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霁心道,孙婉萤到底有何德何能,能让你如此袒护。貌不惊人,才不出众,年纪大,心眼小,还常有惊人之语。前世的她就是被孙婉萤一步步逼上了绝路。
“当年的旧事牵连甚广,就是朕也不能究其原因,皇后也不必再查。”皇上蹙眉看着她,满腹心事无摆在脸上,他斟酌道:“这么多年来,是我一直把她当幌子,也算对不住她。”当然孙婉萤的恩情还不至于有如此大的回报,当年太皇太后在在孙家下了子,也是互相外戚的一招。以免一家独大,所以孙婉萤还动不得。
她不答,一味看着她,眼神复杂。她还真不觉得皇上有哪点对不住孙婉萤,这些年宠上了天,连皇后都要倒退一射之地,太后也爱屋及乌给了好脸色。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叫她不要查了,为什么不让查,必然是另有隐情,若有隐情,也是不利于孙婉萤,说来说去,就是要维护她。
“你别乱想,事情不是你想那样。这些年她虽一直嚣张跋扈,让你难做,到底也是我做的不对。这是其一,你要怪就怪我,其二是,她于我有活命之恩,我能还的只有荣华富贵。我既已认定了,这辈子就和你耗到底了,也不许你退却。”他瞪着她,紧紧拽着她的手腕,捏的手骨生疼。
萧清霁摇摇头,不知怎的,鼻子发酸,眼泪再也止不住,纷纷如雨下。活了两世,她的苦楚皆有两人所起,孙婉萤手段毒辣,赵珣则落井下石,活生生把她折磨致死。重活以来,她不再对赵珣报有希望,也对孙婉萤迎头痛击。一步步踏血归来,才铸成今日的局面。世上的事就是这么可笑,当年她爱他至深,所以被他拿捏,如今他恍然醒悟,日后都得围着她。孙婉萤争了一世,抢了一世,身子垮了,没有孩子,太后不待见,皇上也不喜欢,成了养在富贵笼里的金丝雀。
她素手掩面,泣道:“我若不愿呢!”她和孙婉萤是不死不休的死敌,只要一日不除,自个就难得真正放下心来。
萧清霁知道自己应该贤惠端庄,应该宽厚仁德。而不该这么与一个妃子斤斤计较,步步逼迫,但是她不甘心!
赵珣慢慢坐正了,把她圈在自己腿上,温热的指腹擦着她的嫩颊,摸着她的发鬓,柔声道:“你不是不愿,你也不是不放心她,你是不放心我。你怕不能永远对你好,怕我又爱上旁人,你怕把心交出来步他人的后尘。”
他眼眶微红,胸口酸涩。他明白她是自持的人,从来都是把规矩让于人前,委屈自己在后。这么多年来,她受了很多苦,后宫里妃嫔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没得消停。最可恶的是他,没让她安生一天。哪一回不是打落牙齿合血咽下,捂着被子苦流泪。
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哭,为自己过去的委屈哭,为未来的不确定哭。这一颗颗眼泪全流进了他的心里,是这般苦,这么般疼。
“孙婉萤永远都不会是我们之间的阻碍。你若不喜她,我也可以下一道旨,让她自行了断,加恩于孙家罢。”赵珣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
萧清霁的冷凝在脸上,簌簌往下,见他说的如此认真,一时之间也不知这话是他拿来试她,还是真有此心。她又想起高琳琅与她所说的话,孙婉萤同临海王之间不简单。妃嫔有染乃是大忌,堂堂天子也更会雷霆震怒。这张底牌还是没到最好的时机,要么不动,要动就一击即中,不让她有翻身的机会。
两人难得有了默契,赵珣也正想这事呢,孙婉萤同赵玑有旧,这道是桩能利用的公案。南边海战在即,吴郡孙家是主力军,孙婉萤暂时就动不得。而赵玑心心念念他的皇位和女人,这个时机定会抓住。
“瑷瑷。”他呢喃着她的小名,双手绕过她颈脖,鼻尖蹭鼻尖,大眼对小眼,“你还是不信,为什么你就相信我对她千好百好,看不到我对你的心呢。只要你点头,就是杀天王老子也成。”
前世你和她是一伙的,自己就是因此郁郁而终。萧清霁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微动了睫毛,垂了眼:“你对孙婉萤的心是天下皆知,你对我,连你自己都不信,如何我要信你。”
赵珣亲昵的蹭她鼻子,双手箍住她的纤腰,低低笑道:“何必要管旁人,自古没有哪个帝皇是因为宠爱皇后被。。。我不是不信,是不敢信。王侯将相,圣人君子,都逃不过情爱。你看我就是再自持,也挣不过对你的情谊。皇后娘娘,你瞧你多厉害,你这朵倾国名花,当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萧清霁一点也不习惯他动手动脚,甜言蜜语。简直跟换了个人似的,逼得她每每跳脚!
“唉!”她发了娇嗔,面上被泪水一刷,红云飞天,“你怎么这么不正经,好好说话,成什么样子。要让臣工看见岂不是......”
“哈哈哈....”赵珣从案上架子上拿来绢帕,小心翼翼的在她面上擦拭,眼里尽是怜惜和疼爱,“原见你是个端正了,没想到你心里也正的不行。皇上也是人,皇上有七情六欲,也要吃喝拉撒,又不是神仙。怎么就不能说混话了,朕整日朝堂在绷脸,下了朝也不能松泛松泛。再者说了,那些臣工回家还不是玩小妾捧戏子,朕和皇后说几句话也不成。”
“天大地大,皇帝的理最大。”萧清霁倏地红了脸,忙离了他的钳制,难得也打趣起皇上来,“照您说这个理,敢情人人都人五人六的,回家就不成体统了。没得规矩不成方圆.....”
赵珣郁郁地放开她,轻叹一口气,道:“说了这么多,无非瑷瑷妹妹你害羞罢了,哥哥我有个好法子,治这侯症保管药到病除。”
这人!越发蹬鼻子上脸了,瑷瑷这个小名乃是母亲所唤,也不知他从哪里找出来,偏上了瘾。萧清霁沉默了片刻,离开他八丈远,目光也投向门外,“什么哥哥妹妹混说,真是......”
“哥哥妹妹算得什么,”赵珣以手抚额,绽放出迷人的微笑,缓缓道:“我还曾听见父皇唤母后卿卿呢。只是怕你觉得唐突。不用怕,这不听着听着就习惯了。”
赵珣这会的聪明用对了地方,要想拉近两个人的关系,第一步绝对是改称呼,拿肉麻当有趣,这在后世是被无数次验证了的。喊皇后和梓潼都太过于正式,瑷瑷卿卿心肝肉啦,徐循渐进,一旦她习惯了这些亲密称呼,那么他就可以进行下一步的亲密举动了。
太后一脸娇羞枕在先帝爷身上,只要想到这个画面,萧清霁就跟大冬天喝凉水,太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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