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髓记录下来,她一面盼着顾士隐回来一面奋发图强地写论文,早出晚归地占在阅览室,有时忘记吃饭肚子饿了才去学生餐厅用餐,那天她读着读着竟趴在桌面上睡着了,这时她看到顾士隐穿着黑色软底皮靴、红色裁判员衬衫,还提着黑色公文包,急匆匆上了一辆银色包车,心平正要赶上去车子开动了,她奔跑着声厮力竭地喊士隐的名字只见车子越开越远。管理员走过来摇着心平的手说:“同学,快回宿舍去休息,看你费寝忘食的,身子也要紧。”心平说:“谢谢阿姨。”然后她抱着书本回宿舍,她回忆起刚才那场梦,心想若是心有灵犀,他在梦里不会看不到我也不会听不到我,他不是过两天就回来了吗。心平拨通了士隐的电话想知道他的情况。顾士隐在电话里传来爽朗的笑声,他的声音充满了活里看来是刚打完球或者参加了什么活动,他说‘你在做什么,我正想打电话给你’,心平用冷静、低沉的声音说‘我刚从阅览室出来,在那里写论文不知不觉睡着了’,顾士隐说‘学习和休息都要松弛有度,我刚到兰州时发现有个专门卖水晶的充满异国风情的店铺,在广州是绝对找不到那种高雅和浪漫的结合,我选了一副送给你,大概还要三天时间邮寄到你学校,原谅我不能亲自为你戴上。’心平先是惊喜然后有些失望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顾士隐说‘组织上又有临时安排要我从兰州出差到南京参加裁判员培训。’心平问‘培训多久?’顾士隐说‘一个月’,心平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了说‘你安心培训吧,拜拜’心平不等他回应便挂上了电话,她想起曾经在电台听到过这样一则故事‘一个女人嫁给了事业心极重的男人,他们结婚后女的做起了全职太太,丈夫早出晚归甚至连一些特别有意义的日子都不记得,如结婚周年纪念日、岳父岳母的生日等,女人几乎要崩溃了,她于是选择了离开,漂洋过海地离开那个名存实无的家庭,终于男人体会到了,在等待女人回家的时间里他决定改变自己。’心平不去想顾士隐了,她把精力全用在写论文上,功夫不负有心人,她完稿后提交给教授顺利地通过了答辩,那时她只想回宿舍庸懒地睡上大半天。
回到宿舍只见阿兰和阿娣正在聊天,DVD里面播放着胡彦斌的‘超时空爱情’,阿娣见了心平紧张兮兮地拉着她说:“你把黄老师怎么了?他约你时你们都聊了些什么?听说他生病了躺在床上一整天不吃不喝的,我们有同学看望他他却说没事,他还不让我们告诉你,直到他好了跟我们说要去湖南招学生,昨天就起程了。”心平听了感到十分惊鄂,她说:“那天晚上七点他约我在桥上聊天,我谈了自己的规划还有对他的印象,他都很冷静耶。”阿娣着急地问:“你对他的印象是怎样的?”心平说:“他总是很成熟地出现在我们面前,就像大哥哥咯”。阿娣说:“这就是他生病的原因。”心平说:“有些事情不能勉强,我们不谈他了,各人有各人的生活,你看,窗边上有一只麻雀。”心平看到长满青苔的窗户外站了一只麻雀,它不停地啄些什么,心平跑过去它却飞了。这时听到‘咚咚’的敲门声,阿娣开了门,原来是班上的宣传委员,她长着典型的广东人的容貌,黑黑的瘦尖脸长满了粉刺,还好那双大眼睛炯炯有神,她微笑着说:“你们都在啊,学校就业办组织会计系的学生去东莞石排一家工厂面试,你们有没有兴趣?”阿兰家在惠州她说想找离家近一点的工作,阿娣也拒绝了说她爸会为她谋差事。生活委员把视线移到心平身上,心平想‘如今论文写完了,他到处奔波,何不先工作了试试人间烟火’,“我去,换了衣服就来”心平说道,生活委员到隔壁宿舍作同样的宣传去了。心平在网络上读到过应届生建工的文章,拿简历来说,采用最精美的外观设计、通篇都是华丽词藻的自我介绍,信誓旦旦、抱负满怀,一连串的轰炸正迎合了用人单位的选人标准,还有形象问题,文章里说刚出社会的毕业生还学生气十足,工作就要有工作的样,稳重是第一要求,所以衬衫、西裤、西装可以增加印象分。心平觉得简历也好、服装也罢尽流入俗套,她一样也不学,她做的简历实而不华,服装简单大方,扎了个马尾,提着装有简历和备用品的深紫色塑胶袋出门了。
赵心平远远看见一辆车泊在就业中心门前,车上有人朝她招手,她三步并两步走上前挑了靠窗边的位置坐下,同去的有五个学生、一个教师,教师中等身材偏瘦,穿了白衬衫、西裤、皮鞋,梳了一个光亮的中分头,仿佛他用这身妆扮显示自己在工作,教师在前面开车,从广州到东莞非一个多小时不能到达,他没有带地图,也没跟人探讨哪个地方怎么驾车之类,可见教师对路线早就了如指掌,学校和这家企业应该是忘年交了。两个男生是外语系的,大概是竞聘销售职位,心平们三个女生是同班同学,均冲了会计岗位去,一个叫阿丽,生得伶牙利齿,在班上经常喜欢驾奴其他人,她背了一个单肩白包,穿着灰色中袖衬衫、咖啡色直筒裤和方跟凉鞋,有点儿工作的味道;另一个女生叫阿梅,她留着齐肩的秀发,穿着高跟凉鞋,整个儿瘦得要被风吹倒一样。一个胖胖的戴着黑框眼镜的男生说:“老师,那家工厂的老板是哪里人?规模有多大?”老师一边开车一边说:“是一家港企,大概二百多人,等我们去了,老板李生亲自面试你们,他要招的岗位有销售、采购、财务,去者都有份,不用紧张。”阿丽说:“会计只招一个,我们三个中不是有两个要被刷下?”老师笑着说:“三个人竞聘一个岗位已经很仁慈了,你们去过人才市场就知道有的摊位前人山人海,简历都投不出去。不过你们到时在李生面前尽可能地展示优点,做不了财务还有销售、采购呢。”赵心平不知道发表些什么意见,她干脆一句话都不说,她看着窗外的青山绿树,心里一片茫然。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车子下了高速,转而驶进一条狭窄的街道。老师说:“这里就是石排镇,出了这条街再开上二十分钟就到工厂了。”这时心平不仅头晕胸口也闷,恨不得马上下车,她朝窗外看去,街道两旁都是些半旧、两三层高的房子,房子面前摆着‘有房出租’的招牌,还有很多低档快餐店,道路崎曲不平,车子在颠簸中前进,满街流动着身穿蓝色工服的男女,想罢是到了中午下班时间。心平对这些服装很好奇,她想起书本上对打工族的划分:金领、白领、蓝领。人们在社会上的分工可以简明地从服装区分。心平记得小时候家里比较穷,衣服都是穿亲戚赠的,因为不合身总要卷起袖子和裤角,校服是最合适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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