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待犯人啊这是……”
李文龙觉得这只狐狸在耍赖,因此不想理他,但是他伤口的确还没完全愈合,万一出人命也不好交代,停顿了一秒,李决定留下一个侍卫看着,自己回去处理军务。
几个时辰之后,李文龙接到报告:“大人!纪修高烧不退,不像是骗人的……”
李文龙用蒙语骂了一句,在地上“呸”一声,吐了口痰。
牢狱之中常有些瘟疫,因此几乎每日都能见到,有死人被从小门拖出去“处理掉”,来了个大夫实属少见。
囚犯们看着云初进门就是好大排场,不多时又招来个郎中,纷纷猜测这人的身份。
蒙古大夫给云初诊了会儿脉,有点为难的看着李文龙:“大人,这犯人倒没什么大问题,就是体质虚寒,需要精心调养,牢房阴湿,怕是会让伤口难以愈合啊!”
李文龙斟酌着,最终还是下了决定:“你先给他开几服药,隔两三日来复诊,到了危急关头再说,这贱人命大着呢,一时死不了!”
郎中又来了几次,云初的病是一点没见好,高烧退了再复发,反反复复,伤口也始终没法痊愈,反而出现发炎溃烂的迹象。
郎中只好和李文龙如实汇报:“再不医治,恐怕就要烧成傻子了!”
某日,天色尚未黑透,云初便被移出那件牢房。
换在了靠近走道,通风和人流都相对较好的囚房。四米见方的大小,地面干净墙壁上甚至还开了天窗,留出脸盆大小的一个空口,可以隐约看见皎洁明亮的一轮圆月。
云初仰头看天,极力希望从那一段狭小闭仄的空间里,得到外面的一点哪怕一丁点消息。自己为那个所谓的国家浴血奋战,被关在这这么久,若是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一定会有那么几个人,偶尔想一想自己的吧?
会不会甚至于试图来营救呢?
他想着周邺,一会又觉得自己非常可笑。
惯常的牢狱里,空气要好的多,伤口还在微微发痛,但是他知道,这已经无法危急生命,下面一步,就是拖延自己发生危险的时间,找到恰当的时机,逃离这儿。
可是,有谈何容易!
入夜,狱卒歪在最前头的小桌上睡着了,隔壁的牢房忽然有了动静。
“你谁啊?”
有个人说道。
云初半眯着眼,皱眉看他。
“说话啊你!俺倒要看看,这个小白脸是什么来头!”那人猛一伸手,拳头穿过牢门的缝隙抓住云初的前襟。
云初也不逃,软绵绵的由着他抓,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个遍。
一身黝黑且廉价的肌肉,一双牛蛋似的大眼睛,怒气冲冲的神色。
“在下姓纪,单名修。”
云初道。
“你就胡扯吧!”壮汉听了更加生气,手劲加大,恨不得把云初勒死在手心里:“纪大人是不会投降蒙古的,你是哪里来的骗子!胆敢冒充大人!”
云初没想到自己投降的事,早就被宣传的人尽皆知了,也没想到自己在同族人心里也算声名远播,因此很讶异的看着他。
那壮汉看云初一迟疑,权当他是心虚,另一只锁住的手也伸了过来,两手用力掐他。云初心中叹气,稍稍一运气,便生生将那人弹开。
壮汉摔在地下,连连叫着有鬼,隔壁同一牢房里的犯人,全都低声咒骂着蜷缩后退。
云初听了却不是很生气,那壮汉操着一口标准的北地方言,嗓门大的非常纯朴,让他联想到自己养在应天府的那一头大黄狗。
是有多久没见到汉人纯爷们了!多久没听见如此鲜活的汉话了!云初心里被一种激动的情绪萦绕,挥之而不去。
云初正想着怎么缓和这种尴尬的气氛,忽然听见对面黑洞洞的地方传来一个声音:
“铁牛,切忌怒发冲冠。大家不要慌,让他把话说清楚。”
纪修眯着眼,接着天窗的一缕月光,隐约可辨一个月白长衫的男人站在里头,不想其他犯人一样蓬头垢面,而是干净利落的让人舒服。
云初想,原来那壮汉叫铁牛啊,还真是人如其名,有勇无谋。他站起来,礼貌的朝着对面拜一拜道:“公子看上去是讲理的人,不知犯了什么事,抓进这里来的?”
没等那公子回答,铁牛爬起来拍拍大腿:“蒙古人抓人哪还讲理啊!”
云初觉得很在理,点点头道:“铁牛啊,不知道这位公子贵姓啊?”
这回公子自己回话了:“小生姓梅,名卿域。”
铁牛这个习惯性插话的,又忍不住了:“俺家少爷原本是清流县的大户人家,可惜遇上蒙古兵,抓了少爷和我们几个家丁,硬是要少爷给他们画画,写字……蒙古那帮鞑子,画儿什么懂个屁呀!”
云初想吐槽“卧槽你自己又懂个屁!”,最后还是为了团结人民一致对外,硬是扼杀了。
他眼中微微一动,含笑道:“大约三四个月前,纪某刚打从清流县来,那里情况并不是很好啊。”
此言一出,果然成功的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铁牛第一个凑过去,也不顾刚挨人家打,心急道:“什么叫不太好!你说说看啊!”
说完之后,像是又想起这人还是自己概念里的冒牌货,悻悻的,怀疑的看着他。
云初被他那样子逗笑了,内心泫然欲泣的想说还是汉人可爱,连肌肉男都这么充满萌感。
“你笑什么笑!”
铁牛不高兴了。
“别吵,让他说。”
那位梅卿域公子语气和缓,然而他说话很有分量,这么一责备,果然大家都安静下来。
云初算是明白了,一群囚犯里也有个读书人做灵魂人物,炎黄子孙崇尚文明啊。
“纪某带兵打到西州,没想到已经来的太迟,清流县惨遭屠城,生灵涂炭啊!”云初文邹邹把县城的情况叙述一遍,接着无不悲悯道:“这是纪某的错,如果能早到几分……”
这些犯人里有半数都是清流县出生,听了就差没抱头痛哭,一片鬼哭狼嚎中,只有梅卿域一个人最先镇定下来:“那纪大人又是如何被蒙古人抓到这儿来的?”
云初一五一十的把自己和周邺交换的始末交代清楚,除了俩人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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