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
他在这个贴身保镖的职位上做了两年之久,最开始他期盼着每天费列罗来看小滴的时候能认认真真的将他也带进那双透明的眼睛里,但是无一例外的,他的眼睛里看不见他。
两年发生了很多事情,富兰克林终于成为了比费列罗还了解小滴的人。他知道这个女孩简直聪明绝顶,似乎过目不忘一般,她能记住她看见过的任何事情,他知道她向往贤妻良母的生活,他知道她对人对事总是保有着一颗善良的心,他知道她即使有着费列罗这样的父亲也断然不会取人性命。
她的手上从来没有沾过任何一滴血。
她的贴身保镖团队做过很多变动,但是富兰克林在许许多多的波折之后终于还是站在了她的身边。她很喜欢他,可能因为他是整个保镖团队中最帅气的一个,也可能是因为他是唯一一个会吹口风琴的那个。
自从那天小滴发现了他在深夜偷偷地吹那个不成曲调的口风琴乐章,临睡前她就会缠着他在自己的床边吹上一段。
“你吹的真难听。”她总是这样说着,然后甜甜入睡。
小滴说过他的父亲曾经弹钢琴弹得很好,可是自从她的母亲去世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碰过乐器之类的东西了。
就算是不会乐器,谁也不及费列罗那么魅惑众生。当小滴将白嫩的小手放在他的俊秀的脸颊两边对他微笑的时候,他总是这样想着。
如果可能的话,富兰克林真得想过一辈子都在这个女孩的身边,直到她变成女人,直到她变老,他要保护她,照顾她,然后有一天为她而死……那个时候费列罗会不会用他那双透明的眼睛将他认真的印在自己的脑海里呢?
富兰克林知道,最近流星街出现了巨大的变动。
费列罗带着他残缺不全的随行精英团队狼狈不堪的回到了府邸,富兰克林记得那天管家召集了所有的医生一大队人慌慌张张的跑进了医疗室。富兰克林拉着小滴的手看着白大褂飘起的衣摆,沉默的站在了走廊边缘。
“富兰克林,”小滴脸色苍白,握紧了他的手,“要是爸爸出事了……”
“不会的。真的。不会的。”富兰克林如此答道。
他是神一般的男人,怎么可能……
他终究还是活下来了。
富兰克林再次见到费列罗的时候发现他荏弱苍白了很多,但是眼睛中的狠戾还在,王者风范还在,与以前一样,他还是没能进入他的眼睛。富兰克林站在那里看着他抱着哭泣的小滴耐心的哄着,觉得一颗心终于安稳的放了下来。
富兰克林是从别人闲聊的时候得知了费列罗的目的。费列罗在计划了整整五年之后终于从流星街外找到了那个叫做“魔鬼的乐章”的黑暗世界的被诅咒乐章,据说,奏响这个乐章可以召唤出魔鬼,和魔鬼签订契约之后,就可以使死人复活。
富兰克林想起小滴对他说过,自从她的母亲去世之后费列罗就再也没有碰过任何乐器。
他想他知道费列罗要干什么。
但是这是违反天理的。
但愿他真的是神。
但他终究不是神。
传说中召唤出魔鬼所付出的代价终于还是降临在了他的身上,当他弹奏起那古老书上的乐章时,整个府邸的人们头痛欲裂,富兰克林抱着哭泣不止的小滴站在他的身边。
“爸爸,别弹了……”他听见小滴一遍一遍的求仿佛入魔了一般隔绝了世界的费列罗。
几秒钟之后,费列罗的手指开始枯成白骨,富兰克林冲上去想把他从钢琴边拉开,却看见他透明的眼眸开始涣散,他看见他转过头看着自己,生命中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注视着他,他说,照顾小滴。然后在一瞬间,费列罗枯成了一堆白骨。
富兰克林握着他的手腕,握着他的骨。
他终于入了他的眼。
但是他宁愿他从未看见过自己。
小滴被吓得晕了过去,富兰克林头痛的难以自持,他爬过去紧紧的抱住了小滴。
那本古老的乐章开始一章一章的自己往后翻阅,那架钢琴的键子开始一个一个的自己奏响,富兰克林觉得自己浑身的器官好像要爆裂了一般的疼痛,他抱着耳朵开始流血的小滴跌跌撞撞的跑出了房间。一路上遇到的人都痛苦不堪的趴在了地上扭曲着叫喊着,没人知道怎么逃离这里。
富兰克林喉咙里一阵腥甜,他忍不住呕出了一口鲜血,而此时小滴白嫩的小手开始变得僵直。他突然觉得很害怕,他害怕这双小手再也不能够捧住他的脸说一些赞美之词,他怕再次握住她的手腕,握住也会是白骨。
富兰克林嗵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他觉得自己痛的快要死了,他想到了很多,传言人只有在临死的时候生命经过的轨迹才会变得如此的清晰。他想起了自己第一次看见费列罗的样子,他想起费列罗眼眸中自己的样子,他想起小滴教他握手的样子,他想起小滴听他吹奏的样子,他想起小滴每每赞叹他的样子,他想起无数个陪伴着小滴的日日夜夜。
在自己脑海的画面里,她几乎占满了自己的世界。原来不是因为费列罗的缘故,只是因为她啊。
富兰克林颤抖的吻了吻她紧闭的双眼,然后将她放在了地上,自己忍着锥心的疼痛往回一步一步的爬行。
不能死。
尖叫的人逐渐的减少,无力抽搐的人最终失去了呼吸的力量。
富兰克林终于将那本乐章我在手里的时候,他的双腿丧失了知觉。快一些,再快一些,他凭着依稀的记忆翻到了费列罗没有弹完的那个章节,然后掏出了衣服里的口琴。
直到今日,富兰克林都宁愿相信自己死过了千百次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眼睛流出血泪之前完成了剩下的乐章。
当最后一个音符从口琴中飘出,他的手指终于失去了全部的力量。他瞪着血红的眼,仰望着逐渐模糊的天花板,笑了。
他终于失去了全部的感官。他听不见看不见,而残存的最后的力气被他用来反反复复的说着两个字。
救她。
他不知道自己说了多少遍之后才丧失知觉完全昏死过去,只知道他在梦里看见那个身穿黑纱裙的女孩落落大方的伸出了自己的手,然后对他说,你好,我叫小滴。
没关系,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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