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地域分布,对末风和弘一枫的影响,最直接的就是他们的行进路线了。一开始两人一直顺利地在人族和兽人族边境上的“消迹区”行路,因为地形起伏大,本来在平原上能三天走完的路程两人在第六天才走出“消迹区”。而这之后,两人便到了兽人族的地盘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冲突,他们只好绕出了兽人族的地盘,从零零星星的昆族和叶族的领地间穿行。这样又耽误了约五天的时间,不过好在芷菁夫人所说的那个植草仙就定居在离兽人族“盆地兽人”不远的一个大峡谷——“野踪谷”之中,而且植草仙不喜好到处走动,这也给两人的寻找降低了难度。
可是正当两人离“野踪谷”仅剩一天行程的时候,一个大麻烦正在悄无声息的接近。
这天,两人骑行在荒无人烟的丘陵地带,沿着一条小山涧赶路。两侧山林茂密,山却不高。在陆之国虽然不缺水,但是像这样的溪泉或者江河是很少见的。因此这样的水道不管地理位置多么偏僻,两侧也是时常可见有居民定居。可奇怪的是这条不知名的山间小溪水量充沛,水质清澈而甘甜,两岸草木茂盛,却连一个人影都见不到。这令弘一枫很是奇怪。
正走着,坐在后面的末风突然大叫一声,身子便趴在了前面的弘一枫后背上,紧接着是一阵急促的痉挛,把弘一枫吓了一跳。
弘一枫吓得动也不敢动,勒住缰绳,努力向后靠着身子防止末风从马上摔下来,然后赶忙问道:“末风,末风!怎么了,是不是脚又疼了?”
身体一阵颤抖过后,末风艰难的坐直了身子,手按着小腿部位说:“奇怪,感觉这几天两只脚越来越疼了,自从敷上义尊者的草药之后还没有这么疼过……啊,该死!”眼看着末风就要被疼痛摇晃的摔下马来。
弘一枫急得热汗直流,赶紧跳下马来扶住末风,让他趴在马背上,然后两人不再赶路,来到一处向阳的树下休息。
弘一枫翻出一个小布袋,里面是义天雄给他的那些止疼的草药。他把这最后一点也掏了出来嚼烂后敷在末风两脚的伤处,“末风,再忍一天咱们就能到野踪谷了。这些药可能已经起步到什么作用了,可是至少能让心里舒服一些嘛!”说完弘一枫苦笑。他抹了抹口袋里芷菁夫人交给他的那串“骨竹”,道,“末风,说什么我也会求植草仙帮你把脚医好的。”
末风忍着剧痛,有些嘲笑的说道:“嘿嘿嘿,一枫,你说什么呢,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过这草药还是有些作用的,现在比刚才轻松多了!”
弘一枫眼睛盯了末风好一会儿,脸上这才显出一些轻松,“咱们在这休息一下,等你觉得可以了咱们马上赶路。”
可是末风嘴上这样说着,心中却想:究竟是怎么回事,现在的疼和刚受伤之后的疼完全是两种感觉,不仅现在的疼感觉更刺骨、更深入,而且又好像这感觉既不是出自于表层的伤处,又不像是源于骨头里面……似乎是一团虚无飘渺的云在骨头、关节处和肌肉里慢慢扩散,然后从脚踝处的伤蔓延至全身上下,而这团云的名字,就叫做“疼痛”。
而且,这团云还是一团火烧云,疼痛之余伴随着强烈的灼烧感。末风觉得脖子根发热,很快,发热的感觉就会袭至面部,那时候他的脸就会像一个熟烂了的红苹果一样难看。
末风暗叫不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对弘一枫说:“一枫,这里的水看起来不错,我想尝尝,不好意思麻烦你——”
弘一枫“嘿嘿”一笑,“不就是让我帮你去舀点水,脸红什么?”说着弘一枫从马上摘下来一个葫芦,向坡下跑去,“等我,马上回来!”
那条小溪处在山谷的最低处。河床的两侧是大片的草地,再往两侧地形突然高出来,各有一条人为踩出来的小路,十分窄小,比一个幼儿的身体宽度大不了多少。而末风和弘一枫两人就是在这高出来的高地上骑行。所以弘一枫去打水还要先跳下高地,然后再走三四十米才能到达小溪。这也就是为什么弘一枫离开前还要嘱咐一下末风“等我,马上回来”的原因。
很快,弘一枫便来到溪水旁。弘一枫先掬了一捧水到嘴里,甘甜清冽,果然是好水!然后他赶紧把葫芦摁在了水里,“咕嘟咕嘟”,溪水跳动的声音和涌进葫芦里的声音响成一个儿,引来几只金鱼游来,纵身一跃便跃出了水面,在溅了弘一枫一脸溪水之后,幸灾乐祸的逃走了。
弘一枫骂道:“哼,好鱼儿,小心被我逮到我烤了你!”
正是这一抬头之际,弘一枫突然看到河对岸的一棵树下有些不对劲。树根四周一米范围内的草有些不同于更远处的草,看起来似乎要矮上一节,而且也不如其他的草茂密、鲜嫩,感觉死气沉沉,好像受到过什么压迫似的。这种不同若不仔细甄别,是很难察觉的。
弘一枫有些奇怪,何以那棵树大约一米半径之内的草地会形成那样的形态?可是当他的眼睛向四周横扫一遍过后,眼前的景象让他更加不可思议了!
原来,眼前的这几棵树,包括再远处高坡上的一些可见的树底下,几乎无一例外都是这种“死气沉沉”的草地!顺着小溪再向远处看去,弘一枫又发现,河道两侧河岸的边缘处,其草地的质量要比远处的低劣一些,却和那些树根周围的质量相近!而这种区别是必须用宏观的视角才能发现,若是身处其中观察,几乎是察觉不到的。
这时弘一枫略加思考,马上就明白了这其中的原因。他拧上了葫芦盖子飞奔而回,还被一块大石重重的绊了一跤,差点将葫芦里的水打翻。弘一枫边跑边想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阴谋!他知道叶族中的一部分——主要是生活在山谷、山涧中的叶族人,通常是生活在树洞里的。因为这种地方的树干巨大且容易开掘。再加上这些叶族人身材矮小,甚过人类中的侏儒,一根直径十米多的树干足够三个叶族人共同居住。
而且从那些野草的长势来看,绝非一蹴而就,也就是说,在这里居住的叶族人至少在一段时间内没有出过居住的树洞!
弘一枫大脑急速运转:一两个树洞就算了,可这一下就是一大片居民长时间不外出活动,以致树洞周围的杂草都长了出来;而且,一向性情温和好交朋友的的叶族人为何连相互往来的活动也没有了呢?
弘一枫越想越乱,因为他对叶族人的这些了解多半也只是从旁人的嘴里得来。
之后,等到上了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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