孤异。她心不在焉地摆弄着蔷薇花的叶子 ,却听见支离破碎的响声。
转过头,脚边是一朵蔷薇花碎了的叶子,碎成一片片晶莹的绿色颗粒状。卓玛弯下腰捡起了碎片。很明显,这不是叶子。
卓玛猛然想起,今天背伊宣回来时,花园中一朵蔷薇花的叶子不太对劲,还有依衣一连串的反常的举动……
她明白了!然后,就在这时,她被人捂住了嘴巴,一把明晃晃的的刀子死死抵住了她的喉咙!
威胁她的人,正是冒充依衣的人——绿蔷薇怊!
“公主殿下,”怊恢复了男声,“如果不出什么意外,我绝不会伤害您,只要您听我的指挥就行了。”他压低声音,松开了捂着卓玛嘴的手,脖子上却让刀子抵出了一道红印。
“我早该怀疑你不是依衣了。”卓玛依旧保持平常心,“依衣是个灵巧的女孩,她料理我的花园从来不会有笨手笨脚之说。你又是谁?为什么要冒充依衣?依衣呢?被你藏在哪儿了?”
“您很聪明,不愧是夏芬斯王国的后裔。本来,我还可以在你旁边多隐藏一段时间,可眼睁睁看着外形酷似叶子的窃听器碎在你的脚下,我就明白戏演到头了。”怊说,他捅了捅卓玛的后腰,“依衣就在地下暗道里被我关着,推开书房里的书架术可以看到。现在,我只需要你将伊宣引出来,并在他杯中放入药就行了,很简单,您不会拒绝我吧?”说着,他敏捷地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白色的小药丸,轻愉地塞到卓玛手中,“您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吧?”
卓玛想了想,接过了药丸,点点头。
“别想耍花招,”怊警告,“我会在暗中盯着你,别想独吞,这种药丸只对蔷薇精灵有效。如果做不到或露了馅,我就立刻杀了你和依衣,明白吗?”
卓玛无奈地答应了下来。
她缓慢地移向门口的台阶,眼神虽然消沉却始终坚定不已,她仿佛已经暗暗下定了什么重要的决心。终于,她拉开了门,伊宣刚好从楼上走了下来。
“卓玛,你去花园干什么?”伊宣分明不解。
“没什么,”卓玛故作轻松地笑笑,“就是不小心被蔷薇花刺了一下,现在还疼着呢,它们似乎……怨恨了我去了艾格伦城堡,现在我回来了,它们与我生疏了,甚至讨厌我了呢,比如说用刺扎我,我可从没被自家的蔷薇扎到手呢。”
伊宣看着她,隔了好一会儿,才说:“那,包扎一下吧”。
“不用不用!”卓玛连连摇头,“我去喝一杯水就好了。”
她深一脚浅一脚重心不稳地走进了厨房,倒了两杯水,将小药丸放进了其中一杯水当中。药丸很快溶解在水中,不见了。
她端着两杯水走了出来,笑呤呤地向伊宣走去:“哥哥,你也喝一杯吧,赶了那么多路,应该也是很渴了。”说着,她就把那杯放了安眠药的水递给了伊宣。
伊宣接了过去,一饮而尽。不多时,困意就袭上了头。卓玛扶住了他软绵绵的身子,眼神中满是自责和愧疚:
“对不起,哥哥,为了救依衣,我只能这么做。”她垂下了头,低低地说。
怊走进了屋,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他向卓玛做出一个“V”的手势,便把伊宣背上了肩,准备离开。
“等等!”卓玛叫住了他。他不解地转过头。
“请不要伤害他!”她说。
怊惊异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坏笑着,卷起一阵风,风中夹杂着绿叶的清香,然后就消失在黑夜中了。
卓玛回想起怊的坏笑,心就更加悬了起来。
可是,在这样的选择下,卓玛只能先救人,不可能二者兼顾。
卓玛跑向书房,拉开书柜,随着一声轰隆轰隆的声音传来,一条通向未知的破旧的、长长的、用残损的砖石彻成的、坚固的古老的楼梯出现在她面前。
卓玛借着楼梯尽头泛上来的一丝烛光,小心翼翼地走了下去。
很快地,她就看见砖墙上挂着一盏异常美丽的十一连盏铜灯。灯的中间是一条笔直的铜柄,两侧又延伸出很多形态柔美的弯曲着的小铜柄;每条小铜柄的尽头,就是一个铜托,铜托扁平且中间凹进去的地方就点着一根小小的烛芯;烛芯上跃动着小小的烛火,淡蓝色的火焰像一个个舞蹈着的精灵。远远望去,十一连盏铜灯一片辉煌,灿若星辰,衬得褪了色的铜托铜柄颜色更加灰暗。
为了看清前面的路,卓玛把十一连盏铜灯从墙上取了下来,右手托着最底下的铜托,右手握着铜柄。
“依衣?”卓玛呼唤着,“依衣你在哪儿?”
没有人回答,这个神秘的地道里寂静无声。
卓玛走完了最后一个台阶,她继续向前走去。十一连盏铜灯将漆黑的地道照得亮晃晃的。一阵阴冷的风吹来,一条飘忽不定的黑影在卓玛身后一闪而过。
“依衣?”明显是感觉到了地道里的异样,卓玛稍稍移动了灯的方向。
“卓玛!”卓玛忽然看到,前方的砖地上,依衣就躺在那里,手脚都被绳索给绑住了。卓玛飞快跑了过去,“依衣,你没事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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