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桌子上,桌子面出现了一个巨大裂纹,裂纹瞬间遍布了桌子,最后整张桌子连带上面的碗碟饭菜都七零八落的碎了一地。芬克斯早在飞坦走过来的时候就察觉了飞坦的意图,而不知所措的小鱼则被淋了一身的菜汤。
“滚吧,你得不到你想要的。”
飞坦冷冷的丢下这句话之后就上了楼回房间了,芬克斯略带同情的看了一眼浑身脏兮兮的小鱼,紧随其后。
小鱼闻了闻身上的味道,皱了皱眉头,看了看身上的颜色,皱了皱眉头。不开心了。
——————————————————————————————————————————————————————————————————————————————芬克斯紧随着飞坦上楼,在飞坦关门的最后一刻扶住了门框,飞坦看了他一眼,却任由他进来了。
“你在闹什么别扭,钓到一只漂亮能干的鱼,不是挺幸运的么?”
“你喜欢你就拿去。”飞坦把衣服一件一件的脱下去,露出身上均匀的肌肉和布满伤痕的身体。从锁骨开始,每隔一寸的地方就有一个歪歪扭扭的伤疤,或是刀伤,或是烧伤。刀伤是别人留下的,烧伤是自己留下的。Rising sun,伤人伤己。
在旅团里,只有芬克斯知道飞坦的rising sun威力巨大但是反噬力极强,不仅会对肉体造成伤害,长时间的频繁使用的话,对人体的内部器官造成的伤害也是不容小觑的。
阿飞,不要再用了。芬克斯不止一次对飞坦这样说。
Rising sun 像是一种毒药,要是你曾经体验过被他灼烧,你就会上瘾。飞坦那个时候如此回应他。
“阿飞,你不是努力地学着平静的生活么?平静的生活里,总得有一个照顾你的人吧。不如试试。她好像挺好的。”
“你觉得整天把交/配挂在嘴边的鱼很好?哼。”飞坦的声音从浴室的水声里模模糊糊的传来。
她很诚实。比人诚实。有的人想要什么,喜欢谁,都不敢直说。你看她多好,想要什么,就直接说出来了。
“阿飞。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芬克斯躺在飞坦的床上,听见浴室里飞坦哼了一声就再也没了下文。
这个男人的心思,他懂。无论是在流星街摸爬滚打的他,还是被人凌虐束缚的他,或是那个有了能力之后残忍复仇的他,生活始终与宁静无关。但是如今,他努力学着适应以后即将来到的生活。其实,你也渴望过这种生活的吧。渴望到不行,渴望到想用生命交换那种程度,是吧。可是,你不想承认,你怕承认了你就否认了自己曾经的生活,你怕承认了就不再是以前的那个自己了,是吧。
阿飞,你一直都在跟自己打仗。
无论是输还是赢,你伤害的始终是你自己。就像是rising sun ,伤敌一万,自损三千。
芬克斯还记得两年前的那天,他们去克里斯丁找失踪多时的团长,团长对他们说他不想再奔波了,那个时候飞坦的表面一派平静,而念力却不知因为什么在微微的波动着。在团长看不见的地方,阿飞死死地盯着那个穿着学生装一脸羞涩的对他们说是库洛洛先追我的,是库洛洛先表白的那个小女孩,拳头不自觉的握了起来。
阿飞,不要这样。芬克斯及时的握住了飞坦的拳头。这样不好。
芬克斯对着天花板发呆,呆了一会儿听见水声渐小,他透过浴室的玻璃门看见了擦着头发□将要走出来的飞坦。
他能看见他结实的身体上象征男人荣誉的徽章,他能看见他白皙身体上分明的肌肉,他能看见他金色的眸子若有若无的看向自己,他甚至能看见水滴顺着他的腰往下滑落。
芬克斯起身离开了。
阿飞,鱼多好。不像人顾虑这么多。
-—————————————————————————————————————————————————————————————————————————————飞坦出浴室的那一刻就感觉到痛疼的翻天覆地,幸好芬克斯及时离开了,要不自己就要丢人了。
飞坦强撑着倒在了床上,疼的缩成一团。
Rising sun 的反噬力越来越强大了,从前还只是小小的抽痛,现在就居然到达了这种田地。飞坦紧闭着双眼,汗水从额头流下,他看到了无数的幻觉。
在这个类似于梦境的地方,他看到了自己曾经最不堪的记忆。不断地有人来侵犯他,不断地有人来凌虐他,不断地有人折磨他。最开始他吼叫,然后他麻木,最后他被扔进了火里。
被烈焰燃烧着的时候,飞坦痛苦,飞坦快乐。
都烧毁吧,连带着屈辱,连带着折磨,最好带着生命,都给我折服在烈焰之下。
灰烬才是最干净的。
越来越热,飞坦觉得他的血液似乎像温泉里的水一样,真的沸腾了,然后他下了地狱,地狱里所有的人都和他一样的热,然后……有一双冰凉的手抱住他,把他拉出了那个火山岩浆般炎热的地带。
这股清凉越来越浓重,最后覆盖了他的全身,飞坦觉得自己终于能喘息了,他觉得那双手像是大海的波浪一样一下一下抚摸着自己,直到自己沉沉的睡着。
飞坦想,如果他有母亲,那么母亲哄小孩子睡觉的时候,是不是也就是这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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