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幺蛾子,最有可能的是,前日父亲上的那道折子吧。但凡种种,萧清霁都想好了对话。
“母后千秋在即,不知爱妃预备了什么寿礼呢。”他脸上有股说不来的味道,好像在问这个,又好像借由这个问其他。
萧清霁一愣,红唇微张,泛着水润光泽,继而抿嘴一笑,道:“成亲备的是玉白观音,请了相国寺的大师开过光。聊表心意。”这份礼物不功不过,并不抢风头。
“倒也好。”他淡淡笑了,不经意伸手去拨那腰上玉带挂的秋香色荷包,那是薄荷叶的味道。他身上多挂玉佩,鲜少带荷包,尤其这薄荷叶这么显眼。
她鬼使神差略略抬起眼,见到一双眄生光彩的眸子。这是孙婉萤送的荷包吧,小心思真是巧妙。
枯坐半响,相对无言。他们之间,好像真的寻不出话题。
赵珣突又道:“相国寺的大师解签最是灵验呐,爱妃整日求神拜佛,这心愿就要应验了。”
“皇上……”她喃喃。话已经说到这里,馅也露了,萧清霁知道自己装说不知道,那是矫情,说知道,也是不能。话题由着他挑起,也由着他挑破。
他眼眸似寒潭漩涡,似要把她深深卷进去。
明明是自己有理的事,偏被他说的没理一样。皇后之位,本就是她应得了,只是他不愿,找各种理由推辞罢了。难道要她亲自上折子请辞。不,她不稀罕他的喜欢,但是皇后之位,她不让,她偏要!
“爱妃不要学阿娇,朕也不稀罕那卫子夫。”他笑靥如春花,真是要命的吸引力!“王家的姑娘,你看着办吧。”
他说的极隐晦,又把该说的说完了,话如倒钩长鞭,噼里啪啦抽在她身上,火辣辣的疼。
萧清霁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天下第一聪明,且也不是个卖弄聪明的姑娘。她做人对得起良心,做事无愧于天地。可是在他眼里是极不屑的,宛如云端踩烂泥,连甩都甩的都嫌弃费力气。
他把她比作阿娇,有用时金屋藏娇,无用时被废离弃,说她是那奢华骄纵的小人,是那逼迫皇上的恶人。可不是,前半生,宛如另一个阿娇。而下一句,直指长帝姬不要学平阳公主,献卫子夫得帝心。要萧清霁别还未做皇后,就急着巴结长帝姬,给他添堵。
她又气又恼,心道,你有心和长帝姬和好,好心送上台阶,王家送庶女进宫,又不是她出的主意,何必事事都赖在她头上。
赵珣见她脸颊气的鼓起,脸上红云霏霏,浑身犹如花抖柳颤,心里涌上一股快感,竟比发作了那批不长眼的东西还畅快!他以手抚额,细碎的笑声从指尖流泻,半露的脸显出难以言说的妖娆,“朕已经拟旨,立后大典在明年正月,着礼部着办,待明年一起加封萧大人为勇义侯”
这是抽一鞭子给个甜枣!萧清霁心突突跳,连呼吸也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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