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多小时前才深刻探讨过的人,如今活生生冒了出来,还在这犄角旮旯的地儿,这叫什么孽缘?
按说绯闻闹得正凶的赵越致和鄢知秦在三人中要熟一些,怎么地人家来了,赵越致你得招呼应酬一下吧?奈何她的脑子尚达不到一心两用的程度,注意力全用在发呆发愣上,压根没一分多余的功夫关照着别冷场。
所幸还有个通晓人情世故的卿又植撑着,当然他也没多半句话,不像旁的人见着大人物就上杆子巴结,话篓子似的嘚啵嘚啵不停,只是直接招来店员添了一副茶杯,给鄢知秦斟上热茶,陌生人初相见的违和感依旧存在着。
不过鄢知秦很是领情,喝了口茶,亲切的跟卿又植闲聊:“卿先生是赵小姐的朋友么?我没听赵小姐提起过您。”
听见提到自己,赵越致终于慢慢回过神,眨巴眨巴眼瞅着他们看,仅看了一眼就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卿又植本就长了一张不怒而威的脸,连笑起来都带着一种凌然正气,尽管都是斯文人,但与鄢知秦属于完全相反的类型,这会子两人面对面,一个温和一个严肃,赵越致感觉活像小时候开家长会似的,儒雅的文科老师协手刻板的数学老师,准备好好收拾收拾班上一帮不听话的毛猴子。
卿又植远没有鄢知秦来得客气,不冷不热的说:“大概您跟阿赵还称不上是朋友,所以她就没跟你提我这个朋友。”
阿赵?赵越致又暗暗抖了一下,青天老爷明察,自打他俩认识那天起,这厮不是张嘴闭嘴喊她二货,就是拐着弯的喊她二货,何曾这般亲厚的叫她过阿赵呀?忙不迭凑近杂碎汤检查,怕汤里有啥不干净导致人脑短路的东西。
鄢知秦波澜不兴的接话:“那么看起来我得再努把力,增进与赵小姐之间的友情了,首先这第一步……赵小姐,我能和卿先生一样叫你阿赵吗?”
赵越致好比冷不防的给针扎了一下,整个人差点没原地蹦起,瞠目结舌的望着鄢知秦,后者则显然被她的反应弄得有些小受伤,眼神里透出一抹委屈以及淡淡的忧郁,虽是安静沉默着,却鞭挞啃噬赵越致的良心,害她罪恶感丛生。
“可,可是可以……”
“太好了,阿赵。”什么委屈忧郁唰的一扫,鄢知秦愉快的叫了她一声。
赵越致满头黑线,心说我话还没说完呢,我的意思是可是可以不过目前不大合适……含冤莫白的去瞄卿又植,无声的问:这算咋回事儿?
这女人真二,明摆着的事儿还看不出来,但也亏得她二,不然戏怎么唱下去?卿又植夹了点小菜给她,然后问鄢知秦:“以鄢先生的身份,不像是会来这儿的人,谁跟您推荐的?”
鄢知秦说:“身份都是大家给的虚名,其实我也是个普通人而已,我外婆家就住在对面楼上,今天是我外公的生忌。”
赵越致和卿又植听了一齐默了,鄢知秦微笑道:“本来心情有些沉重的,见到阿赵……嗯,还有卿先生,我感到好多了。”
赵越致咧咧嘴,真够无厘头的,她能给他转换心情,谁信呀?可他看着她的目光柔和又真诚,反倒影射出自己的小肚鸡肠,“那个……人死不能复生,你再难过也没用,不如开开心心的,让他老人家早点瞑目。”
这话一说出口,两个男人似乎不约而同的朝对方看了一眼,然后又各自别开视线,鄢知秦硬挤了两个字:“谢谢。”
赵越致就算摸不清门道,也感觉得出现在气氛有点诡异,她说错什么了?悄悄去看卿又植,怎么轮到他忧郁起来了?今年是不是流行忧郁小生?一个接一个给她玩忧郁。
她还没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说出了心里话,鄢知秦已经笑出了声,“阿赵,你好可爱。”
啊?她可爱?她哪里可爱?赵越致转过去看鄢知秦,说实话这男人真的很爱笑,报纸杂志上但凡有他出境莫不是面带笑容,然而若仔细推敲一下,你会觉得他的笑很表面,甚至有点敷衍和疏离,明明白白的告诉你,这就是一偶像一人物,只可远观、崇拜。不过自打他们重逢以来,他给她的感觉一直都非常真实,好像高高在上的偶像已从云端走下来,喜怒哀乐鲜活的呈现在你眼前,由不得你信或不信,总之十二年前那位温柔又善解人意的大哥哥回来了。
卿又植突然抬手叫人结账,“鄢先生既然今儿有事情,那我们就不耽误您了。”
赵越致茫然随卿又植起身告辞,鄢知秦眯了眯眼,“阿赵你要回家了吗?”
“呃,啊……哦,是。”
“那么我方便搭你们的便车吗?”鄢知秦对上卿又植不善的眼神,字里行间颇有些不好意思,“外公那儿上午就结束了,我正准备回家但貌似忘了带钱包……我也不想麻烦你们的。”
不想麻烦还不是麻烦了?卿又植抿紧唇,如此拙劣的借口偏用在他身上显得天衣无缝,因为没人怀疑像他这样的腕儿,会厚起脸皮蹭车。
当然赵越致更是不疑有他,“没事儿,顺路嘛,搭一个是搭,搭两个也是搭,一起走吧。”
“谢谢。”鄢知秦特意冲卿又植笑道:“有劳卿先生。”
卿又植微抬了抬下巴,“不客气,鄢先生。”
三人出店门走到卿又植车前,鄢知秦打开后座的门,一派绅士的请赵越致上车,赵越致的手还半伸着,她是打算去开副驾座的门的,这下只得放弃,乖乖钻进了后座。
卿又植一言不发上了车发动车子,接下来一路也不吭声,到了半山别墅,门外路边上依然停着几台可疑车辆,狗仔队怕是真较上劲儿了,因着卿又植的车面生,才没引起注意,而通过安保检查时,人一看绯闻男女都在立马放了行,狗仔就更以为这是一般住户的车了。
来到家门口,赵越致等鄢知秦下了车,趴过去对卿又植说:“哥,今儿这顿不作数,我都没吃几口,明儿早上你就过来,我要去岳杏祥吃斋菜。”
卿又植哼了哼,“还惦记着吃,惦记一下怎么别给人家吃了吧。”
“你啥意思?”赵越致不解。
不等卿又植回答,车外头的鄢知秦开口问:“阿赵,你不下来么?”
赵越致“噢”了一声,又飞快威胁卿又植道:“明儿你敢不来,我揭你皮。”
卿又植扭身拧了她鼻子一下,“吃货。”
付出一点点代价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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