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
“渣!”
“渣!”
苏凛坐在酒吧的吧台边的旋转吧凳上,面前放着一杯喝到一半的樱桃白兰地,透明玻璃杯中的琥珀色液体微微晃动,在暖黄色灯光的照射下闪现出璀璨艳丽的光华。他一手支着撑住下颚,另一只手握着银叉,声音冷冷淡淡,低低吐出一声“渣”,就面无表情地用力戳一下盘子里的意大利面。
那副杀气四溢的样子,看得酒吧调酒师心惊胆战,几次想开口说些什么,看到苏凛嘴角噙着冷笑的模样,就把未出口的话重新咽了回去。
好不容易伺候一位喝多了的客人出门,酒吧老板这才抽出时间走过来,和满脸担忧的调酒师比了个手势,调酒师这才松了口气走到另一边帮人调酒。老板靠着吧台眯眼看了看苏凛,受不了地说:“你行了吧!就算这盘意大利面真的是猹,你也不是闰土啊!”
苏凛缓缓抬起头,瞥了他一眼:“下次说话前麻烦你先把汉语字典背一遍好吗?马兰坡夫妇会哭的。”
“我又不是演员,管它是怎么读!”老板无所谓地笑了笑,然后微微低下头,嘴唇凑到他耳边,薄唇轻轻张阖,唇角带着笑意,“关键是,就算你不喜欢人家特意为你亲手做的意大利面,也不该搅得乱糟糟的呀!不然的话,我还能卖出去给别的客人,总会有人欣赏一下我的手艺吧!”
苏凛厌恶地瞄了一眼戳烂了的面条:“原来是你做的。”说着,把银叉子扔回盘子里,把瓷盘往前面一推,就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当着老板的面一下一下地开始按号码。
老板好奇地问:“你做什么?”
“找质监局投诉。”苏凛随口说。
“不、不是吧!为什么呀!”老板大惊失色,七手八脚地把手机抢过来,收进自己的大衣口袋里,然后双手撑着吧台,一脸委屈地看着他,“人家好心好意为你洗手做汤羹,弥补你一颗受伤的心,人家一番心意你不领情就算了,居然还要被你嫌弃!”
苏凛翻了个白眼,斜睨他:“我不想听到任何和楚云、失恋、小三、出轨等等有关的词,请你保持沉默可以吗?”
老板忙做了个闭嘴的姿势,然后好奇地问他:“你就这么两手空空被扫地出门了?”
“什么叫被扫地出门?”苏凛瞟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我是懒得搭理他们,一对渣。”他想了想,问老板:“他总不会是第一次偷腥就被我捉个正着吧!那个小男生你先前就没有听到过风声?”
“我要是知道肯定要告诉你啊。”老板一边帮调酒师搅糖浆,一边对苏凛说,“那孩子成天被你看管得严严的,好好的大少爷不做,陪着你在外面吃苦,连卡都交到你手上,想买个什么东西还要给你打申请,没想到平时看上去老老实实的,事到临头居然还有这个胆量。”他说着就有些幸灾乐祸。
“我也觉得蛮惊讶的。”苏凛摸了摸下巴,“实际上,我不声不响就这么出来,有一半原因就是想不出为什么会这样。”他盯着老板的眼睛,深棕色的眸子深邃,让人信服,“你说我都让他在上面了,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这个很难说。”老板把搅拌好的糖浆递给调酒师,顺便附送一个笑容,看得调酒师没好气,这才回过头对苏凛说,“说不定就是因为你平时管他管的太严了,楚云的叛逆期又比别人要晚,他觉得自己是个成年人,被自己家的小受管着太没地位没自由什么的,就趁着你不在放松放松呗!”
苏凛脸色难看。
老板视若无睹:“你也别说,楚云性格散漫,耳根子又软,我们知情的都知道你管着他其实是为他好,可是不知情的,在他面前说起难听的话,什么堂堂楚少爷在外面吃软饭啦,被个男人管着什么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你看看楚夫人这么多年看你不顺眼就知道了,要是别人,不管是不是男媳妇,石头心也该捂热了,她还是那副样子,不就是因为有人不停在她面前说自己儿子被你拿捏住了吗?”
苏凛若有所思。
“我看你也别在我这儿生闷气,没缘分散了就是了。”
“我也不是生气……”苏凛低低的说。
这次回来发现的一切,让苏凛觉得自己上辈子对韩家的一再妥协显得那么可笑。他上辈子为什么接触韩家,为什么透露出自己幻术的异能,并不是他不知道这种异能的特殊性,说到底还是因为他放心不下身在N市的楚云,想要回来看看个究竟。若是知道自己一离开N市,楚云就拉着小男生滚床单,那苏凛是绝对不会再自讨没趣回来的。
要说上辈子临死前他还有什么遗憾,就是病毒蔓延时自己一无所觉,等到事态严重到不可收拾的时候,自己也不在楚云的身边。这辈子回来,他就想好了,也不必多做什么,只要弥补上辈子的遗憾,和楚云好好活下去就好。
可是现实却给了他一个狠狠的耳光。
这让他的忍耐、他的好意、他的遗憾、他上辈子牵连到全队人的死亡都成了一个大笑话。
与其说是气愤,不如说是恼怒要更多一些。过去苏凛还没想过离开的时候,韩家为了拉拢他,并不是没有想到美人计。
俏丽的少女,成熟的少妇,清秀的少年,稳重的青年,男女不拘,应有尽有。
其中并不是没有苏凛喜欢的类型,只是心中还有些执念。再浓厚的感情,在时间面前依旧不堪一击。苏凛在末世里生活了三年,每日火里来水里去,跟人斗心勾角,感情早已经转淡,只剩下对往日的回忆。
连这些温情脉脉的回忆都成了苏凛自以为是的臆想。
他叹了口气,端起酒杯将其中琥珀色摇曳的液体一饮而尽。
老板还在那边嘀嘀咕咕:“……我早就说了你们就是不适合,你呢太强势,楚云呢,是家里的幼子,上面有哥哥继承家业,被溺爱的天真幼稚,在气场上一直被你压着,偏偏他又不是甘心被人看低的,只能在做|爱的时候上占上风,当然会出现怨念啦!”
苏凛觉得自己很无辜:“他说他一直都是TOP啊,反正我都可以,无所谓嘛,就将就一下给他压咯。这还有问题?”
“这就是了,他连唯一能压制住你的床上运动,还是你主动妥协的。”老板信誓旦旦地说,“你先看看其他异性恋,普遍的要求就是男的勇猛有担当,女的要小鸟依人。换做我们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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