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眼梢上挑,带着股妍丽。到底是庶女眼皮子浅,行礼跟木头桩子一样往前倒。低声应了是,盯着脚边的绣花鞋看。
长帝姬当场脸色就有些不好看,本来绕过选秀献上庶女对皇后就有些不厚道,这次进宫请安也是带着来赔礼认门路的,皇后和和气气,怎么小姑子拿不出台面,真真让她唱独角戏。借着饮茶的契机咽下不豫,她还是腆着脸为小姑子说好话:“身子都大好了,这孩子年纪轻,脸皮嫩,头回来怕生。没得见识,让娘娘见笑了。她别的拿不出手,针线上下了些功夫,往常侍奉爹娘也是用足了心。”边说边横了一眼角落的丽人。
萧清霁坐在长帝姬的上头,云鬓高梳,斜斜歪着,步摇凤钗交相辉映,微敞的衣领间露出一截如鲜藕般的颈脖,眉目慵懒,仿佛隔着云端俯视下界。令那新封的王才人怯意更盛,踩着裙角献上了绣品。
黄杨赶着接了叠着精细的绣品,看得出是一双牡丹缠枝绣鞋,针脚细密,花样新鲜,看的出下足了功夫的。另外有件小儿衣,算是讨了喜气。
“心灵手巧,是个好姑娘。”萧清霁执起手中绢帕,低头做出个掩嘴哈欠的模样。那手中好死不死正绣着牡丹呢,栩栩如生,仿佛要飞出来一样。相比之下,王才人那手绝活真是拿不出手了。
长帝姬仿佛没看到这一幕,心知皇后要赶客了,连着笑吟吟起身道:“时日也不早了,叨扰娘娘这么久,臣妾就先告退了。”
那王才人到底是年轻,脸皮涨的通红,眼里蓄了眼泡,如急风骤雨下的小花,巍巍癫癫去了。
黄杨捡起地上的牡丹花绢帕,那王才人的抽泣声隐隐约约隔着风传来,不知情的还以为是皇后欺负她呢。当真是个狐媚子。她有意无意瞅着皇后,只怕主子这会子不痛快,难得快嘴道:“这人就不知好歹,还敢甩脸子给您看,一个小小的庶女,就她那样,宫里头比她好看比她聪明的,不知多少,蒲柳之姿也敢在娘娘面前放肆。”
萧清霁也只有这么点雅量,也坐不稳皇后的位子,她昵了黄杨一眼道:“瞧瞧,你这张嘴,比剪子可利多了,往常还以为你个闷葫芦呢。”说着打趣的话,又问:“这位王才人倒有些意思,黄杨怎么看?”
往常这话也就同蓝田说说,黄杨虽在娘娘面前得宠,可也差火候,当下心中暗喜,定了定神,道:“回娘娘,奴婢瞧着才人娘娘面上不显,瞧着是不大对劲,可不如长帝姬说的贴心。”
方才萧清霁借故掩嘴,王才人眼里一闪而过的嫉恨就露了。王才人不足为惧,难得是大狗看主人,后头还有长帝姬在呢。
“贴心,后宫的妃嫔别给本位添堵就阿弥陀佛了。”萧清霁叹了口气,皇上已经临幸了新入的秀女,后宫不再是两虎相争,新的争端又将再起,道是有好戏看了。
黄杨得了赞,顺着皇后的话接道:“娘娘说的是,这宫里也只有何才人是贴心。”
何才人,何灼,话倒是说的极好,敢情宫女都记着呢。
作者有话要说:网络差的让人崩溃,每天更新都是老大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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