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彻一眼：“这是砂忍，但是……我们的任务是调查雾隐忍者。信息太少，难以分析。”
“不止呢。”自来也把手上的那个忍者翻过来，取下上面的面具，“你们记住了，凡是带着这个面具的家伙，都是一村里的精英，暗部，往往执行的都是机密任务。”
彻捂着头发呆——摘了面具的傀儡师年龄不大，顶头了也超不过15岁，清秀的脸蛋昭示那是一个女孩子——她就这么死了，微不足道。
“……别走神啦。”水门挥舞的手，总算把彻的注意力重新引回来。彻眨眨眼睛，“自来也老师呢？”
“他在前面的岩石地发现有上忍在战斗，先走一步，让我们找个地方躲起来。”水门说这话有点兴致阑珊，明面上不说，但他的确也有自己的想法——无论是需要保护的对象，还是拖后腿者，对于水门都是一个打击。
但水门已经习惯了把事情都藏在心里。
“哦。”彻倒是没什么想法，他转了一圈找优子，优子兴致勃勃地扒尸体。彻突然就觉得心底十分不舒服，他咳嗽一声，“要走了，优子。”
“嗯！”优子快走几步，跟上水门的步伐，然后把一个小瓶子塞进了彻的怀里，“嘿，毒药，战利品——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但砂隐暗部用的，估计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彻心底还是不太舒服，但他依然说不清为什么这样，最后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谢谢。”他深吸一口气，远远眺望，山林翠岭，雪云苍穹，满眼山河空念远——这大概只是第一次和敌人战斗的不适吧，彻这样想。
而那个死去的傀儡师少女的脸，却怎么也抹不去，她的脸十分白皙，却沾上了许多血污——或者说，正因为那些血污，才显得她的无瑕。
因为加藤彻是忍者学校的学生，所以他就注定成为忍者吗？
他到底是以怎样的心情来接受这样的命运的呢？
彻之前一直无法在实战训练中真正战斗起来，但刚才，他是真心实意想要杀掉那个少女的，似乎对方作为有血有肉的人这个特性已经被抽离出来，单纯留下“敌人”这个抽象的概念。
……和在游戏中杀小怪没有任何区别了。
这样的认知让彻充满了罪恶感。
彻又忍不住看了看水门，水门专心赶路，看起来之前的战斗并未带给他任何负面影响——水门是不同的，他是这个世界的土著，可彻不是，而且他还在抗拒被这个世界的同化。
但这又真的是他的愿望吗？
他难道就没真的想过，纵横千里，像是英雄一样扬名史册——在二十一世界，他没有能力，也没有机会——但现在机会就摆在他面前。
伸手抓住，和水门这样的天之骄子并肩而行？
或是守着那前世已经虚无缥缈的信念退缩？
彻莫名地有些怀念，前世那种头等大事只是迟到和挂科的日子了。
……
“就在这里，等自来也老师好了。”水门把袖子撕下一截，绑在苦无上，然后深深地插入了旁边的泥土中。就在不远处，郁郁葱葱的草木掩映之下，一个岩洞躲在阴影里，离近了看，里面极为空旷，至少容纳三个小鬼是绰绰有余的。
“水门……”彻点燃了火折子，实验里面有没有足够的氧气。他揣摩着措辞，水门疑惑地抬头看他，“……要加油呵呵。”
这句话一出口，彻瞬间有种想扇死自己的冲动。
想说的说不出口。
彻知道，无论他说什么，水门都会理解他。但他不允许自己这样沉溺于对方的温柔，不允许自己这样纵容自己的软弱。
水门盯着他，那锐利的蓝眼睛似乎已经洞察了他所有的小心思。
“呵呵，哈哈，呵呵……”
水门摇了摇头，嘀咕了一句，然后率先爬进了岩洞。
他说，没事……你也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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