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笼屉蒸软打成豆沙状,用和好的面包上豆沙馅,再放笼屉上蒸熟,蒸之前再给点心表面涂上一层薄薄的蛋清。
他是个盲人,学什么东西全靠摸,她要教他做点心必然要手把手;她要拉着他的手让他感受到面团的劲道柔软,感受什么样的豆沙才算适宜,更要手把手的教他怎么包点心。
点心上笼屉的后,她看到他额头上的密密汗珠,他此时袖子上也有点点白色的水滴;这样的他让她不禁莞尔一笑,她拿出白色丝绢,本想递给他让他擦一下额头上的汗,又看他十指上还有面渣,便自己拿着丝绢,为他轻轻拭汗。
她靠了过来,温热的呼吸吐在他的耳边,他的耳根或许因为温热的气息变得有些红;叶秀珠倒是没注意到这些,只是专心的为他擦拭额上的汗水;丝帛的柔软、她指尖的温度,在他心中愈加明晰。
兹兹的响声,笼屉已经上气了;叶秀珠收起丝绢,看到花满楼红透了的耳朵和微红的双颊,不禁觉得花家公子真的很害羞,于是她道:“花公子洗洗手,然后拿手绢好好擦擦汗吧。”
花满楼洗干净了手,道:“秀珠,我没有带手巾。”
叶秀珠便把刚才为他擦汗的丝绢递上道:“拿这块手绢擦吧。”
花满楼擦过汗后把丝绢放到袖子的口袋中道:“丝绢被我弄脏了,洗后还给你。”
等点心蒸好、晾凉后,花满楼端着点心,叶秀珠尝了一个,又拿出一个,递到花满楼的嘴边道:“你尝尝看好不好吃?”
花满楼很自然的咬了一口道:“嗯,很好吃呀。”
他双手拿着点心盘子没发腾开,这块点心就等于是叶秀珠喂他吃的。
吃完一块,花满楼道:“秀珠做的点心太好吃了,我还想再吃一块,可是手都被占着,没法吃。”
叶秀珠便又从盘子里拿出一块奶香豆沙包递到花满楼面前道:“本来就是做给你吃的,怎么能让你没法吃呀。”
这走了一路喂了一路,等到点心送到花老爷面前时,一盘莲蓉点心还健全,一盘香奶红豆包已经不剩一个了。
花老爷一看便知道怎么回事,他打趣道:“小七太贪吃了,不过这盘点心我还没吃一块便没了,能不能麻烦秀珠姑娘再为我做一份?”
叶秀珠还未说当然可以,花满楼便道:“父亲,孩儿已经学会了这道点心的做法,父亲可以尝尝孩儿的手艺的。”
花老爷道:“如此便是定要尝尝七童你的手艺的,秀珠为我们做了那么多点心也是辛苦了,我这个老头子再不表示表示也就没有长辈的样子了嘛;拿着这个秀珠,别客气。”
花老爷给叶秀珠的是一块玉佩,叶秀珠只能收下,她没有办法不收下;如果她不收下,花老爷会表示出不高兴,花七公子会笑眯眯的告诉她这是他父亲的一片心意,然后让她好好收下。
在花家已经待了三个多月,这真的不知道是她收到的第几块玉佩了;不过比起一见面就被塞了一个大红包和好多东西,她已经能够接受在花家被塞玉佩之类的东西了。
花家的人对她真的很好,虽然有一种让她觉得很惊悚的热情,但是不管是花伯伯还是花家六个哥哥,对她真的都很好。
她来花家第一天,花伯伯就早就收拾好了一间很玲珑别致的闺房给她住,她用的家具被褥、胭脂水粉、衣裙首饰,都是最好的;好到她自己都觉得无缘无故用别人那么好的东西很惭愧;还是花满楼对她说他的父亲和他兄长包括他自己都当她是他们的家人,让她不必和家人那么客气。
家人?这辈子算是她的家人的便只有师父独孤一鹤一个,师父待人严厉,即使是心里十分关心,表面上也是要拿出掌门人的威严,摆出一副十分严肃的样子;花伯伯便真的像是宠孩子一般宠着她,花家的六个哥哥便向大哥哥一般对她,花满楼,对她最好,可那种好,却总是和哥哥对妹妹的好有区别。
他对她总是那么温柔、体贴,屋外凉了会为她披上衣服;吃饭时总会担心饭不和她的胃口,担心她没吃饱;她就算是声音有些变化,他都能听出来,然后担心她是不是病了;每日愿意带她去四处游玩,与她切磋剑法;可他对她的好和花家的六位哥哥对她的好却有不同。
花满楼多了很多的宠溺,他偶尔也会给她开玩笑,但更多的时候是温柔的对待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她,然后很是宠着她。
这种好超过了普通朋友的好,又不似兄妹之情。
而她对花满楼又如何?她也会对花满楼很好,但她对花满楼的好,却也已是超出了普通朋友的界限好多。
那么,她和花满楼,又该是什么关系呢?隐隐的叶秀珠觉得,这个问题她真的应该好好考虑一下。
不过她现在确是没有时间想这个问题。
因为陆小凤来了,他是为花老爷贺寿而来的。
再过一个月,花老爷六十大寿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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