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那压抑了许久的钝痛,如潮水般一波波袭来。每次脉动,每次呼吸,都带起倒刺尖钩搅动着五脏六腑,四肢百骸,万千毛孔。
她慢慢地瞪大黑白分明的眼珠,入眼是悬于头顶硕大夜明珠氤氲的光晕,四周是晃动的幔帐,那绣上的一朵朵盛开的妖艳异常玉兰花,勾出长长的花瓣诡异的往下延伸。
一堵人墙伏在她身上进进出出,蜿蜒的黑发遮了半张脸,露出一个近乎完美的侧脸!
往昔半生里,他是唯一的神!
许久之后,她才明白,他是神,却不是自己的。
她紧咬下唇,拼命忍耐那在脑里疯狂攒动的情绪和身上粗暴的肆虐,喉咙深处的喘息破空而出,殷红的血珠溢出唇瓣,如一朵含露携霜的牡丹。
似觉察到她醒来,四目相对,他神色慵懒,狭长的眼脸露出一丝光亮,如日出微熹,顷刻间照亮了整个天地。
“醒了.....”染了□的声音份外撩人,似乎有些意外。
她脸白如纸,嘴角绽放颓艳的牡丹花。
这一定不是真的,她已经摆脱了无尽的噩梦,也摆脱了无尽的苦楚。
没有得到回音,似乎也在他的预料之中,了然一笑,那么矜贵持重的人,俯身下来,薄唇采撷牡丹,顶弄那嫩滑的舌蕊心儿。
唇齿相依,相濡以沫,这是他们第一次这么靠近。
她紊乱的心跳挨着他略微不平静的脉动。
呻/吟被吞噬,挣扎被镇压,她像一条被架上烤的鱼,啪啦啪啦的摇尾不过使肉质更鲜更美罢了。她全部的力气都聚集在十个指头上,那染上蔻色的指甲,紧紧的,挨着他紧实坚韧的背脊,抓住一道道血痕。
哪里是云雨啊,分明是打架。他的唇角染上艳色花香,眉角眼梢春风得意,呼吸急促,整个身躯终于热了起来。抵入花心的昂首顷刻之间又大了一圈,狰狞咆哮推进。
她的关于闺房之趣的讯息全来自于他,偶尔他有需求,她乖乖脱光等在床上不动就是,那是痛苦难熬的过程,或者说更像任务,生儿育女的任务。每一次,她遍体鳞伤,他意兴阑珊。
他像一头出闸的猛虎,不厌其烦凶猛的进攻,紧迫的进入,飞快的退出。身下娇艳的蔷薇被肆虐的七离八落,凄清艳绝,仍不肯放下尖刺。
胸中充溢着无数的憋屈,痛苦,愤恨,处于极乐的身子却分外敏感。那从脚底上窜起的前所未有的一丝空虚,如游鱼一般轻轻扫动着尾巴,有些痒。稍纵即逝的快感脆弱得瞬间化为烟云,泰山压顶的恨和苦湮没全身,让她重新坠入无尽的深渊中。用尽最后一分力气,她张嘴咬住那深深的颈窝。
“嗯.......”他的呻/吟喑哑破碎,格外销魂蚀骨。
大地摇晃,河水倾注,两岸的白玉花嬉笑欢唱歌,那昂首奋力一刺,吐出白水,软了下来。
一个时辰后,重归宁静的成平殿。银烛萧举,簇火如新,将偌大的宫殿照的亮堂堂,也显得格外寂寥。她穿着崭新的素白里衣,半湿的墨发如云垂于脑后,怔怔看着自己的手:那是一双温如羊脂玉的手,柔若无骨,指骨纤长,透着珠光玉色。前一刻居然能化身利器,碾动血肉。毫无意外,这是一双贵人的手,且是个年轻女子的手。
两个宫女合力为她绞干湿发,从他们的角度看去,贵人雪白的颈脖上嫣红如血,透露着几分香艳。而娇俏的宫女则悄悄红了颊,半垂的睫毛飞快的扑闪起来,惹人怜爱。那年长的宫女神色肃穆,若有所思瞅了同伴一眼。
“娘娘,御膳房送来的金丝燕窝。”着绿袄裙的圆脸宫女女恭敬上前,轻巧的发尾在金凤鸾鸟彩绣地毯上扫过,十指纤纤将案台举于头顶。
她收回停驻在指尖的目光,虚虚在宫人乌鸦鸦的发顶略过,就跟过电似的,那宫人不可抑制的发抖起来,“嗤嗤”的瓷骨碰撞声萦绕耳际。
“好了,收起来吧。”声音不娇不媚,端端正正,宛若寺院钟磬声,平息一切躁动。
宫人连连退步,萧举着案台踩在富贵团花的地毯上。心里暗暗吃惊,今个和贵嫔娘娘跟平时不大一样,□过后的身子艳丽逼人,让人不敢直视。
嗳,甜的发腻的金丝燕窝呢,可是前辈子那女人的专属,自己闻都闻的不得。她抚着肿胀的唇瓣,牵起一丝疼痛。舀动那清亮的燕窝,心情也变得浑浊起来。
玉砌朱楼,流水美人,是梦是耶,那样长的噩梦,她,萧清霁,是孝宗陛下钦点的太子妃,而后成为一国之母,竟沦为代发修行的下场。此生最大的过错是,太贤惠,太专情,太纵容。一退再退,退无可退,最终奉上后位和性命。
上天垂帘,让她重回泰安三年,一起都还来的及。
“臣妾恭请太后娘娘金安,愿娘娘福寿康宁。”萧清霁盈盈下摆,朝坐在上首的太后行礼。这慈安殿,她就是闭着眼睛也能摸清楚路,数十年如一日,太后娘娘的习惯一点也未变。
太后今年四十有一,肌肤胜雪,鬓发如云,面容姣好,除了眼角有几丝纹路,根本看不出年岁。因长年寡居,素服素容,神色冷清,恍若天上神仙妃子,整个皇宫的妃嫔加起来容色没有一个超过她老人家。
“起来吧,看座。”连说话也冷冷的,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有多大不豫。
萧清霁坐于下首,半垂着脸,扇子似的睫毛挡住了眼睛,让太后既能看到自己的脸,又显得不冒犯。皇宫里的规矩,对上位者是不能直视的。
太后拢着茶盏,仍是不冷不热的模样,略掀了掀眼皮,朝下首扫了一眼,复又仔细打量。
眼前的人,模样端正,体态丰腴,肤上罩了一层珠光玉色,竟如明珠自亮。一弯翠烟远山眉,琼鼻微翘,檀口含朱。这样的相貌算不得拔尖,气质最为端正,不过双十年华,自有一番老成持重,老辈的人是最喜欢,只是在同辈里,显的老气。今日一扫那老气,露出了鲜嫩的里子,眼含一倾烟波,唇聚一园□,统身的气派真真是国色牡丹,艳压群芳。
她嘴角扯出一丝笑,心道,这株牡丹可是男人浇灌出来的,想必昨夜二人极为和谐。
“好孩子。”太后叹息般的唤了一句,瞧的出来心情很好。
萧清霁头上的凤钗吐珠微微颤动,广袖下的手指半握成拳。一股酸涩的滋味爬上了心头。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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