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厉不由自主地一僵。
他沉下脸捂着自己还未痊愈的伤口,神情略带恍惚。
郑凛叙此刻终于开口了:“现在我们应该找的,不是顾淮隼,而是顾淮明。”见其他人看着自己,他笑,“而且,我自己亲自去。”
纪若白皱眉,从内到外都散发着不同意的气息。
给了他们一个“稍安勿躁”的表情:“顾淮隼是头狮子,那么顾淮明就是一只狐狸,我相信他会比较顾淮隼来说理智些,而且……”他看了纪若白一眼,“老四的伤还没好,我先拖着顾家,浣浣,去打个电话给姥爷,怕是要劳烦他老人家一次了。”
文浣浣不解,郑凛叙点上她的额头,解释道:“只要姥爷老了,我们才能有机会见到顾家老太太。”
文浣浣似乎明白了,却又不是完全明白,但还是很听他的话,出去打电话了。
她一出门,郑凛叙嘴角的温柔淡了许多:“美国那边尚且稳定后派一批新的人过去,那边也是时候要换换人了,不然他们一辈子都不知道,他们看的,是谁家的天。”
他说话的语气不重,但是却隐含着迫人的戾气,那边的事情一向是交给詹遇宸的,在美国姚豫那边也可以帮托一下,所以郑凛叙并没有多担心,如今似乎是自家兄弟的姻缘要紧,郑凛叙正想着是不是应该要帮兄弟一把。
熟料纪若白眸里冷光一闪而过,拳头攥紧:“顾家的事情,我自己处理。”他躺回去,疲惫地闭上眼睛,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毫不客气,“我自己女人的事情,我自己负责。”
萧桓满脸不可置否,却被纪若白用床头的勺子丢中,骂了一声粗口,纪若白不冷不热地道:“帮我去查法国到美国的班机资料,一天时间,如果我没有要到我要的结果……”
常年饱受纪小白压迫算计的萧桓猛地点头。
笑话,平常的纪小白已经阴险毒辣比大哥还甚,如今暴怒开挂阶段,估计残暴程度就是一个大哥加一个暴力小五加变态老二!他惹不起啊嘤嘤嘤!!
文浣浣打电话的结果,说实话,连她自己都觉得惊讶。
电话那头很沉默,在听文浣浣说完事件前后并听到要他来美国见顾老太太的时候,姥爷才哼了一声:“那老婆子怕是不愿意见我!”
文浣浣一听就知道这件事有转机,她连道:“怎么会!”
“哼!”姥爷又幼稚地哼了一声,随即哼唧哼唧地就道,“怎么不会?女人家的最小心眼了!那个时候我把顾老打趴下的时候她就已经怀恨在心了!”
一听,果然姥爷和顾老一家是熟悉的,这下子心安定了些,文浣浣沉默片刻,终还是认真而坚定地请求:“姥爷,求您,就这么一次。”
她需要为郑凛叙做点什么。
只为了房内那个愿意为了她做任何事的男人,文浣浣便想为了他,努力尝试去做自己以前没有做过的事。
凛叙,你的浣浣愿意,为了你变得勇敢,更加坚强。
姥爷低笑,是满足的笑。
“傻丫头,”文浣浣耳朵一热,听出了姥爷的宠爱和无奈,便又低低唤了一声,姥爷满意地道,“咱们是一家人,不谈求不求的,我明个儿就过去,也是时候找顾老婆子叙叙旧了,这都三十多年了。”
挂了电话,文浣浣回头,便怔住。
郑凛叙倚在墙头,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看着她,见她瞪着自己,便忍俊不禁地走上前把她环在怀里:“宝贝,辛苦了。”
他啄了她的额头一下,知道她平生最敬畏的就是姥爷,方才的那番话,他听得出来她有多紧张。
也正因如此,他更加觉得……心暖。
一想起等事情都完成后他所做的一切准备,便忍不住低叹一声:“时间过得真慢。”
“嗯?”文浣浣不解,斜着眼睛询问他,却被他过于温柔缱绻的吻害的忘记了自己的疑惑。
文浣浣被他拖着舌头吻着,一样的吻,这次却是带着……希冀的深情。
双眼迷蒙,她的左手按在墙壁上,被他一只手覆盖住,十指交缠,才惊叹,原来每个男人的掌心里都会有一个与爱人无比契合的位置,十指相扣,是连空气也进入不了的紧致,甚至连彼此的掌纹也会被深深牢记。
瞧,她多么幸运。
终此一生,能够找到这么一个能容纳她全部的人。
文浣浣是和郑凛叙一起去的顾宅。
顾淮隼出去了,三弟顾淮明是一个看起来温润无害的男人,见到的第一眼,他身穿米白色V领毛衣,一身米黄色的西裤温文尔雅,笑得如沐春风。
“好久不见。”
顾淮明看着进来的他们,有礼地笑。
她坐在书架的前面,尽量不叨扰他们的讲话,反正他们明枪暗箭的对话她根本就听不明白,不要看顾淮明一副没有什么战斗力的模样,但是和郑凛叙说话的时候,那种从底子里散发出来的淡定和沉静,就让文浣浣刮目相看了。
郑凛叙斜睐了一旁偷看的女人一眼,微微眯起眼睛:“不介意我出去接一个人?”他看了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
顾淮明无框眼镜下的双眸微微一闪,笑着点头。
文浣浣被郑凛叙牵着出去。
“喂……”她弱弱地低吟一声。
“嗯?”他并未回头,只是紧抿的嘴唇稍稍透着一股别扭。
“嘻嘻……”文浣浣戳了戳他的嘴角,对着他媚笑,不一会儿他便装不下去,斜着眼睛看她,但是却没有了刚才的故作严肃,“你吃醋了?”
郑凛叙笑了:“小辣椒……”
他故意压低嘶哑的声线让她想起不知道多少晚那些让她战栗不已的低吼,身子颤了颤,在出门前,她听见他说:“我吃醋,可是会死人的……”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郑凛叙就出了顾家主楼的门,一辆高调的黑色加长车停在门口,郑凛叙便站定,看着随行的司机小跑到后座,恭敬地开门。
姥爷穿着一身中山装,神清气爽地看了看,抚着下巴笑道:“果然这个老婆子还真懂得享受,这里着实不错!”
“姥爷!”文浣浣向姥爷走去,挽着姥爷的手臂,笑嘻嘻地走。
“死丫头,”姥爷嘴上斥骂着,但还是心情颇好地走进去,郑凛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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