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桑一动也不动,见眼前这些人都大摇大摆的提着自己的食物,那几个人被看的有些不自在,那吊三白眼的女的似乎有些火了,正准备冲过来推搡推搡时,先前那个在二老家中见过面的中年男人赶紧将她拦了下来:
“冬婶,你激动什么劲,这小娃子是二婶他们那个养子,本来还以为死在外头了,没想到居然能回来!”
那位“冬婶”一愣,目光陡然柔和带了点讨好起来,将手在围裙上擦了一下,想过来拉陆桑,哪知陆桑不待她先开口,便冷冷的瞥他们一眼:
“二老呢?”
冬婶见他脸色不好看,那双黑黄的手也没有伸过来,自己也黑了脸,不高兴道:
“他们安安稳稳的住在下面呢!”
陆桑见她神情不像是说谎,点点头:“东西留下,你们滚吧。”
那些人都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互相对视一眼,其中就有人跃跃欲试的上前来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候,突然地道盖子又一阵挪动,然后一个陆桑无比熟悉的声音传来:
“怎么回事啊?大半夜的吵什么?”
陆桑大喜过望,脱口叫道:“干妈!”
上来的果然是阮阿姨,快一个月不见了,她人似乎也瘦削了许多,刚露出一个脑袋见到陆桑就含了一眶眼泪,抖着嘴唇扑过来抱住陆桑呜咽着哭了起来。陆桑闻着她身上独有的淡淡的母亲的气息,嗓子也瞬间发紧,不敢再出声。
“桑桑,你怎么回来的?没被那些坏东西咬到吧?你哥哥呢?”
陆桑最怕的就是她问阮越,但这个问题是肯定逃避不了的,他轻叹一声,扶着阮阿姨微胖的身子道:
“干妈,咱们下去说吧。”
之前的那些人趁着他们团聚的时候已经悄悄走了,陆桑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因此下地道的时候极为忐忑脚步也极快,等他真的转过了那个长长的环形通道,在看到那些至少已经被搬走了五分之一的物资时,胸口陡然一闷,差点没喷出一口血来。
衣物毯子日常用品之类的物资尚且好说,在末世前夕,食物的大肆购买已经是非常难的事情了,世界上的各大察觉了的组织大量的收购食物,阮越也是尽了全力才能运来这么多,而现在已经被搬走了五分之一,他记得阮家村人口甚至还未上百。看来这些人不止是吃,甚至还拿了不少!
陆桑想起刚才所见到那几个人大瓶小瓶的,心头顿时上来了一股子邪火。
阮阿姨从后面过来,见陆桑脸色煞白的盯着面前的一片空地,也有些忐忑,问道:
“桑桑,村里那些人也挺可怜的,他们又不是外姓人,都是阮家的长辈小辈,难不成要我们两个见死不救不成?”
陆桑一时间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好半天才缓过来,回头温言道:“干妈,这场天灾不是一天两天的事,短时间你能保障他们的吃喝温饱,但是长期呢?这些东西是哥给咱们一家人准备的,村里上上下下的不知道多少口人,未必你还真准备养他们到弹尽粮绝?”
阮阿姨一愣,疑惑道:“不会吧?”她摆摆手面色一振:“国家一定能快点消灭那些怪物,早日让我们重返家园的!”
陆桑知道阮阿姨信佛心软,又极为善良,当时他一直觉得老爷子是个十分理智并且善作决断,是能阻止她的人,所以他从来没有想过这里的东西会真的暴露出去,如今已经众人皆知,未来不必要的麻烦可能不止一星两点!
那些人贪婪不满足的眼神,伴随着带着土腥味的空气,一一的在陆桑脑海中闪过。
想到这里,陆桑心脏猛地下沉,急急问道:“干爸呢?!”
阮阿姨闻言长叹一口气,指了指卧室:“这里阴冷的很,你也知道你爸那身子骨老了弱的很,以前让他每晚跟我去河堤散步他还不肯,喏,现在都正睡着呢。”
陆桑神色骤然复杂起来,想了一会才握住阮阿姨的双肩道:“干妈,我和大哥去市里,刚好就地震了,然后那些怪物就出来了——”他见阮阿姨脸色一下青了,嘴唇抖得不行,又赶紧道:
“不过还好,我和哥都遇到了驻扎在市里的武装部队S军,而且跟了他们成为特别行动小队的,哥因为出任务所以没能跟我一起回来,不过要不了多久应该就能回来看你们。”
阮阿姨白胖却有些憔悴的脸上的神色这才有些松弛下来,拍拍胸口连声道:“吓死我了,你哥要是有什么事,我也不活了——呸呸呸。”似乎是觉察这句话说的实在不吉利,却没注意到陆桑陡然僵硬的表情。
“对了,干妈,村里或者附近有没有异能者出现?”他现在想确认的还是这个,如果真有这种人觊觎物资的话,也只盼望对方是二级以下,否则就有些棘手了。
阮阿姨有些迷茫:“异什么来着?”
陆桑见状笑笑:“就是——有没有突然之间比普通人厉害很多的人,砍怪物跟砍瓜切菜似的?或者能够使法术?”
阮阿姨不由被他给逗乐了:“这事上哪有这种人啊,你这孩子,静会瞎说。”
正如阮阿姨所说,老爷子病的着实有些严重,上了年纪的老人本来就怕这种阴冷潮湿的地方,陆桑在他床前等了许久都没见醒来,似乎非常嗜睡,陆桑想起末世前老爷子精神奕奕的下棋的模样,心里突然有些酸气。
也不知道现在阮越怎么样了,还有东方九——
陆桑怔怔的望着床头,突然惊觉自己为了报仇似乎失去了很多东西,更可笑的是,失去了这么多东西,温子珂还活着,甚至可能活的比谁都好。
老爷子似乎也睡的有些不安稳,又翻了一个身,让陆桑心绪被扯了回来,觉得当下还是得考虑阮家村这些贪得无厌的人如何打发。
现在这个地方既然已经暴露,而且那些人已经形成了理所当然的心理,再一再二然后再三,恐怕短时间内都难以消停,势必要把这里搬空。
正在这个时候,阮阿姨拿了一杯水过来,往陆桑手里一塞:“桑桑啊,快喝点水先,你干爸每天都要睡好久,还不知道多久才醒呢,我刚才已经托他们去找顾医生了,杜医生马上就过来看看。”
陆桑刚拿到嘴巴的水杯又顿住了,偏头奇道:“顾医生是谁?”
阮阿姨也坐在床头掖了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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