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朗气清,是个适合与朋友见面的好天气,可是蒂凡妮却根本没时间好好体会,她不得不先坐车长途跋涉到了海边,然后又搭乘轮船,晃荡了几乎一个上午,这才到达了杰克信里面写给她的见面地址。
一下船,蒂凡妮就扒在岸边的石栏上吐了起来,她什么都不怕,就是晕船,原本昨天晚上因为和布鲁斯撞面的突发状况,自己就没怎么好好吃东西,这下更好,估计连胆汁都吐出来了。
“可恶的杰克,每次都约在这种偏僻的地方,看我这次不狠狠宰他一顿!”好不容易恢复过来的蒂凡妮整理了一下面容,这才朝着信上说的那家中餐馆走去。
这座小城镇就位于高谭市的隔壁,与高谭市一海相隔,但却丝毫没有沾染到高谭市那种华丽奢靡的风格,遍地都是朴实无华的乡村情调,倒让蒂凡妮有了一丝丝回到自己出生那条街道的错觉。
“欢迎光临,请问就您一位吗?”中餐馆的门迎是个东方长相的阿姨,很热情的招呼着蒂凡妮。
“哦,两位,他……应该已经来了吧。”蒂凡妮一边回答对方,一边环顾四周,果不其然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个背对着自己,看起来再熟悉不过的脑袋瓜。
“啊,我约的人在那里!”蒂凡妮对阿姨说道,然后蹦蹦跳跳的走过去,在对方背后用力一拍:“嘿!”
叫杰克的男人留着一头半长不短,看起来有些杂乱油腻的棕色头发,脸上戴着一副白色的口罩,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发现蒂凡妮来了,也没有做出什么特殊的表情,只是一直沉默着。
蒂凡妮却早就见怪不怪,拿过桌子上的菜单,大略的扫了一眼,然后带着邪恶的笑容用笔快速勾出几个最贵的,递给一旁等待的阿姨,笑眯眯地说:“就这些,阿姨,麻烦你啦。”
“不客气不客气。”阿姨接过菜单,也对蒂凡妮报以一笑,却在转身离开前,不由多看了女孩对面那个戴着口罩的男人几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多想了,总觉得这个男人散发着一种不祥而阴暗的气场,但他身边的女孩子却又很阳光的样子,她也只能摇摇头,把自己的疑虑收到脑后。
蒂凡妮伸手敲了敲杰克面前的茶杯,说:“喂喂,今天出门有没有带够钱啊,我刚刚可是把店里贵的菜全都点了哦,你的钱要是不够,今天我就只能把你抵押给他们啦,哈哈哈哈!”
杰克依旧没有回答,只是低垂着双眸,盯着桌子好像在发呆。
“……你怎么还是那么不喜欢说话啊。”蒂凡妮叹了口气,伸出手去想摘掉他的口罩,“把口罩摘掉吧,真的不要紧的,爷爷他不是跟你说过吗,外表根本不能代表什么,重要的是一个人的内心。再说,一会儿要吃饭呢,你戴着口罩怎么吃啊?”
伸出去的手却被杰克挡住了,但他还是把口罩摘了下来,只见有两道疤痕自他的嘴角向脸颊两侧蔓延上去,就仿佛在他的脸上添了一个每时每刻都在笑的诡异表情。
“话说这一年多你都去哪里了,也不跟我联系,我也没有你的联系方式,要不是你昨天晚上那封信,我都要以为你出事了……啊,对了,昨天那个给我送信的人要不要紧啊,他竟然直接从五楼跳下去了哎!那人是谁啊,你怎么能让别人做这么危险的事,直接来找我不就行了吗?”
发现蒂凡妮的神色有些着急,杰克终于开口了,声音很低沉而平淡:“是我朋友,他没事。我……现在不太方便去高谭市。”
“恩?怎么啦,莫非你跟随我的脚步,踏上惩奸除恶的康庄大道,然后不小心得罪了高谭市哪个黑帮老大?”蒂凡妮顿时兴奋起来,她早就向杰克描述过自己的那些雄心壮志,也曾经劝说杰克和自己一起行动,可他总是以自己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为缘由拒绝,然后经常一消失就好几个月甚至一年。要联系她时,就通过各种方式交给蒂凡妮一个封面画着红色爱心的信封。
“算是吧。”杰克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忽然咧了咧,露出了一个有些怪异的笑容。
这个怪异的笑容不由让蒂凡妮愣了一愣,貌似她第一次见到杰克的那个雨夜,就曾经见过他这么笑。明明是在笑,可是却让人觉得泛着敌意和危险,更重要的是,那笑容里隐藏着很深的一抹孤傲。
那时候她还住在旧街区,爷爷还没有过世,虽然爷孙两人相持度日,但生活已然每况日下,旧街区原本就是暴力和罪恶的衍生地,逼着蒂凡妮不得不锻炼出自己在旧街区的生存法则,到后来竟然也在街区树立起了些许威信,让周围的小混混们不敢贸然伤害她和爷爷。
她记得那天下着很大的雨,蒂凡妮在屋子里给生病的爷爷煮鸡汤喝,鸡是她卖了自己的项链换来的,那是小时候爷爷送她的生日礼物,上面镶嵌着一颗淡紫色的心形水晶,她喜欢的不得了。但就算再喜欢,都没有自己最亲爱的爷爷重要,蒂凡妮卖掉它的时候没有一丝犹豫。
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蒂凡妮揭开锅盖,用勺子搅了搅香气四溢的鸡汤,扭头对客厅里躺在床上的爷爷喊道:“马上就好了,爷爷您再等一会儿哦。”
床上的爷爷咳嗽了两声,道:“不急不急,小妮,一会儿你把鸡肉都吃了吧,我老了,牙咬不动。”
蒂凡妮回道:“咬不动才要多锻炼呢,不然牙齿越来越脆弱,到时候就都掉光啦!”
一向乐呵呵的爷爷一听就哈哈大笑起来。
蒂凡妮也跟着笑了出来,将鸡汤盛到铁盆里端到客厅去,刚要扶爷爷起来,门口却突然传来了“砰”的一声,还夹杂着几个混混吵闹的声音。
蒂凡妮将爷爷扶起来:“爷爷您先喝着,我出去瞧一眼。”
“快点回来啊,不然鸡汤就凉啦!”
“哦!”蒂凡妮一边应着,一边打开了门,她原本以为又是街对面那几个小混混闲的没事过来找茬,却没想到门外面的石梯旁竟然匍匐着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而那几个混混手里都拿着刀,围着这个男人,全副武装的样子仿佛脚下的这个男人有多么恐怖似的。
蒂凡妮连忙蹲下身去,想要查看一下男人的伤势,却被小混混叫住:“喂!你最好离他远一点,这男人是个疯子!”
听到小混混这么说,脚下的男人却忽然笑了起来,那是一种阴沉而扭曲的笑声,伴随着笑声,男人转过头来,向着小混混们露出自己嘴角的两道疤痕,却状似很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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