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呢?”
“呵呵,没有所以了。从今往后,你、我,都要为他效命,生死不辞,忠心不二。金惟玉,听到了吗?”这么自言自语般的说了,云初叹出一口气,从今往后,就当所有爱恨消弭,这样便足矣。
“听到啦听到啦!”金惟玉不耐烦道:“哎!殷将军,你怎么在这?”
云初猛地从外袍里探了头,看见果真是殷景仁。
殷景仁慢慢走过来:“是我快马通报陛下,让他遣锦衣卫带承钧回去的。”
云初沙哑的清着喉咙:“我知道。”
殷景仁抬着手臂抚摸面前一匹枣红大马的头:“这匹九逸马,还是当初皇上御赐的,和那时候赐你的那匹正是胞兄弟。”
“是吗。”
殷景仁的视线凝固在那匹马身上:“皇上赐我九逸马,是无上的荣耀,也是嘱托我交付生死的责任。圣恩总是如此。”
“我这辈子只做过一件对不起陛下的事,就是私藏谢三。我不能再继续对不起他,明知太子在此而不报,无法如此昧着良心。”
云初有点虚脱的看着他嘴巴一张一合,基本上听不见他说的话。
……
到了第二年的春天,李慎才姗姗来迟的传来捷报,赤水河着一场苦战总算大胜告终。
庆功宴那晚,云初早早准备妥当,刚走到营里的空地上,就看见金惟玉叉着腰,笑哈哈的面对着被翻倒在地的几个小兵道:“哈哈来啊来啊!”
地上躺的几个小哥全都浑身是泥,一脸疲态的摇着头。
“汉人不是很厉害嘛?你们一起上啊!”金惟玉得意的摇头摆尾道。
可是这句话尚未说完,他觉得身后一个人影悄无声息的靠近,接着腿上一酸,他一个身长八尺的男人就被掀翻在地。
金惟玉扭着生疼的脖子,看见头顶上是自己主子面无表情的脸。
“将军你来啦!”
云初道:“以后别再让我听见你说‘你们汉人’,你自己就是汉人,明白吗?”
金惟玉从地上爬起来:“我本来就不是纯的汉人,可是汉人对我的恩德我都记着哪!将军啊,你还会摔跤?刚才那一下是怎么弄得!我单感觉到腿弯一酸来着……”
云初没答他,后退了几步:“你从正面冲过来。”
金惟玉看见云初那个单薄的小身板,很不屑道:“将军,你可别冲动!”
云初道:“你也别冲动。”
金惟玉劝阻道:“刚才那是我没注意,才让你得逞的,现在……万一我手里每个轻重,把你摔死了怎么办?”
云初猛地朝前面迈了半步,金惟玉吓一跳,条件反射的一缩。
金惟玉被自己的反应弄了个大红脸:“我来了啊,你可小心着点!”说罢一个俯冲,饿狼般扑将上去。
一个小兵从远处看见纪云初,招手道:“纪大人!可算找着您勒……哎哟金小哥,您这是怎么啦?演练哪?”
金惟玉在不远处的地上,被摔成了泥猴子,满头满脸的脏水,摇晃着站起来对云初道:“再再来一次!”
云初扭过头不睬他,因为欺负弱小而产生的愉悦心情挥之不去。
那个小兵走过来道:“殷将军还在等您呢!”
云初道:“哦,你带路吧。”
时至庆功宴上,众人皆是围着李慎和殷景仁二人打转。划拳赞誉,吼声震天。云初找了个地方,和几个熟识的人喝酒聊天。
不多时殷景仁摆脱众人,走来同云初举杯共酌,开始还谈论着战况,几杯酒下肚,便忍不住转而谈及私事。
这段日子,云初跟着殷景仁忙于调和乌澈当地白族人,和汉人的关系,云初自己也是几番避讳,双方绝口不提此事。
“你和承钧,以后打算如何?”殷景仁压低声音在云初耳边道。
“能怎么样?”云初低头闷下一碗酒:“他做我的陛下,我守他的江山。”
殷景仁长长的叹了口气,正欲多言,李慎忽从一旁走来,拉住殷景仁道:“李某这一场赤水河大捷,多亏了将军在后方支援!”
军中武将,出身草莽的居多,喝酒庆功也喜欢喧哗热闹。
殷景仁一时脱不开身,直到喝的满面潮红,才复又转回到云初面前,断断续续道:“云初,我不愿和谢三落得你和承钧的下场……我想,这次若是能留得一条命回应天。我愿向陛下请辞,布衣还乡,退居晋安。”
“你要和谢三隐居?”云初难以置信道:“话说把谢三一个人丢在应天那地方,还真是不放心。”
“这你放心,我自然留了亲信照顾他,”殷景仁举杯向云初道:“既然你也想清楚了,那等这场战事过后,你也该成家立业、娶妻生子,好好的安顿下来了。“
“娶妻生子?”云初像是听了世上最让人忍俊不禁的笑话,放声大笑。
“假以时日,”殷景仁道:“总会过去的。等你们都放下执念,各司其职,一个是流芳百世的贤德帝王,一个是名留青史的功臣名将。传来也是一段……佳话。”
“谁稀罕什么功臣名将?”云初笑道:“在下生性风流,不求建功立业,但求一生流连风月,听歌看舞,优游卒岁。”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