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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国和残耳军团，都亡了。”
维拉看着那个有着学者式优雅的青年，脑中一片空白。
那个片刻，维拉忽然想起许久之前，那个雪片如倾倒纸片般重重落下的幽暗森林，班杰明呵呵他自己冷若冰块的手，然后才敢伸手来看她耳上新伤。
“再来段腊肠吧？”那时的少年无赖笑道，像只摇尾的狐，满脸伤却笑得满足。
还有
森林之外等着他们归返的本部，和那个金发的强悍女。
那个全世界维拉最熟悉的地方。
“是哪国动的手？”
夏佐沉沉发问的嗓音像很远的地方。
“伍夫斯。”亚柏回答的声音，仿若来自另一个世界。
感觉当下一切感官都退后，而往日的记忆都向前。
所有琐碎记忆向纸片那样袭来，卷来，将维拉吞没，瞬间身边没了夏佐亚柏，只有她曾与故友度过的所有季节更迭。
春的嫩芽大餐，夏的溪边烤鱼，秋的莓果满篮，冬的垆边烤火……
还有一切一切蒙上硝烟气味的日子，潜入与奇袭，败的伤口或胜的果实，都记忆犹新，都她血管里炙热奔驰，眼眶滚烫酝酿。
而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个念头，维拉竟是想，她或许早猜到有这么一天。
或者该说，她一直都等着这天的来临。
长年纷纷扰扰，那些永无起色的战斗，大约身其中的心中都有了底──深夜枪响停止那天，就是输掉这场战争那天。
那战场就像黑洞，不论她与班杰明掠夺并投入多少物资，都有去无回且不闻任何捷报，再如何竭尽全力累如吐舌倒地的狗，都不足以提供军团勉强糊口的资源。
敌国军队从国境蚕食鲸吞，像百年前打着拯救名义、满口谎言的十字军。
他们竖起明亮飘扬旗帜，身穿笔挺制服骑着马匹进入大街小巷，吶喊要求归顺同时又犯下各种掠夺暴行，数百只靴子一齐走动的声音，足以让砖石堆砌的教堂都心惊胆战。
那样的景象，终于无从抵御了。
想起很多很多事情，想起所有粗糙的训练方式与场地，孩子们身上防身的刀片，还有口耳相传的野地求生知识，以及深夜里熊熊燃烧的火堆，那些同伴脸庞跳动的光影。
珍妮阿姨总是对他们大喊：“们的口号是，闪子弹是有可能的！”
“是有可能的！”他们也总这样热血回应。
闪子弹是有可能的，为谁档子弹，自然也是有可能的。
维拉为许多挡过子弹，也有不少为她挡过子弹，纷纷杂杂都算不清究竟谁还亏欠谁。
为多少的同伴提供过冷热兵器了？上面一声令下，不管武器将要送给哪分部，她与班杰明都立刻乔装出发，他们也收过数不清的物资资源，药物或粮食，什么都有。
那张养活她与被她养活的残耳军团大网，终于破了吗？
那曾经那片土地上不懈求生的们呢？
猛然站起，维拉走到屋顶边缘，看向普卡其王国的方向，或者该说是，曾经普卡其王国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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