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病房内,棕发的娇小女子坐在窗台上,双手托腮,明亮的眸子毫无焦点地看着窗外。她的手上拿着一个苹果,上下抛着,不紧不慢,以一种悠然的姿态打发着时光。在她的左边,不到一米的地方,是一张并不宽大的病床,一个浑身绑满绷带,有着海蓝色头发的家伙被绑在了上面。
吊瓶里的液体在缓缓流逝,病房里安静地只听得到‘滴答’,‘滴答’的声音,像是秒针一样,不快一分,同样也不慢一分。
蓝头发的家伙在这种情况下,眼睫轻轻地颤动了两下,随后睁开了如同大海般深邃的蓝眸。
葛力姆乔转动着眸子,眼前是一片迷蒙的白色,一切都像是笼罩在了烟雾里。他不知道世上有没有神,但是窗台上那个白色的身影,那素净无瑕的容颜,染着一层温暖的光晕,像是坠落在人界的天使。
那种温暖的光色吸引着他,努力往前凑了凑,想要触及那片美好。然而,绑在床头两侧的绳子束缚了他的行动。就在他努力挣扎的时候,一直眺望的窗外的她似乎听到了动静。
“你醒了么?”天使转过头来,阳光在她脸上投射下淡金色的阴影,明媚而温暖。柔软的棕色发丝自然地随着她的动作划落,然后温顺地贴合在颈侧。
葛力姆乔的视线恍惚了下,看着那张脸凑到自己面前,他闻到了对方身上温暖湿润的气息,带着淡淡的糖果香气,像是桔子味。
“喂喂,葛力姆乔,你是狗吗?”就在葛力姆乔嗅着那淡淡的香味时,对方突然用手推开了他的脑袋,明显有些恼怒。
“司空若雅?”视野渐渐清晰,葛力姆乔反射性地看向自己的身体,他浑身除了眼睛,其他地方都被白色绷带包扎得严严实实,而且双手和双脚也都被绳子反绑在了床头和床尾。床的另一边还有已经停止使用的氧气机。门外,还能听到来来往往的脚步声,或不安的,或匆忙的,各种各样。
“废话,不是我还能是谁?”司空若雅撇撇嘴,翻了个白眼,“难道你以为你突然间就来了场艳遇么?做梦吧你!”
一边说着,手中的苹果忽然就砸向了病床上的某只。‘砰’地一声,正中红心。
美梦瞬间就破灭了。捂着隐隐作疼的额头,葛力姆乔的脸黑了一半。他到底是怎么样才会把司空若雅那女人给看成天使的?有谁见过哪个天使会拿苹果砸一个正处于重病状态的病患的?刚刚一定是被她的外表给欺骗了。
“哼哼,没死怎么看得到天使呢。”司空若雅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你脸上不都写着么?”司空若雅俯下身,手指点了点他光洁的额头,“笨死了,什么事情都放脸上了。该说豹子果然是很单纯的动物吗?”
“切。”葛力姆乔哼了声,尝试着活动四肢。除了浑身仍感觉到酸痛以外,竟然没有任何的损伤。虽说破面的防御能力和再生能力很强,但是他身中的八刀,几乎是刀刀致命,现在竟然没有出现缺肢断臂的现象,这委实有些不可思议。
“别看了。你没死,也没缺胳膊少腿的。那八刀虽然几乎刀刀致命,但是毕竟没有伤到那么严重的地步。配合破面的再生能力和卯之花队长的医术,你能活下来也不稀奇。”司空若雅托着腮,坐回窗边,歪着头看着他,“如果最后一刀再向右偏那么一点点,估计现在你就能见到真正的天使了。”
司空若雅把拇指掐在小指上,露出一小节,来表示她说的一点点到底有多小。
“这是哪里?”葛力姆乔难得轻声地问。
“你昏迷了3天,这里是四番队的加护病房。”
“是这样啊……”葛力姆乔闭上眼,受伤的他明显比平时看上去要安静很多,“居然……没有死……”
“不要说得很遗憾似的,好像没死成是天大的罪过一样。卯之花队长说了,过了今天你再醒不过来,估计也就不用醒了。”司空若雅耸耸肩,表情无辜,“谁想到,你还真给醒了。”
葛力姆乔闭着眼,好像睡着了一样。
“喂,我说你啊,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就不能有点别的反应么?”司空若雅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苹果,重先颠了起来,“不要学乌尔奇奥拉那个家伙装沉默啊!你不是很嚣张的吗?露出个开心点的表情啊!”
葛力姆乔愣了愣,半晌,机械地扯开嘴角,扬起一抹苍白的笑。
“你小子装什么虚弱啊!”看到那个要死不活的表情,司空若雅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一拳轰在他肚子上,“笑得一点诚意也没有,给姐姐我振作点啊!”
“嘶——”一声痛苦地闷哼,葛力姆乔的额头渗出了不少冷汗。
你以为别人都是钢铁做的吗?
被一拳打到伤口的葛力姆乔痛得已经没有任何言语来反驳了,他只想离司空若雅那个危险的女人远一点,再远一点。为了他的小命着想,只有远离才是上上之策啊。再这么下去,就算他是十刃,就算他防御再厉害,也玩不起啊!
“喂,葛力姆乔,你怎么了?”司空若雅讪讪地放下手,主动凑到他面前,“不会真让我给打出什么问题了吧?”
“……”葛力姆乔痛得冷汗直冒,频频翻着白眼。
“呃……让我看看……”司空若雅把视线投注在她刚刚下狠手的地方,顿时惊得呼出声。裂开的伤口涌出了大量鲜血,白色的绷得上渗满了血迹,点点殷红晕了开来。
葛力姆乔早已痛得不能忍受,干脆两眼一闭,躺在床上装死。
“你等等,我去叫人啊!”说着,司空若雅立刻飞快地冲向了门外,大声的呼叫在四番队内久久回荡,“卯之花队长,快来救人呐!要出人命了啊!”
我还没死呢,女人。
葛力姆乔的脸上出现了明显的无奈。不要喊得那么大声好不好,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真的快死了呢。不就是伤口开裂么,有什么了……嘶……了不起……
好在卯之花队长及时赶到,斩魄刀一亮,啥事都没有了。于是豹子君又活过来了。
“那个,卯之花队长,真是麻烦你了……”
“不麻烦。”卯之花烈回以一个温柔的笑容,“只要司空小姐不再给我增添额外的负担就好。”
这句话,是在变相地指责么?
司空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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