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抽北风的天都要出热汗,今个一大早,她从绛云阁出来,托着宫女的身走了一会儿就觉得绣花鞋底越来越滑溜,踩也踩不住,当时也没往心上去,怕误了时辰,几乎是两个宫女架着她走。
待在御花园道口碰见了雅婕妤等一群妃子,她按例行了礼,腰一弯,膝一曲,腿脚就不听使唤了,直直往前撞,非是收不住脚,这才酿成祸事。
“这也太巧了些。”丽美人嘀咕,“怎么偏巧那会子滑了脚,又偏巧撞了娘娘,是写书不成。”
一旁指使着丽华二美冲锋陷阵的雅婕妤若有所思,目光久久在王才人头上盘旋,并不答腔。
萧清霁施施然回首,让黄杨把那东西拿上来。
这是一双小巧的精绣如意纹的绣鞋,上头沾了草屑和泥巴,脏兮兮的歪在黄杨手上的托盘里。
在场的有心人认出了这是王才人的绣鞋,因被宫女带下去换了一身,所以脱了下来,此刻被众人瞩目。
“奴婢方才查探过这双绣鞋,从表面上,和一般的绣鞋并无二致,但是这鞋底别有洞天。”黄杨翻过那鞋底,只见那微微翘起的鞋尖口到鞋跟结了一层薄薄的油脂。
居然在鞋底抹油!难怪会踩不住了,本来积水结冰的天气,大理石铺就的官道平滑如镜,若不是有宫女撑着,王才人在半道上就交待了。油脂抹在鞋尖口,一开始没融化,后来走远了,脚底板的热气传到鞋底,油脂慢慢化了些,流到鞋底。王才人虽觉得有异,一来是怕误了时辰,而来当众脱鞋,委实失仪,只能将就。
“娘娘,这这这.......”王才人瞪大了眼珠,完全不敢置信,膝盖一软,歪着地上,哽咽道:“娘娘,娘娘,我是冤枉的。”
自此王才人的嫌疑洗了一半。在自己的鞋底抹油,完全是把自己至于险地,这个险冒的太大了。从另一方面来说,王才人和雅婕妤之间甚少交际,应该谈不上有大恨啊。
“来人,给本位把他们拖出去。”立时有侯在门外的太监上来,把王才人身边的宫女一网打尽,塞了布团往下拖死狗。王才人说不清楚,贴身伺候的宫人也拖不了干系。
接下来的事就是严刑拷打宫女太监们,立时也出不了结果,泰半是死无对证。
萧清霁眉头微微舒展,静了一会,慢悠悠道:“年关将至,天寒水冷,诸位都要好好保重身子,过个平安喜乐年,仁明殿,打明儿起,就免了请安的规矩,待来年再来给本位拜年罢。这佛经能宁神养气,都回去好好抄上,压压惊也好,去去邪也罢,为大周祈福消灾,待除夕前,都交上来吧。”
你们没事做,本位给你们找事做,省的在眼前晃,惹人烦。
打发了一众妃嫔,受惊过度的王才人让人掰了嘴灌药且好了些,萧清霁新派了宫女去绛云阁使唤,娘娘托病,奴婢新来,便暂派了二等宫女去管事。
翌日黄杨道和王才人走的最近的是吴娙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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