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树这种身份微妙的人另谈。
“不是的。”水门摇头,“如果能帮到别人,我就觉得很高兴了。”
话音刚落,水门就察觉到一道怪异的目光牢牢地钉在自己脸上,他忍不住摸了摸脸——好像没长什么怪东西:“日差前辈,怎么了?”
“没什么。”话是这么说,但日差的目光总像是注视着某种早该灭绝的事物,“接下来你打算回去训练吗?”
“不了。我还有一点私事。”
一般而言,当人们用私事这个词来代表接下来的事情,就隐约包含了一种不希望他人知晓的情绪。日差也懂得人际交往的分寸,什么也没说的离开了。
水门莫名其妙地松了一口气。
今天他要去慰灵碑看妈妈,这并不是什么耻辱的事情,也不代表着少年故作坚强的伪装——主要是,哪里肯定有人,会到得比他早。
那个人叫做加藤彻。
学校生活并不容易,战争的紧迫转换成对忍者的需求。水门必须承认,他的基础比大家族的孩子要弱,而这一点差距却需要百万倍的努力才能填平——就在这个微妙的情况下,加藤彻打败了宇智波陆远,完成了当时水门认为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这让水门不得不更加在意那个黑发小鬼。
怎么说呢?
他是和水门完全不同的两类人。在养母去世后,水门迅速地融入了新生活,乐观和善,努力奋斗,乐于助人,这些品质很快就拟定了他在学校中的位置。深得老师信赖,名为班长,实际上却已经是这个班的半个老师了。
而加藤彻依旧孤僻,他就像是海里的海豚,比谁都勤奋刻苦,但本质上,他赖以生存的空气,而在这个广阔的海洋之上的空间。
比如现在。
站在远远的树林里,那个人影像是固定的塑像一样,凝固在慰灵碑前。
水门注视他良久,想了想,盘腿坐下,把盒饭打开——真奇妙,水门并不是天天都会来到这里的,但是只要他过来,就能看到那个人影。
就好像,整个世界处于一个巨大的,神秘莫测的变换中,所有习惯的熟悉的事物,最后都会消失。但就在这样的世界里,有一个不肯长大的小鬼,站在慰灵碑前,遥望所有的过往。
7
之后的日子,像是溪流一样平静。日差没过多久,从学校里提前毕业了。水门也不担心,他毕竟是日向家的次子,毕业后的自然有家族给他安排。
只是,回家路上,水门又变成孤单一人。
这样想想也奇怪,无论是日向日差会和自己成为朋友,还是即便这么久,水门依然习惯于彬彬有礼的疏远。
两个同样克制的人,并行了一段距离。
如果硬要定义这段心情,水门觉得可以这样解释。
想到这里,水门不由反省了一下自己的做法。他对每一个人都好,而这种好的另一种解释就是,所有人对他都没有差别,没有在意和更在意,没有好和更好。就算是有时候会帮助他的日差也……
算了。
总想着不要麻烦别人,最后才导致自己成为这个看似重要,但从来都不够重要的角色。就算所有困难都能自己处理,但是,依然忍不住想……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对别人是特殊的呢?
特殊到,即便亿万星辰,千万世界,如果他不存在,那么整个世界都没有意义?
水门被自己的妄想逗乐了。
这世界上,少了谁,太阳依旧升起。
在这种平静的日子里,一件突发事件,把水门原本的生活粉碎成玻璃渣子。
——在一次普通的实战演习中,他失手将加藤彻打下了山崖。
8
“大蛇丸前辈,我,我不想再继续实验了。”水门声音虽然不大,却有着强大的决心。
大蛇丸略微有些吃惊,他一字也未告诉过水门,这个实验的真相——不过,他也能猜出波风水门是怎么认为这个实验的:保障他年级第一,让他实力增强的实验。
或者说,大蛇丸一开始就有意这么误导对方。
唯一和猜测有出入的是,波风水门这个小家伙,天赋强得令人吃惊,仿佛他天生就应该绽放在战场上——那就是他存在的最大意义。
不过,这也让大蛇丸难得生出了几分好奇:“为什么?”
水门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指尖一会儿,声音低沉:“……我没有办法控制它,今天的实习中,我……我把一个同学打下悬崖了,他伤得很重,如果按照预计的力道,根本就不会……”
慈悲而愚昧的小家伙。
“你控制不了自己的力量,这让你感到恐惧了?”大蛇丸觉得很搞笑。波风水门成长的速度太可怕了,可怕到他自己的意识都缺乏一种适应的过程。这反倒让大蛇丸生出了一点新鲜的情绪。
大致类似于,期待。
“你伤害了别人,所以产生了恐惧?但是你是忍者,忍者就是刀,就是往别人心头捅血的职业,你感到害怕了吗?”大蛇丸放柔了声音,但他这个举动没有起到任何安慰的作用。
“我知道。”
水门继续数手指:“正因为有伤害别人的力量,就需要更加的克制。力量不是用于使用的,而是克制它使用的。如果我们不举起苦无,别人就会来屠杀我们,但是这绝不意味着,我们可以把苦无指向不相干的人。——为了克制不必要的杀戮,我……我并不需要强大但不受控制的力量。”
大蛇丸低笑,他越发觉得水门有意思了,有着最优秀的天赋,却摊上了最不适合忍者的性格。越天真越残忍,只是秉持着单纯的信念。
而理论和现实是有差距的。
就好像自卫和杀戮之间是有差别的,但是谁来定义这个差别呢?别人,还是你,道义,还是自我?无论那一边都像是笑话,如同一批流民为了生计成为了强盗,那么,你杀还是不杀?杀,和屠杀平民的强盗差别在哪里;不杀,明明有力量克制,岂不成了纵容杀戮?
杀人就是杀人,伤害就是伤害,从来都没有什么必要和不必要之说。
不过,大蛇丸也没直言自己的想法。反正这世界上,秉持着这类想法的傻瓜不在少数,像是他自己的某个白发吊车尾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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