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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缘爱情走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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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总算熬到毕业了,或许,那些因为前一天晚上想要赢得一个月的富足而让第二天没饭吃的日子就会离我远去了吧。虽然还不知道将来会把我分配到哪个旮旯,不过每个月能固定地领工资却也是毋庸置疑。

    但是我怎么就高兴不起来呢,至少不如我预想的那般高兴呀。

    燕已经走了,梅还等着我。

    燕本来也不急于走的,我告诉她:“你是外市的,我们学校是为本市定向培养教师的,还不知道你们市的教育局会不会给你安排工作,你得先回去问问。”燕就急了:“那怎么办?那怎么办?”我就替她想办法:“我们去找班主任吧,不能等了,要她把派遣证和毕业证先发给你,就不等着一起开毕业典礼了。”

    就这样,燕在听着收音机里播放的我为她点的歌含着泪踏上了远去的列车。从车站回学校,大约有五公里路,我送她走后一冲动就决定走路回来。街上已经很少人了,路灯也暗暗的,街两旁的树影就是一个个巨大的魔鬼,摇曳着、抖动着,仿佛随时都要把路人吞噬。此时,我却巴不得这些树影就是真的魔鬼,张开大嘴把我整个的吞下去,那样我就感觉不到痛苦。

    想不痛苦是因为我痛苦。三年了,燕和我好已经三年了。但是我给不了她幸福,她也给不了我想要的。在决定提前送走她的时候我甚至有一种解脱的感觉,虽然她为我堕过胎。只有在刚才见着她满脸泪水坐在火车座椅上,无言地向我挥手,我又清晰地看到燕美丽的脸庞在火车渐渐远去时慢慢模糊的时候,我的胸口才忽然堵得慌,双眼竟不受控制地流下了滂沱眼泪,我甚至听到自己呜咽的哭声。我眺着伸向夜空深处的铁轨站了好半天,也哭了好半天。脑子里只有几句突然冒出的话,或者竟是诗吧:火车启动的刹那/灯影凄幽/渐渐远去的脸庞/是我还不起的哀愁/你走,你走/留下我好泪湿双眸。

    五公里的路我走了两个小时,梅在学校大门口等着我。我走近她,没说什么,她也没问。我不敢张口说话,我担心一说把燕送走了自己又会不争气地哭出来。我斜斜地望了梅一眼,梅迎着我的目光,马上低下头默默地跟在我后面一同进了校门。这情形让我想起三年前梅进学校的时候。

    梅是补招的,比我晚到学校一个月。本没有想到她会来读书的,我在一周前受班主任委托给她送补招通知书去她家,她妈说她伯伯已经给她安排在邮政局上班了。因此,突然在学校里看到提着行李的梅,我竟吓了一跳,赶紧紧紧地把燕抱在怀里。梅却也看到我了,她也就那么看了我一眼,然后低下头拖着行李。

    我们就这么默默地一前一后地走到了宿舍前的花园,梅突然说坐会吧。我停住前行,转身到路旁葡萄架下的水泥凳上坐下,梅跟着在我旁边坐下。梅问:“毕业典礼完了我们就回去?”我说是啊。梅低低地说:“真想还不毕业。”

    今晚我们的话很少,我知道梅想什么,她情愿就这么陪着我坐到天明。可是我是闲不住的。

    “他们在做什么?”我问。

    “他们在打牌。”

    “那我去打牌,我教你。”

    “恩。”

    我们的寝室向来不限制男女生互窜。我们读的是一所成人高校办的普专师范专业,专业老师是其他高校外聘的,班主任虽是专职却是聘请的退休人员,没有能力也没有精力管我们。

    梅和我进寝室的时候,彬坐在我床上同熊、东、义在打麻将。他们看到我,齐说:“我们都听到了,听到电台播出了。也不告诉我们一声,不够朋友!”我扭头看了一下梅,她仍旧低着头,仿佛没听到他们说什么,又仿佛不在乎他们说什么。我慌忙两手往下按示意停止,他们这才注意到我身后的梅。彬忙改口说:“你来了好,你来打,我打不过他们,我睡觉。”

    梅坐在我旁边打了几次呵欠,我让她躺在我床上睡会儿,她却坚持要看我打牌。我和义都抽烟,满屋子的汗气、臭袜子气、烟气。我们习惯了,梅好像也习惯了。平时她就爱往我们寝室跑,有时燕回家还没到校,她就帮我洗衣服、打饭。

    我们寝室住着六个男生,贵常年请病假不在校,事实上就我们五个人住。东是班长,没毕业之前他不敢同我们打牌,说是影响不好,我们打牌的时候他就住别的寝室。燕也是班干部,她常不让我打牌,为此没少吵过,一听说我们打牌,燕就会躲得远远。梅就常常看我们打牌,有时我们打通宵,实在太困了她就在我床上睡会儿,但天亮前一定回她自己的寝室。

    这次梅却不愿意睡,她说没多少时间陪我了。语气有淡淡的伤感味道。本来已经很伤感的我愈加心痛,趁和牌的间隙,我轻轻地替梅将被汗水粘在脸上的一绺头发夹到耳朵后,梅浑身似乎战栗了一下,她仰着脸看着我,好像在等待着什么。东和义却也和了牌,嚷着要我砌牌,梅只好又重新端正了看我们打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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