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躲闪不及,外加不能用运气护体,活活吃中一掌后,整个人震退几步跌倒在地,吐出一口鲜血。
“尊使……”他仿佛难以置信,勉强支起半个身体,“属下……不知犯了什么错……还请尊使明示,以好让我死也死个明白……”
封衣遥大感吃惊,其实方才出手,不过想试探一下他对自己的忠心,怎料他竟没有躲开,带着十二分疑惑,上前掐住他的手腕一探,迅速发现异状:“怎么回事?”
孟湘环心知是瞒不下去了:“我被人用了一种独特的点穴手法,点中少阴、少阳二脉,一旦强行运功,必将损伤全身各个经脉,废去一身武功,严重的话,可能终生残疾。”
听到这等奇特的点穴功夫,封衣遥眉宇一压:“什么人干的?”
脑际晃过那对好似格外熟悉的明净眸子,孟湘环暗暗苦笑下,佯作发疼的模样喘咳几声,才张口道:“那个人……蒙着面纱,我也不清楚究竟长什么样子,不过武功很高,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说如果我敢把事情说出去,就杀人灭口。”
封衣遥竟是似笑非笑:“这么说来,百笑南也是遭了他的毒手?”
那目光有股摄人的冷,孟湘环像被冻着一般,忍不住打个索瑟,心想这回八成是死定了,那小鬼将来若不惦念他的好,待自己到了阎王殿,也绝不饶过他!如此想完,万分愧疚地讲:“是属下无能……才使对方借机混入宫中……”
封衣遥却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仿佛对待着老朋友那般热络:“这不怪你,毕竟命在对方手上,莽撞行事,只会让自己变得一无是处。”
孟湘环呆了又呆,好像受宠若惊,同时对他的反应又感到有点害怕。果然,越是看不懂的人,越是危险,不过越是危险,越是拥有着一股致命的吸引力。
封衣遥唇角微扬,将身子往前一探,呼吸拂过耳畔,与他离得很近:“同样的……不想让对方背叛自己,便要把他的命牢牢控制在手里。”
孟湘环是聪明人,一点即明:“属下就算有十条命,也不敢做出背叛尊使的事。”
封衣遥满意,伸手把他扶起来,衣上淡淡的香气弥漫开。
孟湘环觉得奇怪,这样一个冷漠不爱笑的人,身上居然会有种好闻却又忧郁的味道,不禁就想到浮香阁种植的那一片梅林,殷红如血,浮艳妖丽得让人近乎疯狂,但孟湘环始终认为,一个美得太过的东西,反而带着一种快要毁灭的悲兆。
那……眼前的这个人呢……
“尊使,至于对方……”孟湘环讷讷道。
封衣遥两手负后,丝毫不显担心:“此人神龙不见蛇尾,既敢闯西月宫,自然武功不凡,这里处处设下机关陷阱,若非宫中人,迟早露出马脚,我倒想瞧瞧他能有多大的本事。吩咐宫中各处,今起严加防范。”
孟湘环被他眼神盯得一个劲心虚,忙笑着掩过去:“那我……”
封衣遥岂会不知他想说什么,浓黑带彩的双眉蹙紧,眸如止水,衬得人都更深沉了几分,细想方才他所说的点穴手法,不由记起阮湄裳当初教给他的解穴之法中,有一种独特点穴功夫,与这个极为相似……
孟湘环被他拎到墙角,正不明所以,就见封衣遥指快如飞,唰唰几下在他胸前点动,紧接又扳过身体去点后背,孟湘环感觉自己像个玩偶,被他翻来覆去的摆弄,才是想完,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人已被悬空倒立,孟湘环晕晕乎乎地瞅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地面,下意识伸出两手,支撑着身子贴壁倒立。
“尊使……这是……”他实在不太喜欢这个姿势。
封衣遥面无表情,声音让人想到洞里冷风的回音:“照我说的方法去做。”
孟湘环听完,立即依他所言,闭上眼,静心凝神,慢慢尝试运气,原本作疼的地方,果然不如原先那般强烈,约莫过去两柱香工夫,痛楚的感觉已经完全消失,他又按照封衣遥教的方法,调匀真气,在浑身血脉逆行下,加强运气行功一小周期,之后正身立定,已是累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封衣遥关注他的神情,便知方法有效:“头下脚上,倒形而立,依法运功三日后,便可复元。”
孟湘环吃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而瞳孔深处,却隐藏着更大疑惑——祈云修的这套独门点穴手法,为何竟能被对方破解?难不成那小鬼的师父,真的是……
他满脸愕然感激的样子,封衣遥眼角微微上挑,勾勒出的线条冷峻而优美,带着那么一点睥睨不屑:“我能救你,自然也能杀了你。”
孟湘环记住他的提醒,心知不必再讲客套话了,在这个人面前,果然散漫不得。
见他转身要走,孟湘环开口:“尊使……”
封衣遥停下来:“什么事?”
孟湘环略一犹豫,谄笑着脸,近乎小心翼翼地问:“尊使在宫外,是否还有亲人或是朋友?”
封衣遥突然抬眸看了他两眼,瞳孔中深邃的颜色,好似要把人深深吸入。
被那对眼眸望来,孟湘环头脑一懵,竟有些分不清,究竟是恐惧还是迷失其中了。久到以为他不会回答,但最终还是听见——
“他们都死了。”
声音清清冷冷,宛如桥畔下了三世的雨,透着无边单调。
孟湘环一直注视他的身影消失,方左手支颐,喃喃自言自语着:“看来,真的不是同一个人了……”仿佛松下一口气,“不是还好,否则,那就真的有些麻烦了……”
他毕竟是过来人,心里跟明镜似的——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那傻小子伤起心来,还不晓得会怎样呢……
孟湘环暗自苦笑,果然,还是放不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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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衣遥一回来,就往偏阁走去。青羽知道那是他最喜欢呆的地方,幽静雅韵,倚栏而望,随时可赏园内的梅花,闲来无事,总会在那里坐上两三个时辰。这个人,似乎对梅花有着某种特殊的喜爱,而且,还是那色如鲜血的红梅,尽管从来不笑不语,但青羽却从他脸上看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平静,光是那样看着,就让人无端端的尝到一丝怀念、忧伤的味道。
青羽是在他身边伺候久了的人,深知他习惯一个人独处,奉上酒便静静退下。临前又回首一望,烟白的软帘委地,他的人已看不真切,只是身上红衣,与背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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