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男人都爱飚车,但赵越致从未把鄢知秦涵盖其中,因为她想不出优雅端庄如他这样的人怎么会跟脚下的油门较上劲儿?于是当她有腾空而起的感觉时,紧张的朝他呼喝:“开慢点,我要吐了!”
“吱——”车子卓越的制动系统发挥高效能,将两人高高抛起再重重落下,由于惯性又往前冲,接着被安全带勒回来,整个过程惊悚中伴随着极度不适,赵越致眼角沁泪花,叫都叫不出声音。
然而她这厢还惊魂未定,旁边的鄢知秦已经一把推开了车门,一脚高一脚低冲到马路边,单手撑着一株小树苗,勾腰嗷嗷狂吐,赵越致瞅得一愣一愣的,说要吐的是她怎么他先跑去吐了?
鄢知秦吐得脸都绿了,说实话自打那天半夜接到肖戈的电话开始,他便马不停蹄的一直忙活,然后一完事儿立马风尘仆仆的往国内赶,二十个小时之内跨越大半个地球连换了三趟航班,饭没好好吃一顿觉没好好睡一觉,他真是累劈了,结果千辛万苦才见到这小妮子,却给他气得……
赵越致在车上等了等,发现情况不大对,也顾不得身上碍手碍脚的礼服长裙,开门下车过去忧心忡忡的问他:“你没事儿吧?”
鄢知秦吐出的东西其实很少,估计疲劳过度加上情绪起伏太大,身体扛不住所以导致呕吐,他摁着窒闷的胸口,头晕沉沉的,看什么都是重影。
他直起身的时候脚下打了趔趄,赵越致直觉伸手扶他,隔着两层衣料也感到一阵滚烫,她惊道:“你发烧了。”
鄢知秦迷迷糊糊的点点头,“好像吧……”
“什么好像啊,生病了你还敢把车开那么快,你等于是自杀!”赵越致生气了,揪着他的衣领拉下他,小手探探他的额头,天呀,烧得好厉害。
她的手冰凉冰凉的,放在额上特别舒服,鄢知秦咧嘴笑笑,“你关心我。”
赵越致赶忙收回手,嘴硬的辩称:“我,我哪有?”
鄢知秦哼哼两声,扣着她的肩膀带进怀里抱住,“来抱抱,口是心非的丫头,这几天把我想坏了。”
结尾的几个字赵越致听了,一股泪意霎时冲击眼眶又热又辣的鼻子发酸,如果他们之间没有那么多阻碍,无论天涯海角她都愿意随他去,奈何命运弄人,让他们相逢在错误的时间。
赵越致穿着单薄,寒风里站久了正冷得受不了,鄢知秦倒是浑身像火烧,抱着她又降温又软和,最后剩下的那点脾气呼啦散没了影,这世上果真是一物降一物,他少不了她,她应该也需要他吧?鄢知秦这么想着闭上眼睛,困倦如黑云乌泱泱淹没过来,骨头架子跟塌了似的全压在赵越致身上。
赵越致哪里撑得住这么个大高个儿?三寸高跟鞋支起的两条腿颤巍巍的抖,“喂,你起开,我要摔地上了。”
鄢知秦咕哝一声,他也想起开,这不没力气嘛,吃力的挣开眼睛,他说:“扶我上车去。”
赵越致没信过什么病来如山倒之类的话,而现在不信也信了,这厮刚刚还一通暴走,转眼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不由得咬紧牙关拄着他蹒跚着往车那边走,鄢知秦自然也心疼她,拼着股劲儿上了车,倒在椅子上用力喘了口粗气,一嘴巴呕吐过后的酸味儿,他难受的拧紧眉头。
赵越致扫了一圈车里,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看看他惨青惨青的脸色,又扭头看看外头,虽不至于荒郊野外没有人烟,可也只有零星的几家小商铺,卖点钓鱼竿和五金电器什么的,终于在街对面瞧见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赵越致当即把裙摆捞起来攥在手上,关了车门横过马路。
便利店值夜班的店员难以置信的瞪着赵越致进来,嘴里条件反射的喊了声“欢迎光临”,赵越致耙了耙刘海遮住眼睛,甚有掩耳盗铃之嫌,她迅速拿了两瓶水和一个冰袋,交钱时又打听了附近有没有药店,店员不答反问:“你是赵越致吗?”
赵越致冷静道:“Cosplay。”
“哦……难怪不太像,不过你这件衣服质量挺好的,花了不少钱做的吧?”
赵越致在心里默默流泪,小伙子眼光不错,这件衣服少说得有你一年多的工资,当然她不敢多言,付了钱急忙闪人。
找了半条街找着了一间药店,店员的反应跟便利店小伙子如出一辙,眼睛瞪得像铜铃,而听见她说要退烧药,年纪稍长的店员阿姨不禁絮叨道:“寒冬腊月的穿着件露胳膊露背的裙子到处跑,感冒发烧了吧?现在的小孩儿真不懂得爱惜生命。”
赵越致耷拉着脑袋,捧起药瓶撒丫子就跑,心说鄢知秦你把我都害得“不懂珍惜生命”了!
踩着高跟鞋磕磕绊绊回到车上,关门声惊醒了鄢知秦,他眨了一下干涩的眼睛,“你上哪儿了?”哎呦,嗓子疼得活像砂砾磨过,他咳了咳,没想到怎么也停不下来,惊天动地的咳得两眼冒金星。
赵越致拧开矿泉水盖子,“快,喝口水。”
鄢知秦接过水喝了一口,还是咳,赵越致又倒了两片退烧药,递到他嘴边,“吞下去。”
“吞不下。”他拒绝吃药,脑子烧糊涂的人难免有点孩子气。
赵越致不耐烦的说:“听话,把药吞了。”
“我要吞了,有奖励吗?”
“没有。”
“那我不吞。”
赵越致懒得再跟他废话,一把抠住他下巴,直接将药片塞进去,接着拿矿泉水灌,鄢知秦长臂一撩打开矿泉水,在赵越致惊呼声中含着药片和水堵上她的嘴巴,可怜的药片给他顶了过来,赵越致急了,两手压着他的脑袋,舌尖卷着开始散发苦味的药片反攻回去,鄢知秦牙关大开迎进她,不但吞了药片还差点没把她软软的舌吸断……
狐狸精狐狸精狐狸精!赵越致大呼上当,想退又退不开,来不及喝完的矿泉水沿着两人的嘴角滴下来,打湿了衣领,鄢知秦意犹未尽的含着她的唇瓣,口齿不清道:“有奖励,我不就听话了嘛。”
“唔……你,你无耻……”赵越致揪扯他短短的发泄愤。
鄢知秦吃痛,挪开嘴抵着她的肩窝又笑又咳,“我这叫兵不厌诈。”
“病死你好了,一肚子的坏水,真欠抽。”赵越致边骂边拍打他的胳膊,“起开,坐好。”
“不要,你抱起来舒服,让我多抱一会儿。”他仗着生病,软着嗓子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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