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陶小夭,仿佛并不惊讶。
她伸出纤细柔软的食指,挑起她的下颚,唇畔勾勒出阴险的弧度:“你就等着被这里的孤魂野鬼吃了吧!”旋即,她挥动衣袂反手给了陶小夭一巴掌,笑容在她脸上骤然不见,余下的只是刻骨铭心的仇恨。陶小夭被她扇得侧过脸,脸颊顿时红肿起来。“小贱人!你终于快死了啊,哈哈哈,看着你现在的模样妾身真开心啊。”
“……为什么。”陶小夭低着头,唇角涌出鲜血,纤长浓密的睫毛下是一片漆黑的阴影。
“从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打心眼儿里讨厌你,自从你来了以后,师兄他整个人就变了!”她背对着她,背对着日光,抬头遥望着弥漫黄沙的天边,思绪却在岚卿身上。
她的眼中,分明有泪。
“他变得爱笑了,真好……我都已经忘了他的笑容是怎样的了,只是,他再也不冲我笑了,却因你而笑。陶小夭,我恨毒了你!”
陶小夭默然不语。
“当年我为了他撕毁了我的舞衣,上山求道。却只因我出身为舞姬,遭受人白眼,在古华中受尽□,我记得那年冬天我帮师姐们洗衣服,手背上全是冻疮,他当时经过,给我敷药,还斥责了那些师姐们,保护了我,那一刻我就知道,我的一切苦为了他都是值得的,他的心里是有我的。”她的眼神中流露出当年还是个十七岁少女之时的热烈与期盼和向往,旋即,她又向陶小夭奋力嘶吼道:“师兄的心里只可以有我一个人!他是我的!就算现在不是!总有一天也会是,他身边的人,我会一个个的清除!我要让他成为孤家寡人!让他明白,这世界上只有我会陪他到最后!”
“我无缘无故中毒,制造师父假信件,怂恿战岚杀我,难道都是你做的?”
“你现在就快死了,告诉你也无妨,没错,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
原来战岚只不过是一枚棋子,而真正想置陶小夭于死地的人是月尧。
“我本以为罂花能毒死你,没想到师兄竟然为你吸取毒素,承受那天崩地裂的苦楚!不过没有关系,我会治好他。”
师父……
小夭回想起岚卿这几日的身子似乎一天比一天虚弱,有时还会从他的白衣上发现少许的墨色液体,那时她还以为是岚卿写字时不小心粘上去的,原来……原来那些都是他咳出的毒血!
他不该为自己做那么多的……
陶小夭悲怆的笑道:“你知道吗第一次在无煕殿见到你,看见你俩像对平凡夫妻那样对话的时候,我就觉得你门才应该是一对。师父把你当知己,对你无话不说,你以为他不知道你的心意?可他心系苍生注定今生今世爱情对他来讲是奢求。他需要的,并非一个爱人,只是一个能解他孤苦的人,我想你在他心中是他最好的人选。现在看来,那个不知足的人并非是战岚,而是你。”
“我很想知足!我也曾经想过,只要能陪在他身边,做不做他的女人,和不和他成亲!又有什么关系?!可我错了,我曾经以为他不懂得如何对人好,但是他却待你如此之好!我更没有想到……你在幻化为魔之时他会舍身相救!他连他的儿子都杀,却不会杀了你!陶小夭你可真厉害啊,究竟给他吃了什么迷魂药?你可知这是不伦之恋?师兄会因你这贱人而被世人所唾骂!”
她高声打断了她:“我和我师父之前从来不是你想的那样!”灰尘逼迫眉睫,呼啸而过,划在脸上阵阵刺痛。
“只是因为孤独,因为寂寞,所以彼此依靠,只是相伴,便是安好。也许我以后会和一个人相爱,但师父在我心中的位置永远不会变。这种感情,你永远不会懂,在你心里只有男女之情!”
此时此刻的月尧完全没了平日里端庄的模样,而是像个疯子一样。她不屑一笑:“无论你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因为——你就要死了,哈哈哈。”陶小夭有些惊讶,她从未见过端庄娴静的月尧会如此失态,难道爱情这种东西真的会摧人心肝,使其狂乱。
月尧纤细的素手爱怜的抚摸在陶小夭的脸颊上,眼神中流动着淡淡惋惜的目光
“真的很抱歉,本来想慢慢玩弄你的可惜老娘没这个耐心了!这次,又是我赢了。”她的目光中升腾出锐利的杀气。
“你就这么确定,这次赢的人是你?”一片阴影之下,她勾勒出狡黠的笑容。
月尧不解的看着她,眼神一暗。
电光火石间,陶小夭周身腾起一道火光,纠缠在她身上的链子四散崩裂!猎猎火光下,她仿佛涅槃的凤凰。
“师尊。”陶小夭的目光错过惊恐凝望着她的月尧,落在岚卿的身上,还有岚卿身旁的步萝莉。
月尧僵硬的回头望去。看到步萝莉与岚卿站在她面前时,仿佛有天雷在头顶劈下,她无措的苍踉后退几步。
旋即她猛地转过身,颤抖着伸出十指点对着陶小夭:“陶小夭,看不出来啊,原来你一直都在和我装傻充愣啊。”
“啊,很抱歉,我骗了你,有些事情,不是不明白,而是不想明白。有些心计不是不会用,而是不想用。”
流光咒文锁链的晶芒碎片从陶小夭的身上渐渐滑落,她乌黑俏丽的瞳仁只有冷漠与无情。
岚卿负手而立,白衣在黄沙漫天中依旧亮得耀眼,绡裳银丝乱舞,身形若蛟龙。
“道爷,你要想好,夙子翌已经没了,古华长老就剩下三位了,如果月尧再被辞去长老之位,恐怕会动摇民心。”步萝莉提醒着岚卿。
“师父,步萝莉说的也有道理,古华确实需要她。而今日无论你帮不帮我报仇,我都不会介意。你把她从暗处揪出来,对我来讲已经足够。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日后我自会保护好自己,不让她再有机可乘。”
“你们把我当成什么?安抚天下人的棋子吗?可笑,即便你不废了我长老的职位,我也不会再回去!”
岚卿厉声道:“古华不需要这样的长老!你清修多年,却仍旧窥不破红尘。佛口蛇心,仅为你一己私欲竟然要下杀手!”
他的眼中,除了失望,还有愤怒。
岚卿的叹息声夹杂着许多交织的情感:“你该恨的人不是小夭,而是我。”
“是啊……我也想恨!我多么想恨你啊师兄,无论你怎么一次又一次伤了我的心!可我就是恨不起来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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