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逃家”之后,赵越致就没再回去,她知道自己这样很怂,可又着实欠缺足够的勇气与鄢知秦朝夕相对,尤其被卿又植识破隐藏多年的秘密,那种窘迫以及狼狈根本不能用语言形容,所以只好认怂了。
所幸因为要参演跨年晚会,骆规规他们提前结束全国巡演回来了,赵越致便厚着脸皮以排练节目为由硬住进骆规规娘家,本来她是打算去跟骆规规住的,可惜被骆规规那口子严厉拒绝了,并且警告她早十点之前、晚十一点之后不许给骆规规打电话。
都说男人结了婚会变,真是没错,往昔斯文礼貌的学长如今除了对媳妇儿和颜悦色之外,对任何属性雌的物种都不假辞色,哪怕身为他们儿子干妈的她也一样,没一句软话。
好了,言归正传,这次肖戈替赵越致接晚会演出,其实跟接演贺岁电影差不多,无不叫她痛苦难耐,你想啊一个拍电影的能在晚会上有什么作为?唱歌吧你唱不过人家歌星,跳舞吧估计还不如伴舞的出色,相声小品又不靠谱,撑死了弄个配乐诗朗诵,可稍微一个眼神一个表情没用对,立马遭来网友围观调侃,总之各种尴尬各种为难。
好在肖戈尚未完全“泯灭人性”,知道单独推她上台一准得歇菜,所以特意把她跟ZOO乐团搭配在一起,反正大家同公司且跟骆规规有着铁打的关系,一切都好商量,其次这样的组合也挺新奇,毕竟一个娇嗲妩媚的大美人儿居然玩上了硬气铿锵的摇滚,如此南辕北撤反差产生的舞台效果应该颇具冲击力。
ZOO的主唱杨明朗也算老熟人,大大方方把选歌的活儿丢给了赵越致,那意思就是你要唱《生产队之歌》哥几个都成全你,够义气了吧?后来一看赵越致挑的歌,反倒觉得讲义气的是她,而且真心把歌唱好的话,绝对能给哥儿们长脸,因此即使他人在外地没空和她排练,也一直督促她熟记歌词,每一个读音吐字都不许出错,这可是一帮人一个年代的记忆,错了一分一毫就不对味儿,就全毁了。
骆规规看问题的着眼点自是杨明朗不一样,当然她也欲欲跃试挑战一把经典,不过单纯就歌曲本身而言,她解读出另一层更深的涵义,之所以憋着没说是想当面跟赵越致证实,于是等大家合体正式彩排的时候,拖着赵越致到旁边小声嘀咕:“你唱这首歌是用来悼念你那初恋的吧?”
“他人又没死,悼念个毛。”
骆规规摇摇头再点点头,“人是没死,恋情死了。”
赵越致心里还怨着她老公的冷漠无情,结果又给她戳中硬伤,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可光生气有啥用?看看人家和自己一块上的大学,现在人家不但顺顺利利毕了业,还按着计划一毕业就结婚,一结婚就生娃,学业、唱歌、家庭一样没耽误,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叫她不服气都不行。
“对啦,就是唱给他的挽歌啦。”
骆规规握住她的手捏了捏,“赵姑娘,正所谓逝者已矣来者可追,把缠在你心头的那朵喇叭花连根拔掉,然后昂首阔步迎接新生活。”
赵越致噎住,实在没法将某人跟喇叭花联系到一起,贼目偷瞄一眼向好姐妹诚恳关切的骆规规,心说倘若她知道自己一直往死里咒着的“逝者”恰巧是她宝贝老公的三哥,指定咬舌自尽以谢天下。
“别替我操心了规兔,这真是最后一次的告别了,从今往后我不会再挂记那个人,不再做那些不切实际的梦了。”
骆规规甚感欣慰,热情的拥抱她,一边拍拂她的后背一边说道:“嗯,我相信像你这么善良的姑娘,肯定能遇上宠你爱你一辈子的好男人。”
“……但愿如此。”
跨年晚会直播前几小时又进行了一次彩排,主要是简单的让参演嘉宾们再过一遍,捋一捋出场顺序、调一调灯光,所以也没让他们真唱真跳,好多大腕都指派助理过来帮着站个位,自个儿都懒得露脸,而这种大型的文艺演出,赵越致充其量是个刚入门的小学徒,岂敢耍大牌?老实巴交跟在大部队后头,一切行动听指挥,然而此举便宜了一票小助理们,趁着候场的空儿纷纷围着她要求合影签名。
事实上赵越致打一早进了晚会现场,手心就紧张的直冒汗,想说晚上自己演砸了不要紧,倒了ZOO的招牌怎么担待得起?尽管杨明朗拍胸脯打包票说万一她真唱不下去,他也有本事罩着她,不让她出糗,骆规规甚至提议她俩可以唱“双簧”,她只要负责对准口型,其他无需多虑……
这不明摆着是假唱么?她向来深恶痛绝,人家真金白银请你来,你却给人弄一虚的,这跟坑蒙拐骗有啥区别?她坚决不干。
豪言壮语发出去了,这会儿骑虎难下,赵越致正抓耳挠腮没哪儿得劲儿的,偏生还要分神应付粉丝,对着左一台手机右一台相机,笑得她是脸部僵硬外加手脚发麻,忽然宛如山涧溪水般清脆的钢琴声流淌入耳,赵越致慌忙扭头往舞台上张望,由于档期问题,前几次大家都是错开单独彩排的,她并不十分清楚节目表演的先后顺序,也不十分清楚晚会到底邀请了多少腕儿来搏收视率,只晓得晚会已是漫天广告排出强大明星阵容用来“吸睛”,她位列其中之一,然后故意卖关子说尚有几位不具名的神秘嘉宾,将于跨年夜当晚空降而至。
不具名的神秘嘉宾里,有他吗?
当发现舞台中央就放了张破椅子,其余什么也没有,赵越致长舒一口气,暗怪自己过于草木皆兵,天底下懂弹钢琴的又不止他一人,办跨年晚会的又不止这一家,哪有那么多“无巧不成书”?你丫没事儿鸡血的盼着什么狗血情节呀?
彩排结束,赵越致回休息室,适时赶上化妆师帮骆规规化完妆,看着镜中闺蜜极酷极有个性的妆容,油然羡慕上了,冷艳的黑眼线衬着犀利的小眼神,霸气侧漏。
“待会儿我也化成这样么?”赵越致呆呆的问。
骆规规失笑,“不然你想化成啥样?年画里的红脸女娃娃?那也好,怀里再抱条大红鲤鱼,不道多应景。”
化妆师和两个服装助理全咯咯笑起来,赵越致跺跺脚,娇声娇气的抱怨:“臭规兔,不带你这样奚落人的。”
骆规规搓手臂,“哎,哎,哎,你悠着点,上台可别用这嗓门唱歌,否则小狼准要泣血。”
赵越致咳了两声,找了找中低音才说:“你且宽心吧,小妹我有备而来。”
骆规规赶紧招呼化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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