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废旧的街区一年中几乎有一大半的时间都被这种时停时续的雨水笼罩着。
从早上起来之后蒂凡妮就觉得整个人有点不对劲,头重脚轻就不说了,明明穿了不算薄的衣服,她却依然觉得冷。但用冰凉凉的手去摸自己的额头,又是热的滚烫。
她想她应该是发烧了。
抽屉里有消炎药,可是也只剩下几包,是在爷爷病情恶化的时候才能用的,所以她不打算吃。
深吸了一口气,蒂凡妮用温水洗漱完,晕晕乎乎的抬头看向镜子里自己没什么血色的脸,默默地在心底给自己鼓气加油:“没事的蒂凡妮,不过就是发烧而已嘛,你一定能撑过来的,不能让爷爷担心。”
走出房门的时候,爷爷正躺卧在摇椅中看电视,脸色红润,这几日他的身体状况还不错。蒂凡妮放下了心,又把视线转向坐在角落里低着头一声不吭的男人。
那是半个月以前她从家门口捡回来的诡异男人,他脸上有两道深刻的疤痕,自嘴角朝脸颊两边蔓延,就仿佛给他的面庞上增添了一个永远在微笑的表情。
蒂凡妮倒不是因为他的长相而觉得这个男人很是诡异,让她起疑的是他的言行举止。
他一直不肯告诉自己和爷爷他的名字,来历就更不用提,而且经常能坐在屋子里一整天都不说话,只是低头玩他手里那个破旧的魔方,倘若不去仔细注意的话,有时候蒂凡妮甚至都会忘了房间里还有这样一个男人的存在。
她叹了口气,心想总把这么一个怪人留在家里也不是个办法,这半个多月以来,为了给他治伤,她不得已变卖了家中许多积蓄,再没有多余的钱财继续去提供这多出来的一个人的饮食。
而且,现在他的伤也算好的差不多了,她虽然有些不忍心,但……还是得找个机会让他离开了吧?
想到这里,蒂凡妮便走到那个诡异男人面前,弯腰看他捣鼓手里的魔方,魔方的三面都已经被他转到了同样的颜色,但另外三面却怎么都无法调和,一旦凑齐了这一面的颜色,另一面就被破坏了。
不过男人似乎并不着急,只是低着头慢慢的旋转着手里的魔方,对蒂凡妮在一旁的观察斯毫不介意。
他不急,但蒂凡妮看着看着却不由着急了起来,到后来没忍住,索性抢过了他手里的魔方,放在手里快速转动了一会儿,然后把一个六面颜色都凑齐了的魔方递到他面前,略带得意的说:“弄好了吧?刚刚你只要这样转一下,剩下的颜色就都能凑齐了……”
男人不说话,只是抬起那双棕黑色的眼眸静静的盯着面前的女孩子看着,蒂凡妮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挠了挠脸:“呃,不好意思哦,刚刚看你玩魔方玩的太入迷了……就……”
“没事。”男人用淡淡的语气说着,双眸却依旧牢牢地锁定在她的脸上,似乎在观察什么。
蒂凡妮有些受不了他专注认真的注视,站起来转身朝厨房走去:“咳,我去做饭了!爷爷,早饭你想吃什么?”
爷爷一边看电视,一边对蒂凡妮说:“把昨晚的稀饭热一下就行了,一大早的,小妮你就别太忙活啦。”
“哎,没事!”蒂凡妮走到厨房拿起锅铲,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探头出来看向那个男人,“呃,那个,你要吃什么?”刚刚被他看得难受,自己一时间竟然忘了问他。
不过她知道自己问了也是白问,因为这个人向来不怎么搭理她,吃什么都是随便的。
然而这次却有些不一样,男人从刚刚开始就一直盯着她,这时更是直接站了起来,朝她走了过来,绕过她就要进厨房。
“哎哎,你要干什么?”蒂凡妮忙堵住了他,略带警惕的看向他。
“我做饭吧。”
蒂凡妮可被他这一句话吓得不轻,愣了一下忙把他往外推:“呃,不用不用,你是客人,哪里有让客人做饭的道理,我来就行了,你坐到那里玩魔方去吧。”
说罢,也不等他回应,就把人推了出去,然后快速关上了厨房的门。
这个平日一整天不说一句话的怪人竟然突然向她提出要亲自做饭?他该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该……该不会是猜到蒂凡妮想把他送走的意图了吧?
蒂凡妮摇了摇头,告诉自己不要乱想,先把这顿饭做好,然后尽快寻个借口送他离开,以免夜长梦多。
她开了火,把昨晚的稀饭在灶上热着,然后在煎锅上倒了些油,打算再给三个人做几个煎蛋吃,也算在离别前给那个陌生男人做一顿有营养的,这半个月他跟着爷爷和自己吃糠咽菜,也算是苦了人家了。
一边这么想着,蒂凡妮一边蹲□去角落的筐子里拿鸡蛋,却没想到人才刚刚蹲下,眼前就猛地一黑,她忙用手撑住了墙壁,缓了两分钟才渐渐恢复过来,身体比刚刚越发的冷了。
油锅里热油炸响的声音拉回了她茫然的思绪,蒂凡妮顾不得自己的身体,忙把鸡蛋壳敲碎,把鸡蛋倒进煎锅里,有些恍惚的看着锅里透明色的蛋清渐渐地变成白色。
额头上忽然有些痒痒的触觉,蒂凡妮随意的伸手一抹,却发现自己满手都是冷汗,再仔细一摸,竟然连脖子上都盖着一层冰冷的汗水。
这次的发烧还真是来势汹汹啊,她以前还从未病的这么严重过。
蒂凡妮的手脚发软,甚至有些提不起锅铲,但是三个鸡蛋眼看就要煎好了,蒂凡妮深吸一口气,打算把鸡蛋盛到盘子里去以后,回房间好好睡一觉。
谁知她刚刚把一个煎蛋铲进盘子里,眼前就忽然一黑,接着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恍惚之间,她似乎听到爷爷用焦急的声音呼唤着自己,还有一张温暖的怀抱将自己暖烘烘的包裹住,蒂凡妮轻叹了一口气,以为是爷爷抱住了自己,便有些脆弱的朝那胸膛之中又缩了缩,那份暖意很快驱赶走了她身上的寒冷,蒂凡妮渐渐陷入了安稳和疲惫的睡眠当中,再无暇去顾及其他的事情。
一夜无梦,蒂凡妮很久没有睡得这般香甜了。
她缓缓地睁开眼睛,身上的困乏和之前相比减轻了很多,伸手摸了摸额头,也不再发烧了,蒂凡妮的心情不由的愉悦起来,便抬眼去看身旁的人,这一看却吓了一大跳——
“你——怎么是你?!”蒂凡妮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瞪大了眼睛,看着躺在身边的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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